言抬起脸来,道:“断利,你先一步回京城,帮我送些东西。”
“是,世子。”断利直接应下,这些日子见世子步步筹谋,她心中是欢喜的,只要世子肯振作起来,其余一切都好说。
苏绪言手里拿着一样三封信,其中两封颇为分量,他交到断利手里,道:“这两份给洛王和太子,这一份给敏王。”
太子谦卑有礼,在朝中颇有名望,唯一的缺点大概就是将陛下的犹豫心软学了遍。而洛王是陛下三子,为人嚣张,做事大胆狠辣,颇受陛下宠爱。敏王是陛下六子,自小在军营摸爬,虽有军功却不受陛下待见,和平成侯府交好,当年事发也唯有他肯为平成侯府求情。
等长平他们回到京城地界时,柳枝都已抽芽了。
随行队伍浩浩荡荡还未进城门,就见城门外香车鬓影,倩影袅娜站在那儿。
辰自渊勒住缰绳,眉头微皱,他没想到长乐会那么胆大明显,直接站在这里等他。
“辰公子一路辛苦了。”长乐公主带着美婢上前来,微微仰脸笑道。
长乐公主是华贵妃膝下之女,只早了长平一个时辰,许是这个原因,两人的长相也颇为相似,当年还被成为并蒂双花。只是长平更为艳丽动人,一颦一笑都带着股勾人的劲,而长乐则是清婉流转,楚楚动人。
然而她却不如长平受宠,明明是贵妃所生,却被地位低下的贵人所生的长平压在下边,这让长乐不知撕裂了多少绣帕。
然而现在,整个大赫没有比她更尊贵的公主了,若说还有不甘,大概就是所嫁非人了。
明明心悦眼前如清风明月般的贵公子,却偏偏被指婚给一个武夫,还是个身患有疾的武夫。
“见过长乐公主。”辰自渊翻身下马行礼。
“你我不必如此客气。”长乐想要扶起人,却被侧身避开来,她收了手倒也不在意。
“礼不可费,望公主恕罪,臣还要去宫中复命,恕臣不多留。”
长乐笑意淡去,瞥见后边一辆宽敞高大马车,上边装饰华丽挂有流苏,一看便是女子所用,“车中何人?”
“恕臣无可奉告。”辰自渊上了马,一夹马肚径自离去。
“辰自渊你放肆!”长乐敛眉喝道。
“臣奉陛下命令做事,还望公主莫要纠缠。”辰自渊语气恭敬,眼中有些不快。
“你拿父皇威胁我?”
“不敢。”辰自渊挑眉,“只是出了事,臣担不住,难道公主要为臣担下吗?”
长乐一怔,她很想说出可以,但是一想到父皇盛怒模样,她就歇了这个心思,心不甘情不愿的退开来。
辰自渊撇过脸去,扯着缰绳继续前进。
将对话全部听进去的长平轻轻笑起,都过去将近两年了,自己的这位皇姐竟还是一门心思扑在辰自渊身上。
就像以前,明明厌恶自己,却还是挂着笑意和自己待在一块儿,就是为了能见辰自渊几面,殊不知自己在一旁看戏的自己都快乐疯了。
撩起车帘子侧目看去,正从辰自渊身上收回眼的长乐也看向马车,对着那掀开一点角儿,露出细白手腕的车窗歪了歪头,面上若有所思,果然是位女子,但是辰自渊奉命去办事,为什么会带回来一位女子来。
作者有话要说: 么么哒
☆、踌躇与入宫
“你不和我进宫又是几个意思?”辰自渊立在长平跟前,气得险些气都出不来。
他昨日将人安置在自己的别苑中,今早上了早朝后就被陛下宣进御书房里问起此事,回了陛下后又急急赶到这里接人入宫,哪知长平眉眼一敛就说不入了。
“谁又招你了?”辰自渊烦躁问着,他知长平脾性娇得很,一点不顺眼扭头就走人,也唯有陛下可以制住她,可长平与陛下待久了,最懂得怎么讨陛下欢心,别说制住了,能不添一把火就很好了。
“没人招我。”长平扭着头说道,“只是我如今什么都不是,以何身份进宫?”
“是陛下要见你,你蒙上面纱避开人就可了。”辰自渊皱眉,想起早上陛下略显愁绪的面容,心中始终不敢小瞧了面前的这人。
“你就说长平如今无名无分,登不得皇宫大殿,何况宫中识得我的人多了,蒙上又有什么用,一个面戴面纱的女子在宫中出入,总是会惹人起疑。”长平把放置地图的小盒拿出来,递给了辰自渊,“东西在这里,你去复命便好。”
见长平将地图都拿了出来,辰自渊再次问道:“你认真的?”
“是。”长平用力点点头,正色道:“长平如今一‘已死之人’,哪还有资格站在陛下面前,代我向陛下谢罪。”
“我知道了。”辰自渊坳不过她,又唯恐陛下等急了,只好拿了东西先回去复命。
辰自渊刚一走,一身婢女装扮的断利就走了进来,她先一步回京城,除了送信以为就是混进这里,待夫人过来后便顺势成了服侍她的人。
瞧着这般柔情依依的断利,长平一时还有些不习惯,昨日见到也是吓了好大一跳。
“夫人为何不入宫?”断利疑惑问着,夫人现在顶着去世公主的名头,根本无法正大光明走出,想要破解还是要见着了陛下才行。
“你不知,我这父皇怪的很。”长平看着她,笑了笑,语气平静如水,“他即狠心又善心,即多疑又执拗,即专情又滥情。我被他养在身边十余载,我日日揣摩他心思,到后来他只需眼神一动,我便知要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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