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自己要一心养胎,家里有个小孩子吵她休息,贾政就把探春抱回了大宅,交给贾母抚养。后来,赵姨娘如愿生下个男孩儿,一门心思都在儿子身上,就再也没提起过要接回探春的事。
这种姥姥不疼舅舅不爱的处境,确实尴尬。
但是今天李纨肯把这事告诉黛玉,黛玉也明白她的用意。在贾家的这几个女孩子中,除去元春不提,其余三个里最值得人欣赏的就是探春了,李纨也是心疼这位小姑子,想要化解她的尴尬。
而贾政的家事,除贾母外自然只有二房中人才有资格插话,元春不在家,贾珠死后李纨又没有了打圆场的底气,贾兰年纪太小,探春本身就尴尬,剩下的两个编外人员更不用提——他们虽然是这次矛盾的焦点,却根本连参与进来的资格都没有。现在,能出面的人,也就只剩下宝玉一个了。
宝玉应当还在楼上自己屋里,不知道有没有听到楼下的动静——这房子隔音还好,也就就是没有听见。
李纨身为寡嫂,自然不方便单独上楼去敲已经成年的单身小叔子的房门。但是黛玉却不必有这个避讳,她又也住在这里,上楼也是名正言顺。并且,黛玉不比湘云,亲缘关系让王夫人不会提防外甥女和儿子间的交流,却向来视湘云为眼中钉——就连黛玉都能看出王夫人对湘云的不喜,李纨又怎么会去犯婆婆的忌讳。
黛玉眨了眨眼,伸出手指向上指了指。她也很心疼探春,能帮一把的时候不会选择袖手旁观。再说,又不是要她过去解围,不过是上楼叫宝玉一声罢了。李纨轻轻点头,黛玉也不叫湘云,转身离开小客厅上楼去了。
沿着楼梯走上二楼,黛玉走到宝玉门前,正要抬手敲门,隔着门板隐约传来宝玉的声音。他似乎正在和人打电话,声音黏腻,“好姐姐,你可千万不能丢下我一个人。我去和凤姐姐说,让她不要放你。”
不只那边又说了什么,只听门内宝玉又央求,“你果真能不走?别说三件事,三百件事我都依你……”
黛玉只听了两句,虽然尚未听出宝玉在和谁打电话,却直觉自己此时不方便打扰。她踌躇了几秒,转身回房,换了身衣裳——这也是做给别的姐妹们看的。换好衣裳再出门,关门声就有意重了一些,又过来敲宝玉的房门,“二表哥,你睡醒没有?”
屋内宝玉应是已经同电话那边那人达成了什么协议,正满口甜言蜜语地赌咒发誓,听到黛玉的声音,忙放高了声音答应,“已经醒了,稍等。”又压低声音同对面说了几句什么,才挂了电话下床走过来开门。
一开门,见门外是黛玉,忙露出笑脸,“林妹妹,你找我有事?”
黛玉莞尔,“刚去宝姐姐家里串门回来,听说二表哥还在屋里睡觉,想问问你醒了没有。”
宝玉脸上一红,时间已经临近中午,他却还在床上高卧,确实有失身份。他又想到今天是中秋节,怕是长辈们已经早就聚到了贾母这里,拍了拍脑门,“妹妹先下去吧,我收拾一下就过去了。”
“二表哥稍微快一些吧。”黛玉也不往宝玉屋里扒头,只嘱咐一句,就先下楼去了。
想来,今天应当是长辈们都被赵姨娘的是给牵扯住了注意力,所以到现在都没人想起来宝玉的事。
黛玉再次下楼,姐妹们还是在原来的位置,见她上去换了身衣服,也都没有说什么。过了片刻,似乎宝玉终于下楼,进大起居厅里向长辈们问好。
不只大起居厅内是什么情形,但是到中午大家一起吃饭时,贾政脸上虽然严肃却也不带着怒气了。小辈们老实吃过饭,纷纷回去午休。
湘云和黛玉在屋里,两人对着玩了一会儿电脑,湘云又丢下鼠标出了屋子,似乎是去隔壁找宝玉说话去了。黛玉见湘云走了,忙趁着这个时间给贾敏打了个电话。
***
虽然中午的时候气氛一般,但是到了下午,众人似乎已经忘记了上午的不快。晚上的家宴办得很热闹,贾珍那边又让贾蓉亲自给贾母送了几道菜来和一盒月饼过来,贾母也回送了些东西。
依旧分为两桌,但是贾兰和贾巧也都在场,元春也从外面回来——她只在家住一天,第二天一早就又要走,也不知是去忙什么。贾母和王夫人也都没有特意询问她和太子之间的进展,当然,私下有没有单独问过黛玉就不知道了。
只是不知是不是错觉,黛玉总觉这个晚上,元春时不时就往自己这边看一眼。当然,她看得很隐蔽小心,除黛玉自己外,并没有别人注意到这一点。黛玉不免觉得奇怪:自己和元春话都没说过几句,她老瞄自己做什么?
宴席过半,元春才说起,原来她第二天一早要去中央大街阅兵典礼现场——当然不是以太子殿下女伴的身份出席,而是同她的一众家里非富即贵的闺蜜朋友,坐在专门划分出来的一块位置。她又问姐妹们要不要同她一道过去,她倒是很有这个面子,可以多带几个人过去,一边说一边又拿眼睛去瞅黛玉。
黛玉着实对去现场看这些不感兴趣,现场人多又嘈杂,看得还不一定比电视里的清楚。又是混在二代堆里,比起观赏性来,倒更像是交际去的。其他姐妹也都不感兴趣——或许探春想去,但是别人都说不去,元春自然也不会带着同父异母的妹妹过去自己的圈子里。到最后,竟是一个响应元春号召的人都没有。
元春又听宝玉说了姐妹们要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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