隐约吻到了那个女人的体温。
脑子里闪过什么,沈穆锌把耳钉攥在手心里,起身走开。
十来分钟后,一串脚步声由远及近,从木桥那边过来了。
苏夏边走边低着头,嘴里嘀嘀咕咕的,“奇怪,丟哪儿去了?”
左边耳朵上是空的,耳钉不知道什么时候没的。
这对玫瑰耳钉是沈肆给她挑的,她很喜欢,如果少了一只,另外一只就要搁置了。
苏夏的腰猝然被两条手臂搂住,一具成年男性的躯体贴上后背,她整个人腾空,惊的身子一抖,“沈穆锌,你放开!”
沈穆锌不顾女人的挣扎,从后面搂着她,把她搂到大树后面。
苏夏喘着气,沈穆锌也是。
她的眼中全是愤怒,而他是深情,贪恋。
“你给我放开!”苏夏大力拍打,腰上的两只手像烧红的铁钳子,又烫又硬。
风把苏夏的乌黑长发吹乱,随着她的挣扎,发丝晃动着,往沈穆锌鼻端飘去。
沈穆锌深嗅着她的发丝,神情有几分癫狂。
没有第三人在场,不然一定吓傻了。
“爷爷听见了,要问起来,你打算怎么说?嗯?”
“你以为我不敢说吗?”苏夏气的声音都发颤,情绪失控,“沈穆锌,你放开我!”
沈穆锌松开手,似是妥协道,“真是拿你没办法。”
他的言语中带有清晰的纵容,像是对自己心爱的小女孩说的。
苏夏浑身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她根本理解不了这个男人的思维方式。
沈穆锌又是一贯的懒散模样,仿佛前一刻的所作所为不是他。
“在找什么,丟东西了?”
苏夏的身子因为用力呼吸,一下下的颤抖,“沈穆锌,你为什么就不肯放过我?”
沈穆锌喃喃,“我也想……”
他突然勾了勾唇,笑起来,“可是我做不到啊。”
苏夏往后退,后背撞到树,她移到一边,想走,一片阴影压过来。
将女人控制在胸膛和树之间,沈穆锌弯着腰背,凝视着她白皙的脸庞,如画的眉目,眼底有什么在翻涌。
他那些年一直在国外治病,匆忙回国,连跟主治医生打个招呼的时间都没有。
为此,对方用英国版的中文把他骂惨了,差点绝交。
但他知道,自己还是回来的晚了。
沈穆锌说了句突兀的话,“我很后悔。”
过去有无数次机会,他都没有争取,而是选择默默的关注着,像个变态一样收集所有她用过的东西。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为什么要那么做,他只知道,自己想多一点拥有她。
卑微到尘埃里。
每到夜深人静,思念叫嚣的时候,或者是面临绝望,承受病痛折磨,沈穆锌都会抱着那些对别人而言的垃圾,躲在角落里汲取一点活下去的力量。
沈穆锌有些嘲弄,如果当初只要有一次他勇敢了,即便是害怕会被拒绝,嘲笑,也要表白心意。
那么,他和这个女人的关系会不会不一样?
可惜时光永远不会倒回去。
沈穆锌低低缓缓的说,“苏夏,这世上不会有人比我更爱你了。”
苏夏听出另一层意思,那么疯狂,“沈穆锌,你这不是爱,是病。”
沈穆锌的表情霎时间变的阴暗,“我爱你,你当我这是病,沈肆就不是?”
“苏夏,我爱了你整整十年,你才跟他接触多久?”
苏夏抿唇,这世上,最没有定数的就是爱情。
一眼万年的有,日久生情的也有,砰然心动没有时间地点的概念。
发生了,往往都是猝不及防,也阻挡不了。
身边的那些男人里面,只有沈肆能让她心动,她清楚。
“感情的事没有道理可讲,也说不清。”苏夏的语气清冷,“沈穆锌,现在看来,我们连朋友都做不成,仅有的就是表面的叔嫂关系。”
沈穆锌在笑,“没有任何事是绝对的。”
“我肯定,”苏夏一字一顿,“这件事一定是。”
沈穆锌脸上的笑意僵硬,她可以对他那么无情,却在沈肆面前,梨涡浅笑。
苏夏推开沈穆锌。
呼吸粗重,沈穆锌盯着女人泛着水光的唇瓣,脑子里浮现刚才看见的那一幕,他的胸中有妒火燃烧。
不受控制的,沈穆锌俯身,往苏夏的唇上压去。
苏夏偏头,那个吻落在她的耳根位置,她猛地抬腿,踢中沈穆锌的裆部。
踢腿是苏夏每天都会做的练习,她的腿力和长相截然不同,和棉软不挂钩,一点都不输给男人。
沈穆锌痛的五官拧在一起,他将试图逃走的女人拽住,拉回来。
力量悬殊,苏夏慌乱无比,她低头,一口咬上沈穆锌的手背。
那一下咬的深,见血了。
沈穆锌疼的嘶一声,眼神却是令人悚然的明亮,兴奋,狂喜。
她第一次这么对他。
他的身上终于有了她留下的痕迹。
意识到这一点,沈穆锌激动的身子轻微发抖,“我很高兴。”
苏夏满脸骇然,从颤动的唇间溢出两个字,“疯子”。
她擦了擦嘴,仓皇的跑了。
靠着梳,沈穆锌摸着手背上的那个牙印,兀自笑了笑,温柔的能叫人溺毙进去。
从前他自卑,觉得自己又丑又懦弱,不配站在高贵的她面前。
现在的他,有能力,也有条件,他不会再躲在后面了。
跑远了,将木桥和树林甩在身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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