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是时刻走在八卦最前沿的思密达忍不住,趴在桌面上问尹天成:“听说你都结过婚啦?太潮了。”
小草连忙在桌底给了思密达一脚,踢得他连声嚎叫,怒问:“你干嘛!”小草又来一脚,说:“你闭嘴吧。”
看向尹天成的时候,不由讪讪道:“我可不是叛徒啊,是他们……他们自己琢磨出来的。”
尹天成向大家笑笑,说:“没事,也不是什么特别丢人的事,对吧?”
一众人都拼命摇头,特别给面子地回答道:“当然不是什么丢人的事了。”大嘴补充:“就是有人要失望。”
没有直截了当点出名,但身处舆论中央的人总能感觉出漩涡的力量。
高书佳立马红了脸,端起桌上的酒杯喝了口,大嘴又朝他笑,说:“有人要借酒消愁。”
高书佳是发作不得,不发作也不行,趁着大家聊天的时候瞪着大嘴看了会,手底比出个“杀”的动作。
小草正问尹天成:“那你先生是做什么的呀,能拐走你这么聪明漂亮的老婆,他一定超级优秀的吧。”
高书佳不由看过去,手里的筷子也放下来,静静等着尹天成说话。
大嘴他们几个也追问:“就是,做什么的,带我们一道见见嘛。”
尹天成说:“没有什么,算是做生意的。”
“做什么生意,石油大亨,还是金融巨鳄?”
她放下筷子,默然许久,说:“我们感情不是很好,以后别再提他了吧。”
喝得微醺,回去路上,大家勾肩搭背,边走边唱。小草怪大嘴不够绅士,压到了她头发,大嘴怪小草一点不客气,整个人挂在他肩上。
尹天成走在最后,影子被拖出长长的一个尖,抵在前排那群闹哄哄的人堆里。
高书佳回头看了看她,一点点放慢脚步,直到走过一个拐角,终于跟她并排同行。手里一直没喝的奶茶递到她面前,问:“要不要再喝一点?”
尹天成看向他笑着摇了摇头:“我刚刚已经喝得很饱了。”
高书佳说:“他们那些人什么都好,就是废话最多,从来不动脑子。饭桌上说的那些话,你千万别往心里去。”
尹天成说:“不会的。”
可是他也想说一些废话,好比你们关系怎么会不好,又有多么的不好。扭头看着她清秀的侧脸,却怎么都说不出口。
校门外,网吧的车子来往接送归来出去的同学,大家纷纷拿卡去刷门禁的时候,唯独高书佳眼尖地看到一边路灯下的人,轻声道:“是向时晏。”
所有人都转头看,酷暑后的夜晚,男人一边抽烟一边在等人。衬衫足够薄,又被挽起几道露出健壮的小臂,他还是出了满头汗,眉心中央悬着一粒欲掉不掉。
小草听清这个人的名字,问:“跟杨思语闹绯闻的那一个?”
随即又从那清晰的脸上拾起久远的记忆,咕哝:“这不是天成的叔叔吗?后来接她回家的也像是他……他就是天成的先生?”
众人愕然,高书佳记起那年夏天,莫名其妙出现在赛场上的男人。一时间,也像是无意参透了什么一般,转而看向尹天成寻求她的赞同。
方才落在最后的尹天成,早走到最前,卡片在机器上发出通行的声响,她推开金属的栏杆,一步未停地走进学校。
向时晏掐烟追过来,正好挡住落下的杆子,紧跟其后地追上前,与这些年轻人擦肩而过时,目光深沉地看了高书佳一眼。
锐利又锋锐,后者如被钉原地。
道路两旁的灯都不算亮,偶有一盏坏了,要走过相当长的距离方才见得到光。一前一后的脚步在静谧里带着回响,宿舍里那些嘈杂的人声反而亲切许多。
垃圾桶上,永远站着一两只捡现成的小贼,尹天成往往被窜出来的这些小家伙惊到,站在原地看它们大摇大摆地走去下一个战场。
身后跟着的人就加重步伐,甚至跺一两脚,赶在它们吓人之前先吓走。此类的把戏玩过数次,实践起来不再像第一次那样笨拙,也不会让女士反感。
尹天成不紧不慢地走,向时晏不紧不慢地跟,一直到宿舍楼前,穿过无数对拥抱的鸳鸯,再走无可走。
尹天成回头,他像过去的那数十天一样,站在离门最近的一节台阶看她。
尹天成动了动唇,许久,还是没有说得出话。最后仍旧是向时晏唱独角戏:“我让他们用枇杷做了罐头,你回来能吃。”
不远的地方,小草他们头靠着头,目不转睛地盯着他们俩看。
大嘴很遗憾地拍了拍高书佳的肩膀,感慨:“不是我军太无能,是敌军太狡诈!输给这样的人,不亏吧。”
高书佳笑着挡开人,说:“你这人废话真多。”又再凝望了会那人的背影,心想,原来等过这么多年的,不是我一个。
同样等过许多年的,如今却不准备再等,明摆着是联谊性质的晚宴,杨思语也愿意给父母一个面子,跟着一道同去。
穿着锦衣华服,刚刚下了凉爽的车子,不过走过几步红毯,就又进到冷气遍布的酒店。有钱人家的小姐,向来不用管天气的阴晴雨雪。
哪像门口的门童,不管多热都要穿廉价滑稽的西服。她停下步子,回望一眼,谢家俊也恰好望过来,瞳仁微晃,清澈的眼睛小心将她上下打量一阵。
忽的一串钥匙抛到他手里,有人说:“麻烦了。”
谢家俊回神,看到来人熟悉的脸又是一怔。
向时晏大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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