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肩膀上的两手硬得似铁,一点不比身后的东西绵软。
尹天成象征性地挣扎了一下,很快败下阵来,男人女人的悬殊力量对比,在这一刻被他演绎得淋漓尽致。
她索性头一歪,说:“弄疼我了呀。”
向时晏生怕她没听见的又重复了一遍,问:“跟人聊得很开心啊?”
尹天成点点头,说:“你那个朋友,挺有趣的。”
一句话把向时晏噎住,久经沙场的男人一时间不知道用何种表情面对这小孩。许久,他问:“怎么有趣?会打牌就叫有趣?”
尹天成想了想:“说话,说话也是很有趣的。”
“你信不信,他跟每个女人都那么说话。”
“吃醋?”
“什么?”
“不然背后说人是很不男人的一件事。”
“……”
风雨既来,打得玻璃窗上一阵乱响。外面天黑,更衬得房里灯亮,散着莹莹冷调的白色光线,照得尹天成一张脸洁白如瓷,眼里盛着明晃晃的光。
向时晏拨去挡在她眼前的一缕黑发,说:“以后别这样了,知道吗?”
尹天成渐渐放松下来,交叉两腿,两手撑着桌子,迷惘:“只是玩啊。”
“都不是小孩子了,谁没事有空跟你玩。要不是对你有好感,想泡你,犯不着花那么长时间讨你高兴。你知道那叫什么吗,那叫搭讪,懂什么是搭讪吧?”
尹天成咬着下唇,细小洁白的牙齿抵着红艳艳的皮肉,看得向时晏心神一颤。他松了一手滑到她嘴,听到她说:“就跟你一开始对我做的一样。”
他方才有心情笑,说:“对,但我不一样……我是先来的。不管什么,总要讲个先来后到,没有半路上插队的道理,是吧。”
“现在你跟着我,就不能那么跟人说话,别人会有误会,我听了也不高兴。”他手一反,扼住她的小下巴,问:“这么说,总明白了吧?”
说这句话的时候,他另一只手已经滑到桌面,指尖在掠过冰冷的木头后爬到她骨骼分明的手背,往下一压,便如同压住一只振翅欲飞的鸟。
高大的身体也彻底紧靠过来,严丝合缝般一寸寸紧压,长腿夹紧她腿,胸膛紧扣她上身,身体的热度隔着几层布料,也如影随形地传输过来。
尹天成被迫仰面看他,不知是被熏的还是被臊的,先是一张脸泛上红色,紧接着连耳根都热了起来,她小声含糊道:“还是吃醋。”
向时晏自喉间“嗯”了一声,烟草的气味先湿漉漉地落在她颤动的眼睛上,他嗫嚅细喘着找到她的鼻子:“……想吃的还不仅仅是醋。”
尹天成自问并不喜欢烟的气味,但每每这味道自他身上混杂着暖意而来,总像一针致命的催化麻痹起她所有不喜欢和不想要的神经。
脑子里满满当当被一个身影占满,她随着他湿热的印记烙下的同时忍不住身体轻颤。有一种异样的热度自腹部爆发,电流般通过四肢百骸,她双腿发软。
睁开被他吻过的眼睛,乔伊的宝贝不知何时自包里爬出,伸出粉色的舌头轻轻舔着她纤细的手指,她痒得忍不住笑,偏被他锁在下巴的手指卡得逸出轻哼。
“咚咚咚……”
有人在外敲门,不知情的服务生们推门进来准备打扫,看到房间里相拥的两人又吓得急忙退出去。
向时晏心都停了下,黑着脸出去将人骂了一通。尹天成理了下衣服,跟在后面看热闹,靠在门框上笑得打起嗝。
向时晏反身回来,一声不吭将小狗赶进包里,拉好链子,又拿了自己外套,闷声道:“送你回学校。”
尹天成乖乖道好,轻巧的脚步细碎,被厚实的地毯吸收,她如一只猫似的跟在他的身后,尽量不打搅发怒的狮子。
怎知他没走两步将衣服和宠物包一下扔去地上,拽过身边狐疑的女孩,风一般拉回方才的地方,撞着她肩膀紧扣在桌边。
小狗在包里发出呜呜的抱怨。
尹天成视线流转,害怕又期待地落在他脸上,问:“不去学校了吗?”他歪着头,一手用力地扯开领带,却摆正她脸,说:“一会就走。”
晚上的自习是形成惯例的周练,试卷从前传到后,雪花般飞跃在教室里。光线亮得晃人眼,尹天成一连深呼吸几口,仍旧控制不住握着笔的手。
两场考试,如同梦游。
李丹跟人对答案,口吻夸张地说着:“数学最后一道题我也不会的,就解了前面两小问,大家都会的吧,只是死套公式而已。”
杨思语在一边做鬼脸,跟姐妹们酸唧唧地说:“又来假谦虚,把自己说成一个破篓子,成绩下来还不是次次都是第一。”
视线一转,看到独自收拾东西的尹天成,不自在地扁了扁嘴。
有人在耳边叽叽喳喳:“她今天是怎么了,跟丢了魂一样。你们还说不说话了,大家传她谈恋爱,真的假的哟?”
……
……
夜里还有作业没完成,尹天成开了窗子做题目。雨后的空气清新得让人忍不住大口呼吸,纤细的两腿自真丝裙里伸出来,荡来荡去。
向时晏刚刚给她发短信,问:“怎么才能变有趣?”
她看了直笑,纸上的公式成了点点会动的蚂蚁。索性放下笔,一边滑着他的短信,一边忍不住用手摸嘴唇。
他粗糙炙热的气息顷刻间又涌上来。
像夏日里最烈的风,草原上最凶的火,是最深沉的力量,和最汹涌的潮汐。
喜欢玫瑰陛下请大家收藏:(m.biquwen.com),笔趣文更新速度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