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次有空我也去看看。”
有钱人的圈子也分等级,圈子内外高墙林立,轻易没法翻越。往往是墙外的人看墙里,墙里的人还想再往中心去,踩低再攀高。
欧阳乾便是圈子中心有名的二代,尽管自己能力一般,单靠老子的那点影响,也能混得风生水起,跟向时晏这样底层上来、事事亲力亲为的泥腿子截然不同。
向时晏早想跟欧阳公子结识,找了一圈关系才联络上,今天是头一次约出来打牌,原本彼此都有些看不上对方,怎知末了在玩女人这方面达成共识。
不过共识也就只有欧阳乾承认,向时晏心底仍不屑,他的家中既没有一个临产的妻子,外面也没有私生的子女,浪荡子这一称号怎好轻易接纳?
充其量,该叫一声fēng_liú?
喜欢的便多吃一点,不喜欢的便走远一点。
向时晏在男女这些事上,看得很开。
崇德女校的文艺汇演上,他看到自己的古怪少女一袭粉衣的在台上开嗓。今晚的她与平日迥然相异,这大致源自她古意的装扮,浓墨重彩的妆容。
她很适合这样艳丽的装扮,那些死的刻板的油彩,在她那张脸上显出生动的光彩,峨眉纤细,杏眼上挑,樱桃小口一吐便是惊艳四座。
他没有位置,站在人群之外抽烟,有人温柔提醒“此处禁烟”,他扭头一看是那位被小丫头明里暗里挂总嘴上的巴黎。他将烟喷人脸上,说:“哦。”
跟尹天成汇合,是在此处礼堂的卫生间外。邻校偷摸跑来的男生不知从哪里带来支玫瑰,被他锐利的眼睛一瞪,唬得当即转头跑开。
玫瑰落在半空,被他灵敏赶来的手俘获,几秒之后插`在女孩的长发里。他实话实说:“幸好你是在女校,不然现在我该是踩着尸山血海过来。”
好端端的一件事,到他嘴里,硬是演绎得血淋淋,尹天成自头上拿下那支玫瑰,又摘了一支点翠的顶花,说:“要是没事,就来帮我卸妆。”
向时晏往上推了推袖口,身体力行,兜里却是一阵震动。尹天成那描着眼线的凤眼一飞,落在他脸上,说:“先接电话吧。”
来的是个陌生号,不过向时晏认得,他没避嫌地接起来。那头女人的声音带哭腔,不停歇斯底里地质问着什么。
正是台上候场的时间,连着这一片也静谧如深夜,不说一根针落地能听见,女人的哀怨忧伤还是躲不过尹天成耳朵。
向时晏听得烦了,一只手反复拨弄那支红玫瑰,说:“你管她是谁,你以为你自己是谁……不是跟你说清楚了,不要玩不起好吧?”
尹天成不动声色地摘了所有的头面。向时晏挂了电话,一只手按上她坚硬瘦削的肩膀,问:“不卸了好吧,你这样子真好看。”
尹天成那双眼睛又飞过来,这回完全如鹰隼,饶是向时晏这风月场老手,也被盯得头皮麻了下:“不,我喜欢清清爽爽的。”
她垂下眼,锋芒却未消:“你呢,也是清清爽爽的了吗?”
向时晏当即哑然,内心诧异他方才那样直白的警告,她竟可以选择充耳不闻。小丫头真要感谢自己近年沉淀的沉稳,不然早已上演又一段质问。
现在的他只是稍加用力按了按她的肩,说:“当然。”
却是直到很久之后才知道,这样的纵容不是出于脾气好。
只有她的放肆是撒娇,别人的放肆都是烦恼。
☆、r06
尹天成卸妆,向时晏就倚在洗手池边看她,喋喋不休如同一只多嘴的八哥,总要问三问四,又拿着她满头的东西在手中把玩。
尹天成起初还能耐心介绍,这叫顶花,那是泡子,小弯用了榆树胶,水纱干了之后就紧紧绷着头……他听却听得不认真,好像只是故意惹她说话。
她渐渐就不听话了,理也不理他,手脚麻利地整理好自己,等脱了包头的发网,整张脸终于坠下来,飞扬的眼睛又回了一贯的杏眼。
向时晏在旁看得可惜,她又成了不怎么高兴的她,连忙赶在那生动油彩完全除尽前,擦了下她饱满的唇,用手指轻轻的碾。
尹天成一怔,要诘他一句,身后忽然有人说话。自镜子里看,李丹穿着晚礼服,同样别开生面地走过来。看到她跟向时晏,假模假样问:“没打扰吧?”
尹天成往脸上抹了卸妆油,揉得糊成一团再往水龙头下冲,等洗得干干净净再抬起脸,素净的一张脸像刚剥过壳的蛋,她道:“说什么呢。”
李丹笑嘻嘻地贴过来,直接问向时晏道:“你是我们天成的叔叔吧?”高高大大,英俊清朗,但看起来年纪的的确确是不小了。
向时晏自认确实不够年轻,跟象牙塔里不谙世事的毛头小子比,这么多年社会里的摸爬滚打,多多少少要留下点痕迹。
只是这么明摆着被说人老还是头一次,就好比质疑男人行不行一样,他神经不免要敏感。幸好小丫头下一秒露出鬼灵精的笑:“还是哥哥呢?”
向时晏一时间如乘云霄飞车,心情莫测,转而看到身边尹天成乐了。她头一次这么开怀的笑,原来两颊上居然有浅浅酒窝,两只眼睛会勾出柔和的半月形。
肤浅男人的愿望,也不过就是博美人一笑,他将那份不满收起来,转而把问题抛给尹天成,说:“你问问她看呢,我是她的谁。”
李丹于是瞧着尹天成,后者自余光里直直看了向时晏一会,似乎真是在考虑这问题,片刻后眉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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