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他扶住了她的肩膀,阵阵热度从他掌心传来,她慢慢抬起头,平视入他的漆黑如墨的瞳孔。
“可是……”
她心中闪过多如天上星辰一般多的问题,每一个问题看上去都那么棘手,那么困扰,不是想想便能解决。
“既然我是贵女……很重要的朋友。”他眨了眨眼睛,“把一切都交给我就好了。”
星辰有亿里之遥,她囿于眼前人的双目。
那么多次的尝试挣脱,最后都会循环往复的自投罗网,面对势均力敌的对方,厌倦了一次次的自我说服,他们终于决定投降。
“好。”
熙宁元年的三月二十日,太傅府长女萧宛入宫觐见太皇太后时忽然发病晕倒于歆寿宫,病势汹汹竟连宫内太医亦无法医治。四月,广陵萧公择选三位嗣子于赴京途中皆折返广陵。问之,皆不愿答。萧棠年幼,太傅长子萧显无奈暂且代理家主事宜。不日宛之疾愈笃,垂垂危矣。太皇太后原有立宛为后之意,然宛病笃后,朝中多位大臣谏言另择高门贵女为后。皇帝遂下旨迎娶户部尚书之女温氏。显无奈立下誓言,若有人可医宛之疾,则以宛许之。一时间,萧府门庭若市,多有沽名钓誉之徒。时有燮州太守之次子留于京中,医之,得愈。
作者有话要说: 萧:以上都是我编的,我实在是编不下去了……
☆、之前的故事(一)匕首
三年前,先帝还未殡天,那还是昌和十四年的光景。
正月十五,元夕夜,京都之中一片欢乐气氛。今日是少有的女孩家可以随意上街游玩的节日,所以冬日里原先略显清冷的街道今日不仅多了如火树一般的丛丛花灯,还多了不少少女气息,令人心醉。
小童正在街边用燃着的火烛点燃一个个如星雨般的烟花,为夜晚平添光彩。在那花灯掩映之下,有一男一女二人缓缓走过,看呆了那准备放烟花的小童。
那女子身着墨色的大氅,内着藕荷色襦裙,身量修长,手提一个小包裹;玉梅雪柳,一应俱全;薄纱覆了半张脸,只看眉眼便知是个美人,再看到她那眼角一抹胭脂飞红,眼神一瞥,更是令人心旌摇曳。她身边同行的男子衣着单薄,只一件月白长衫,腰间配玉,手提花灯,丰神俊朗,神清气爽,一看便知大抵是国子监的监生或是翰林,否则怎会如此书卷气浓,谦谦君子?
街上行人无不感叹,这对璧人定是哪家的贵女与心上的公子借佳节之机相约啊。
二人走了约摸有一刻钟,可却两厢沉默。
“向来闻道长安灯夜好,如今一见,果然名不虚传。”
她淡淡道:“若我没记错,宗公子去年来京城时仿佛也是正月,可惜来了之后比较狼狈,没有空来夜市赏灯。”
那人却不以为忤,悠然道:“贵女尽情嘲笑在下,可不要忘了还欠我一份诊费。”
“病人至今还缠绵病榻,宗公子怎好意思收诊费呢?”
“啊,说的有道理啊。先前在下有许多事务亟待处理,未能亲自治愈病人,害得病人留了病根,怎么办才好呢?”他思考了片刻,“看来在下只能勉强再去贵女的闺房住上三日,啊不,起码要半个月才行。”
“可惜明日便要启程回广陵祖宅拜见祖父,公子可能要扑空了。”她道。
他好奇:“在下还以为萧氏在京都扎根,原来令祖父身为家主竟还在广陵?”
“家祖父年事已高,早已不理世事,先帝许他还乡颐养天年,是以祖宅那边倒不算冷清。”她反问道,“公子好像对萧氏的事很了解?”
街上热闹至极,四处不时传来爆竹花火燃放的声响,没有人恰巧能听好两个人低声的谈话。
他笑道:“萧氏家大业大,在下如今既在京城,怎么可能不有所耳闻?”
“既在京城?在甘州的家底被人抄了?”
他被她这样戏谑,也不恼,平淡语气道:“算是吧,甘州的事情太乱,来京都躲一躲。”
京都难道不乱吗?她本想问的。
“要在这里躲多久呢?”
“三个月左右。”他问道,“贵女呢,要去广陵多久?”
她适时的松了口气,道:“大约要中秋时节。”
她望向他,他也在看她,笑了起来,边笑边慢慢地摇了摇头。
“你在笑什么?”
“你又为何松了一口气呢?”
她一时语塞,不知怎么才能准确形容自己不知从何而来的如释重负的感觉。
他们所有的,就是这一点心照不宣的默契。
夜色尚早,走得却有些久了,二人便随意走到了一家卖节候小食的路边小摊边。
小老板听到招呼,赶忙麻利地端上了一屉热腾腾的小食。
圆形的小小笼屉上齐整摆放了五个小团子,看上去颇为可爱。
“这是什么?”他向老板发问。
店家嘿嘿笑了两声,道:“郎君定不是京都人吧?这可是都城内最有名的吃食,叫做乳糖圆子,外用糯米做成,内有馅料,可放到小屉中蒸食,趁热吃,美味无比呦!这位姑娘不要尝尝吗?”
她轻轻摇了摇头,小老板收了铜钱,便又忙去招呼其他客人,毕竟今夜是一年中生意最火之时。
“好吃吗?”
他眉眼中带着笑意,“还好。其实在下幼时也曾到过京都,此物虽然看上去陌生,味道却似曾相识。”
她将手中的长条漆木盒子提到桌子上,推到了他那一边。
“拿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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