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存储更多信息,不受限的读取还有高效率分析。”他凝视着朱谨的眼睛,“比如你现在在想,‘他说了普通人,也就是说他没有把自己当成机器人’。”
朱谨:“……”
“你的同胞,他们都和你一样吗?”朱谨按压下心头那一点不爽,好奇地问。
“不是。虽然为了生存需要大家都会更留心人的一举一动,因为他们细微的表情变化很可能代表着我们被怀疑了。但做到和我一样的人不多,我觉得主要还是兴趣吧,像我对你们的心理活动、复杂的情感就很感兴趣。”陆启文说。
“劳驾把代码簿给我。”
“这段线路似乎有问题。”
“我查查看!”
“通讯恢复了多少?”
“百分之七十。”
“很好!我们再加把劲,把该死的机器人揪出来!”
指挥部里气氛紧张却洋溢着斗志,每个人都在咬牙坚持。周宇沉默不语,紧盯着面前的屏幕。
还差一点。
他对自己说,还差一点,就能知道陆启文是收到了谁的信息,又要准备做什么。
一滴汗顺着刚毅的脸颊滑到脖子上,隐入锁骨。
抓到陆启文,找出证据,就能证明朱谨清白。
他们约好了要一起走下去,不论这个世界如何,他们还有能做和想做的事。
进度条满格,终端发出“滴”的提示音。
周围空气仿佛都安静下来,网络组不约而同停下手里的活儿,眼里闪现出希望的光。
周宇死死盯着解析出的答案,拳头握紧,几乎要把显示屏捏穿。。
“朱谨:请问您有空吗?我有件事想和您说,若方便,我在综合楼二楼休闲室等您。”
他猛然转头,把就坐在旁边的雷航明吓了一跳。
“怎、怎么啦?”他看看周宇,又伸头看看显示屏,“朱谨……你认识?是你同学吗?!”
“是我的搭档。”周宇说。
周围死一般沉寂,雷航明张着嘴,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继续修复通讯系统,把消息告诉刘教官他们。”周宇说,顺手拿起一支|枪。
“明、明白!”雷航明结结巴巴地说,终于反应过来,一把拦住准备出门的周宇。
“等等!你一个人去太危险了!还是等……”
“等不了了,时间来不及。”周宇简短地说,“我知道接下来的工作你比我更适合,雷中尉。”
“至少再带一个人!”
“不,”周宇缓缓摇头,“我不能再分散资源。我一定能坚持到其他人过来支援。”
他看着对方的眼睛,“交给你了。”
雷航明:“……”
周围人都看着他们。
“行了,快去吧!”雷航明烦躁地抓抓脑袋,把一个耳麦塞给对方,“戴上!注意安全!通讯马上就能恢复,到时候等老子支援吧!”
“谢了。”周宇愣了一秒,随即把耳麦郑而重之地戴上。
“都别愣着,赶紧干活了!”
门无声地在身后合上,雷航明大吼,“大家加油!就差一点了!”
“为什么呢?你的开发者……对不起,”朱谨看着陆启文,后者笑着示意无妨,“呃,我的意思是他没有教你这些吗?我们人类的情感也是后天培养出来的。”
“你说的没错,情感是后天培养的,但我们缺乏和你们一样的培养环境。”陆启文解释道,“我们没有童年,没有家人,也没法普通的和人类交流。我的开发者一直试图教会我这些,我们花了很长时间,取得的效果却微乎其微。有些东西不是算法就能取代的。人类似乎天生就知道很多。三岁的孩子在搭积木时知道已经用过的积木不能再用(注1),但他们并没有任何建筑学的知识,这种概念或者说意识是如何诞生的呢?哥哥为了妹妹会做出完全得不到任何好处的牺牲,这种完全利他的行为该怎么解释?你们觉得理所当然的事在我们看来百思不得其解。”
“虽然在两百多年的生活里我已经能通过一个人的生活环境、性格、面部表情和身体语言推测出他的心理活动,但我还是不太明白。”
陆启文微微低下头,一丝碎发垂在眼角边。他看着自己的掌心,眼里满是遗憾和伤感。
“开始掌握这个技巧我还挺高兴的,它能提高我和同伴的生存率,发现人类隐藏的小情绪似乎也很有趣,但后来我厌倦了。只有数据和算法的情感不能称为情感。”
“怀着这种念头,某一天我突然发现世上出现了一种名为解析器的东西,研制它的人宣称能用它读懂人的所有心理。”陆启文陷入回忆,“这其实和我没什么关系,我不需要它也能知道大家在想什么,我一直隐藏得很好。但我意识到人类似乎进入了误区。”
“你有没有想过,全人类接入心联网后,世界上到处都是奔流的数据。生日该送朋友什么礼物,只要在网络的一端问一下就好了,没有人会再留意别人平时的喜好,再多看一眼对方的眼神。一切只要信息就可以,只要有准确的信息,自然就能让他开心。真的是这样吗?”陆启文自言自语道。
朱谨愣愣地看着他。
心底似乎有什么在翻涌。
自己为什么会害怕感通器的永久植入?
“作为一个旁观者,我觉得人类陷入了危险境地。信息不是一切,你们在走我的老路。有时我真的很奇怪,如果你们想要更高容量的大脑、更高的智慧,当初就不该把ai赶尽杀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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