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两个保镖愣了下,没想到,一向温柔腼腆的白太太居然也会用这么无赖的法子。经过权衡,他俩退了一步,走到了套房外间。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司马寻小声问:“听语气,好像他们是你先生请来的?为什么你不住家里,住酒店,你先生还派人来监视你……”
“哦,不。”他自觉失言得抿了下嘴角:“是我太多事了。他一定是为了保护你。”
“司马寻。”如许突然打断他:“你真的一点都瞧不见吗?那我刚才倒水,不小心撒在胳膊上的时候,你为什么看我?”
“那不是有声音吗?”司马寻笑了笑。
“那你裤子口袋里是什么?”如许静静得看着他:“你真的……没带药水吗?”
司马寻静默了好一会儿,忽然轻声笑起来:“对,那是药水,我承认自己是在找借口,多和你待一会儿。但除了这个,其他的都是真话。刚才,我也是在临近门口时,才忽然发现看不见了。你可能很难体会那种突然陷入一片黑暗的感觉,无论我经历过多少次,那一刻,还是会觉得害怕。”
“那现在呢,你就不怕了?”如许反问。
“过了那一刻,就好了。”司马寻举起右手,在眼前急速晃了晃,睫毛、眼眸都是定定的,一动不动:“因为遗传的眼疾,我到高二时,就几乎看不清东西了。那时,我很自卑,整天窝在家里。我妈为了鼓励我,每天在我床边念课本,可她也没什么文化,很多东西都念不出来,念出来了,我也听不懂。所以后来,我绝望了,每天除了吃饭、睡觉,一动不动,就像个死人。”
他轻笑了下,继续说道:“我妈吓坏了,就到学校里找老师帮忙。可老师没那么多课余时间,而我也不愿再回校受人欺负和嘲笑。后来,一个退休老师听说了我的事,她很热心,让她的孙子每周都过来跟我聊天、帮我补习。可以说,没有他们,就没有我的今天。”
“雪中送炭,真难得。”如许感慨。
“是啊。”司马寻顿了下,声音轻缓:“可惜,后来他们遭遇了不幸,都不在了。所以,复明后,我就拼命学,还通过心理辅导努力改变自己。我很珍惜上天给我的第二次机会,希望我做的,没让他们失望。”
房间里,骤然陷入沉默。面对这样沉重的往事,如许也不知该如何回答。比他相比,似乎自己童年时遭到的那一点歧视,真不算什么。
许久后,她低声说道:“别难过,一切都已经过去了。你已经做得很好了。”
“不,我做得不好。”司马寻急切得打断她,然后又不好意思得轻抿了下嘴唇:“我总是惹你不高兴,还笨手笨脚的,闹出各种事情。对不起,你能接受我的道歉吗?能继续……接受我这个朋友吗?”
“司马寻。”如许无奈:“你怎么就那么固执呢。”
“太太,人来了。”外间的保镖大步走进房间,身后跟着个年轻女人。女人走到司马寻面前,叫了声:“先生”,然后熟练得分开他的眼皮,把药水点进去。
“我的护士。”司马寻低声解释。一阵难忍的刺痛自眼窝里向四周扩散,他猛得攥紧手心,竖起耳朵。
几秒钟后,他如愿听到了那声极轻的叹息。
叮铃铃……房间里的电话准时响起。
如许不理,隔着电话,和线那端的人拔河。半分钟后,声音停了。片刻后,手机又响。
如许冷冷得关掉手机。没想到三分钟后,对面的保镖又过来敲门:“太太,不好意思。先生说有急事,让您务必接下电话。”
还务必?他以为自己是谁?如许气冲冲得从床上坐起,也不顾自己身上还穿着睡衣,就那么披着发径直进了对面房间。保镖怔怔得看了她一眼,尴尬得扭过头。
她一接起电话,那边立刻温柔唤道:“如许……”
“白屹东,我要和你离婚。”
“如许,我们不是说了……”
“我要和你离婚!”
对面静默了片刻,呼吸渐渐急起来:“如许,别闹了。是不是沈阡对你说了什么?你知道她和我的关系,她说什么,你都别信。”
“那当年,你对沈伯伯下手,是假的。在婚后花天酒地,是假的。连你强迫她把孩子给你,也是假的?”如许冷笑:“白屹东,为什么我总要从别人那儿听说你的这些破事呢?这些年,你就没有一点点后悔吗?”
白屹东噎了下,立刻恼怒得叫道:“江如许,你长点脑子,行么?能不能别一听风就是雨。先问问我,成不成?”
停了停,他努力放缓声音:“你说的前两件事,我不想解释。至于最后一件,正是我今天想跟你商量的。我想变更小南的抚养关系,把他接到z城,和我们一块儿住。你别担心,小南很乖,不会影响我们的生活的。你以后再想要个我们的孩子,也行。”
这算什么,等价交换?
如许听得冷笑:“商量?白屹东,你不是早就决定了吗,还问我干什么?”
“哎,你能不能别跟个刺猬似的。”白屹东焦躁得敲了敲椅子扶手:“对,我承认离开z城前,没跟你提过孩子的事,但那时我也没有十足把握,所以想等确定后再说。我原本只想和沈阡交涉,让小南在暑假里和我们住一段。可我过去后,发现孩子过得很不好,沈阡动不动就对他发火,还老是丢他一个人在家。听邻居说,有一回保姆没留意,他自个儿烤面包片,差点把厨房给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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