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时,在一座绿荫掩映的山顶别墅里,何嘉正抱着手臂,心不在焉得看电视。那是本很婆妈的连续剧,情节拖沓、表演夸张,唯一可取的,是主角还算漂亮。
屏幕上,两人正泪眼涔涔得拥抱,何嘉一边看,一边竖起耳朵,留神门外的动静。
她希望能听见几声脚步,几句低语,哪怕是几下咳嗽——但外面就是一片寂静,仿佛整栋屋里只剩下她一个。
她用力咽了下口水,突然把水杯砸到地上,提高声音:“哎,有人吗?我不舒服。哎呦,肚子好疼,快来人啊!”
她呼天抢地得喊了好一会儿,外面依旧没有回音。桌上的摆设都被扔得差不多了,何嘉不甘心得走到门口,开始砸门:“哎,来人啊!有没有人听见!我……”
门被猛然拉开,一张冷冰冰的脸狠戾得瞪着她。何嘉情不自禁得向后退了退,继而握拳:“你……叫强子,是吧?哥让你们好好保护我,你们就是这么保护我的?谁准你们把我关在房里的?哥答应我,在今晚7点前,我可以去任何地方,不信,你问他!”
“没那必要。”高大粗壮的男人鄙夷得看着她:“何小姐,你不用装了。从进门开始,你就想着怎么跑去白家吧,这一路上,发狂喊叫,把我的两个兄弟都抓伤了。你别忘了,当初是你求着先生帮忙,现在人家随便一句话,就骗得你差点把大伙儿都供出来。我劝你脑子清楚点,如果再敢搞鬼,不用先生吩咐,我们这帮弟兄也做了你。”
“你……你敢!”何嘉捂着肚子,慌忙向后退,手胡乱得在身后摸索。忽然,她的手抓住了藤椅的边。心中一凛,咬牙就把椅子甩了出去。
强子嘿嘿冷笑,一拳砸过去。只听“噗噗”两声,他的手臂直接打穿了藤条,另一只手随之一拧、一拉,整张椅子都散了架。他把缠在手间的半个架子扔到地上,盯着何嘉,冷然道:“要不要再试试?你他妈弄清楚,现在是谁求着谁!”
“咦,怎么我一回来,就这么热闹?”一个斯文儒雅的声音自外面响起。然后,一个穿衬衣的男人慢悠悠地走了进来。他诧异得朝强子皱眉:“你干嘛呢?对她客气点儿。她是孕妇,是我妹子。”
话音刚落,脸色惨白的何嘉像找到了救星,哭着躲到了男人身边:“哥,他刚才还威胁我呢。我早上就是想出去走走,没想到会碰到白家人,更没想过出卖你。你相信我。”
“信,当然信了。我还不知道你吗?”男人微笑着用手轻拍了下她的胳膊,然后对杀气腾腾的强子使了个眼色。后者不甘得低下头,带着怒气出了房间。
“没事了,别怕。”男人温和得伸出手指替何嘉擦泪:“你别放在心上,等会儿哥会教训他的。今天的事,我都知道了。以后要什么,直接跟我说,想见白屹名,我也可以给你安排,但你在外头一定要谨慎。你的事已经惊动白家长辈了。你别以为,如果事情漏了,像现在这样冲白六哭一哭就没事了。他在家里说不上话,有分量的白四又对你有成见,到时真把你逮进去,随便哪儿动个手脚,就能捏死你。”男人轻叹了声,好气又好笑得摸摸她的头:“所以,你以后要听话,有什么想法就老实和我说。不然,哥可真不帮你了。”
“恩……好。”何嘉迟疑了一下,终究还是勉强点点头。男人又低声安慰了她两句,笑着把门关上。
他正要转身下楼,门又被突然打开,何嘉在门后露出略带疑惑的脸:“可是,哥,你这样尽心竭力得帮我,事成后,想要什么?”
男人愣了下,扬眉笑了:“傻丫头,哥在见你第一面的时候,就和你说过:你是我见过最出色、最坚强的女人。你想要哪个男人,是他的荣幸,我一定会帮你的。事成后,请我喝杯喜酒,就够了。”
在何嘉怔怔的目光中,他沿着楼梯,慢悠悠得走到一楼。迎面站着的,是默不作声的强子。
男人冷凝的目光看了他片刻,突然伸手狠狠甩了一耳光:“丁强,你别告我,一个小丫头片子,你们仨都拽不走。以你的身手,有必要非和人家硬来吗?就因为她们姓白?要是赵应顺着你的刀查过来,我可保不住你。”
强子攥着拳头,额头青筋猛跳,却不敢抬头回应他的愤怒目光。声音在喉咙里转了两转,含含糊糊得说:“赵应……赵应算什么东西,我才不怕他。他要敢来,我一枪就结果了他。”
“我怕他,成了吧。”男人被气乐了:“我也怕你,看你和何嘉说了什么。如果她临时反悔,我可没那闲工夫再找一个。”
“可先生,我觉得她根本成不了。”强子闷声说道:“以她那脾气、智商,光靠一个孩子,恐怕白家看不上吧。”
“所以,不能光凭这个啊。”男人微微一笑,抬了下眼镜:“你说,一个女人要怎么做,才能让你觉得,如果不娶她就良心不安呢?”
“这……”强子张大嘴,呆呆得望着他。男人本也没指望他想透,拿出手机,拨了个号码:“嗯,是我。从今天起,把他们的所有行程都告诉我。”
双休日的商场总是挤挤挨挨。如许被白屹东牵着手,从贵宾通道里出来,眼前骤然开阔。所有的喧嚣像被隔在了一门之外,他们所处的c区,非会员不得入,所以即便是在周日,也很清静。
售货员们训练有素,随着他们的走近,整齐得微笑、鞠躬:“白先生好、小姐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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