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忙脚乱了半响,依然不得要领,琼恩正自郁闷,一转头看见扎瑞尔正坐在池沿边,笑吟吟地望着他,全然没有半点出手相助的意思,“拜托,别只顾看热闹啊,”他抱怨,“过来帮把手。”
“需要帮手是吗?”魔姬娇笑,“来了来了。”
话虽如此说,她却仍然半点没有动弹,琼恩正自奇怪,这时就看见原本平静的池水表面突然出现了大大小小的漩涡,在下一瞬间,十几道粗细不一的水柱从漩涡中飞出,仿佛透明的蟒蛇般,准确无误地扑向维若拉,将她的手腕、脚踝、四肢关节和腰肢等部位紧紧缠住,在女巫师的惊叫声中将她整个人举了起来,四肢大大张开,悬在半空中。
“这……这是……”
琼恩同样看得目瞪口呆,他万万没想到扎瑞尔说的“帮手”居然是这种东西。其实真要说起来,水是液态,易于塑形,将之凝化成绳,技术难度并不算很高,以他的魔法造诣,只要有心,也是可以办得到的。但要进一步操纵飞舞,宛如灵蛇,甚至能够将一个成年人提举起来,随意摆布,这就不是件容易的事情了,琼恩自度就做不到像魔姬这样挥洒自如,举重若轻。而且问题的关键在于:他从来就没往这个方向想过……*********
他之前并没有见过维若拉,只听说是位金发美人,这世界上明明相貌平常却被恭维为美女的事情很多,所以他也没把传言太当真。这次从萨玛斯特手中把她要来,目的只是为了窃取神力,至于是否漂亮,其实并不在关心之列,只要不难看就行。却没想到名不虚传,这位传道巫师还真是百里挑一的大美人,而且原装未破,白白便宜了自己。
说起来,维若拉已经二十六岁了,虽然还算年轻,但也不是豆蔻年华的小姑娘,居然一直到现在都还是**之身,这还真是有些令人出乎意料……不会她有什么问题吧。
“身体方面肯定没问题,我已经检查过了,一切正常,”扎瑞尔说,“就算有问题,那也是精神方面的问题,不影响正常使用的。”
……你这话说的,好像她是个机器似的。
“就目前来说差不多啊,你只是想要上她,又没打算谈感情,不就是个**机器么。”
打住打住,你再说下去的话,我都没兴致了。
“要说有问题的话,我倒是觉得,这么漂亮的女人,脱得光光的抱在怀里,你居然还有心思想东想西,在这里磨磨蹭蹭,而不是立刻提枪上马、大干特干——你觉得这算不算有问题?”
……听你这么一说,好像的确是很有问题的样子。
“岂止是有问题,是非常之有问题,”扎瑞尔很肯定地说,“这种情形如果只是偶尔发生,那么尚可谅解;如果经常出现,那么就很有可能是心因性**功能障碍的前兆,你要格外注意啊。”
“心因性**功能障碍……”
“就是精神状态有问题导致的不举啦,与之相对的是器质性**功能障碍——这么浅显直接的含义你都听不懂?”
“我不是听不懂,我只是奇怪你从哪里学来的这种专业名词。”
“这不就是你以前教我的么。”
“……我真不知道我以前还兼职做医生。”
“何止,你当年立志说要发明出一种凡人可以自由学习掌握的方法,不需要依赖神明或者祭司,就可以救死扶伤、治病疗人,甚至长生不死、青春永驻。为此还特地命人从大陆各地收集物种,建起了专门的研究院。”
“原来我这么伟大?那结果如何?”
“结果?没什么结果,”扎瑞尔说,“你做事情向来只有三分钟热度。建研究院的时间太长,等完工的时候,你已经把兴趣转到天体物理上了。所以那座研究院自从建成就一直闲置在那里,倒是姐姐有时候还会进去看看。”
“……”
琼恩沉默了片刻,“扎瑞尔。”他叫魔姬的名字。
“嗯?”
“你刚才说我磨磨蹭蹭,可是你自己也是一直在和我扯东扯西,浪费时间啊,”琼恩说,“你难道没发觉吗?”
扎瑞尔怔了怔,然后噗地笑出来。“真的呢,”她摇摇头,“习惯了,习惯和你在一起的时候,就这样漫无边际地闲聊,东扯西拉地斗嘴,这感觉真的很好,觉得心里很快乐,很安宁,觉得我们两个人就可以一直这样,一直走下去,一直到永远。”
琼恩揉了揉眉心,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他丝毫不怀疑扎瑞尔所言的真实性,他也能清楚感受到平淡言词中所蕴含的那种情真意切,那种眷恋羁绊。正常情况下,对于一个男人来说,听到**对自己说这样的话,应该是会很有共鸣,会回忆起两人所共同经历的那些点点滴滴,共同走过的那些风风雨雨,觉得很温馨,很感动才对吧。
然而……他真的是一点都不记得啊。
看着琼恩的神情,扎瑞尔忽然眼神黯了黯,偏过头去。当她再度把脸转回来的时候,又已经是笑靥如花,灿烂无比。“好啦,不浪费时间了,”她说,“你看人家女孩子都等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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