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
她回过神,用另一只去打他屁股,“骂谁贱人呢!畜生。”
春和不知道,知夏每天面对这样的场面是一种怎么样的感觉,反正她觉得很累,还有一点说不上来的恶心。
蒋丽匆匆留下一句,“没什么事我先走了。”就要拉着儿子离开。
春和开了口,“我想问你一些事情,请你如实如实回答。”
蒋丽顿住脚,愣了愣,然后从口袋里摸出两个硬币,塞到儿子手里,“自己去买,然后去你林叔家玩一会儿。”
儿子看见钱,欢欢喜喜地走了。
蒋丽看着春和,“你问吧!”
“你什么时候把知夏卖去皇庭的?说具体日期。”
蒋丽的脸色刷的一下白了,“你胡说什么呢!”
春和冷笑一声,“我有没有胡说你自己清楚。我问你这个自然是知道你做了什么好事,你也可以不回答,那就等着警察问吧!”
蒋丽脸上青红变幻了好几次,最后回答说:“新历四月二十三,我也是没有办法啊,孩儿他爸欠了人一屁股债,再不想办法我们一家人都完了,家完了,她一个小姑娘,还不是要沦落到那地步,我也是没办法。你别怪我,不是我杀死的她,我话都给她说清楚了,等她多捞一些钱,考上大学我们一家就搬到外地去,到时候谁也不认识我们,她还是可以嫁个好人家,她自己想不开死的,不能怪到我头上去。”她看着春和,露出中年女人的世故和沧桑,“你也别觉得过不去,这世道就这样!”
春和隐忍着怒意,“你放屁!”
她不想再多看她一眼,转身走了。
一直走出后巷,胸口那股闷得要死的感觉才稍稍散去。
她不再想蒋丽,去思考那天在皇庭俱乐部地下场子看到的那个视频。
视频上的知夏穿着长袖,所以时间应该是春夏交接的时候,应该那时候知夏就受了侮辱,但是知夏从四月到死亡这段时间,并没有表现出异样,依旧按时上学,给她写的信也没有什么不同的。
春和了解知夏,她虽然看起来性子很软弱,但是骨子是个很硬气的姑娘,有种宁为玉碎不为瓦全的气魄,如果是不堪侮辱,早就会选择死亡,不会等到七月份。
而知夏却忍下了。
为什么?
春和琢磨许久,只想出一个合理的解释——还有某种原因支撑她在皇庭待下去。
而那个原因,比一个姑娘的清白更重要。
第19章去探视
春和回到和平街的时候已经是晚上七点钟,祖母依旧坐在门廊绣画,白绢上是一只金线绣出的孔雀,仰着脖子,把赤红的太阳含在嘴里。
这是绣在知夏那件旗袍上的图,原本还穿插着微粒的珍珠和细小的贝壳,纹路很清晰。
自从知夏死后,祖母绣了第四遍了。
“祖母,”春和凑近她的耳朵叫了一声,“我回来了!”
老人缓慢地转动了一下眼珠,抬头看了一眼,抓住她的腕子说:“饭在厨房,快些洗洗手去吃吧!”
春和“嗯”了一声,将她手里的竹绷给收了,“祖母,咱不绣这个了,换换花样,给我绣一个荷包好不好?小时候你绣给我的荷包,后来线都崩开了,我一直心心念念再要你给我绣一个呢!”
她只想让祖母把注意力转到别的地方去。
十一年了,父亲的死对祖母来说始终都是一个打击,当年祖母是一个人带大的父亲,父亲早年当兵,在部队里考上军校,后来被挑选到特种部队,执行边界任务,然后身份信息暴露,从边界转回来,最后因为一些特殊原因进了刑侦队。
一直以来,父亲和祖母都很难见上一面,祖母日日盼着儿子能够转业回家,离开那些枪林炮火,从死亡线上下来,做一个普普通通的人,然而祖母年轻时是很有些强势和骄傲的女人,认为儿孙若有出息,就不该恋念家里,军人更是应该顶天立地,保疆卫土,每每父亲回家来,祖母都是严厉以待,以希望他能少些顾虑,那些属于母亲的柔情和关心,她都留着,以待来日。
只是夙愿未达,人已不在。
那些未来得及表达的爱关怀,就这样永远埋葬。
春和至今还能想起祖母得知父亲死讯时的表情,迷茫,震惊,痛苦,还有不可置信,多种情绪交织在一起,甚至于那张脸上似乎是没有表情的,只有一些叫人心酸的呆滞。
春和记得那段时间,祖母一直咳嗽,脸色也是苍白的,吃了月许的药,仍不见好,去检查,什么也查不出来。
现在想想,怕是心病。
祖母不愿意抚养知夏和春和,她大约是怕了,怕有一天自己再次白发人送黑发人,更怕有一天自己撒手人寰,而两个孙女还未长大成人,爱和责任太重,她一样也提不起来了,只好将宝贝拱手送人,希望孙女们能在健全的家庭里长大,有严厉的父亲,也有仁慈的母亲,有人保护,也有人鞭策。
而知夏的死,就好像是在说:“你错了,错的离谱。”
春和曾看见祖母一个人躲在房间,边绣画边哭泣,滂沱而下的眼泪,不知是伤心多一些,还是懊悔多一些。
只是很多事情,哪怕再痛苦再不甘,也都回不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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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二去学校之前,春和收到了隔壁影楼送来的相册。
相册里,春和穿着影楼的婚纱,程景明黑白色两套西装,他个子高,身形也好看,西装穿在身上,竟让人移不开目。
她留了一份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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