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那脚步声在关她的牢房前停住了,接着牢门被打开,警长探进头来,“梅色苔丝·希里拉,你可以走了。记住!下回不要再来这里扰乱公务。”
梅色苔丝想开口反驳,可是她完全没有力气。两个宪兵举着火把,带着她穿过来时那条走廊,谢天谢地,等在走廊尽头的不是别人,而是莫雷尔先生。
“莫雷尔先生,非常感谢您能来救我”,梅色苔丝由衷地说。
莫雷尔把一件大衣披在她肩上,然后领着她往法院外面走去,直到走到了一辆马车的车门旁他才开口,语气中不无责备,“梅色苔丝,你今天太莽撞了。维尔福是个讲荣誉的贵族,他既然做出释放埃德蒙的承诺,就一定会做到。这时候我们千万不要惹怒了他。”
“可这也拖得太久了,从三月份开始一直到现在,伊夫堡那边还是一点音讯也没有,我非常担心”,梅色苔丝略一沉吟,“况且您曾说过,维尔福先生是一个保皇党,谁能保证他不会借着手中的权利打压他心目中的异党呢?”
“我想你是误会他了”,莫雷尔解释道,“今晚我去给你求情的时候,他正准备签署你的释放令,这不正说明他是一个宽厚仁慈的人吗?”
见她沉默不语,莫雷尔又继续说,“梅色苔丝,以后和检察官对接的事情还是交给我吧。埃德蒙的情况比较比较复杂,维尔福说政治犯是没有记录的,所以手续繁杂一些是正常的。但你放心,埃德蒙从伊夫堡出来只是时间问题。”
“可我们没有时间了,滑铁卢之战就要到了!”梅色苔丝真想大声说出来,然而理智及时攥住了她,让她把已经到嘴边的话生生咽了回去。
她想到了圣女贞德,那位传奇女英雄带领法*队对抗英军的入侵,却被宗教裁判所以异端和女巫罪判处火刑。而这个时代虽然领先了贞德的年代四百年,但人们依旧很迷信。
由于相信她打破规矩嫁给外族招致了埃德蒙的不幸,加泰罗尼亚村的人已经不欢迎她了。要是她再盲目道出那场注定失败的战役,不知道又会有多少人会把她当成诅咒拿破仑的元凶?她不敢想象,到时候自己的下场又会比贞德好多少。
“好吧”,梅色苔丝终于点点头,跨进了马车。莫雷尔先生紧跟着进了后面那辆马车。
梅色苔丝裹紧身上的大衣,她并不信任维尔福,但至少可以相信莫雷尔先生,或许真的是她多虑了,或许埃德蒙真的就快要被放出来了。
她抬头望向车窗外昏暗的天空。
今夜,无月。
☆、第17章 水手的情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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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色苔丝拖着疲惫的身躯回到加泰罗尼亚村的小木屋,简单梳洗过后,她困顿地靠在枕头上,盯着手上的指环发呆。
之前梅色苔丝一直没把它摘下来,其实是因为她在自己的时代也有一枚一模一样的指环。那还是在摩洛哥旅行的时候一个吉普赛人卖给她的,上面的波浪花纹全为手工雕刻,据说会给佩戴者带来意想不到的好运。
而来到这个陌生的时代之后,她总感觉原来的自己似乎正被从这副身体中一点一点地剥离。而这枚指环好似一个指南针,指引着她在茫茫的时间海洋中不被迷失,提醒着她自己仍是来自两百年后的那个追梦女孩。唯有带着指环,她才能才能静下心来思索一切的一切。
也许是因为太累,梅色苔丝连油灯都不曾熄灭,她慢慢阖上双眼,恍然入梦。
她常常梦到二十一世纪高耸入云的摩天大楼,繁华喧嚣的商业街,还有呼啸而过的汽车、衣着时尚的行人,每天表意识和潜意识都在现实与梦境两个世界交替穿梭。然而,这回不一样。
这一次,她又回到了叔叔在罗德岛海岸别墅的小书房中。窗外依旧雪花纷飞,因为壁炉没有生火的缘故,房间里又黑又冷,没有一丝温度。她环顾四周,叔叔不在,年轻的她也不在,这里只有她自己,一个孤单的鬼魂。
她的目光扫过积满灰尘的书架,在一排书的正中央,有一个突兀的空缺,好似一个空洞的眼眶,正审视着房间里一切。她逡巡了一圈,终于发现缺失的那本书正躺在扶手椅旁的方几上,刚翻了十几页。也许,她该把它放回去?
然而梅色苔丝并没有走过去,她已经意识到这是一个梦。
这个小书房曾留下了她的无数欢笑,可回忆有多美好,现实就有多残酷,因为眼前的一切现如今只剩下虚无,就如同书架上缺失的空洞。
这让她感到压抑。
因此她冲出书房,跑到了门外的空地。忽然之间,整个世界变成了纯粹的白色,没有尽头,唯有无尽的虚空。
一片片轻柔的雪花吻过她的脸颊,这不是梦吗?但她真的感到冷。
梅色苔丝顿时苏醒,几乎不明白身在何处。当她睁开眼看到满天飞舞的信纸那一瞬间,她还以为这又是一个梦。
但她很快意识到问题所在。
起风了。窄窗不知什么时候被打开,此时正大敞着,抽屉里的纸张被风吹得到处都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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