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不过说起“诅咒”的时候,他的眼睛里闪过了一丝阴霾。那枚原本属于路易十六和玛丽皇后的钻石的确是不祥之物,可他并不害怕它的诅咒。事实上,它也承载着来自他的诅咒,对他所有那些仇人的诅咒。
“对了,你这几天在调查维尔福,有没有查到什么线索呢?”伯爵好奇地问。
“维尔福有一个情人,那个被关在监狱里的囚犯亚密莱已经证实了这一点”,梅色苔丝以一种愤恨的语气说道,“维尔福的前妻在旅馆外遭遇不测的时候,维尔福正好在和他的情人幽会。”
“这么说来,他的前妻是因为撞破了他的好事,所以才...”
“应该是这样”,梅色苔丝点点头。
听到这个消息,伯爵不禁有些同情维尔福的前妻。毕竟在伊夫堡监狱里那段黑暗的日子里,只有两个人来看望过他,一个是梅色苔丝,另一个就是维尔福的前妻。不过这也算命运的安排吧,维尔福家里那个对他表现过善意的女人已经死了,这样一来,他复仇的时候也会少很多顾忌。
“不过我现在还不知道他的情人究竟是谁。”
梅色苔丝陷入深思。她曾在欧伊特别墅见过那个女人一面,不过当时只是短短的一瞥,她并没有看清楚她的脸,而且时间过去很久,那个女人的相貌肯定发生了很大改变。
更何况,她又怎么能确定这些年来,维尔福只有过她一个情人呢?
“我敢确定的是,那个人肯定不是维尔福现在的夫人”,伯爵略一沉吟,“他现在这位妻子还很年轻,而且她和维尔福是在一九三零年接的婚,正值法国最乱的时候,这桩婚姻是维尔福的又一个政治投资。但这次维尔福却押错了筹码,他没料到查理十世会倒台,被赶出法国,而维尔福夫人的家族也因此失了势,对他来说已毫无利用价值。”
“又一个可怜的女人”,梅色苔丝叹道。
“不,用可怜这个词来形容她并不恰当”,基督山伯爵评价道,“虽然只有短暂的接触,但我能看出她有些头脑。在家族失势之后,她很快用一个儿子让自己的地位稳固下来了。不过我能看出来,她仍有强烈不安的感觉,而这种感觉,正是她的丈夫带给她的。”
伯爵隐隐感觉,这种不安驱使维尔福夫人做出一些疯狂举动,只是时间问题。
“你救了维尔福的儿子和太太,他应该很快就会来拜访你了吧”,梅色苔丝说道。
“事实上,他下午已经来过了”,基督山伯爵抱起手来,“我们辩论了法律,又由生死谈到了疯狂...”
“我相信,在辩才上,他绝对不会是你的对手”,梅色苔丝笑着说道。
“我真希望你看到那一幕”,基督山伯爵有些得意地说道,“再没有什么比他脸上表情急剧的变化更精彩的了。而且我已经答应了,会到他家里回访。”
“我们要对付的是维尔福、马尔塞夫和腾格拉尔,我希望你答应我,不要把他们的家人牵扯进来”,梅色苔丝琥珀色的眼眸闪烁着。
“为什么不呢?”伯爵马上反驳道,“你看马尔塞夫一家,他们锦衣玉食的生活难道不是靠出卖海黛的父亲换来的。再看腾格拉尔,他所有的一切都是基于压榨工人的血汗劳动得来的。而维尔福,他背后的血债只会更多!”
说道这最后一个人时,基督山伯爵加重了语气,让人听了不由得有些胆寒。但梅色苔丝还是劝道,“他们的太太我不知道,但他们的孩子却是无辜的。没有人能选择自己的出生。而且我听说,维尔福的女儿瓦朗蒂娜是一个很善良的女孩,就像她的母亲。”
“她的母亲?”基督山伯爵微微眯起眼睛,“你见过她?”
“不”,梅色苔丝摇摇头,“我是听说的。”
“我怎么没听说?”
“因为我是法国人”,梅色苔丝答道。
伯爵无言以对了,他也是法国人,但水手辛巴达却不是。他沉吟许久,还是点了点头,“好吧,我答应你。”
“我一直知道,你是一个善良的人”,梅色苔丝露出一个微笑。
善良?伯爵不禁皱皱眉头,那是他曾经拥有的品质,但他不确信自己现在仍然保有。那个马赛单纯善良的水手遭受了残酷的迫害,而如今的他又怎么敢再以一颗善良的心去面对这个世界呢。
不,此刻他不想去思考这些。
伯爵走到窗前,拉开了帘幕,璀璨的星光刹那间透了进来。“梅尔,我们隔了这么久才见面,能不能先别谈这个了。”
梅色苔丝点点头,“好吧。”
伯爵满意地点点头,随即唤来阿里,让他准备两根烟袋。
梅色苔丝有些不满地说,“你知道我不抽那个。”
“要想混进巴黎的社交圈,这算是必修课了”,伯爵微笑着说道,“之前我也不喜欢抽烟,是布沙尼教会我的。他说在贵族男人的交往中,分享自己珍藏的烟,往往比一席话或者一顿宴席更能拉进彼此的距离。”
他指了指位于房间一隅的一张胡桃木桌子。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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