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发现船长已经走到了她的视线之外。
梅色苔丝沿着那条岩石夹道往回走,她发现一条岔道上的草甸出现了被踩过的痕迹,她又寻着那些痕迹找到了那个蓝蓝的水湾。
她的直觉告诉她,船长就在附近。
水面上突然出现的一条水脉打破了这远离尘嚣之地的寂静,梅色苔丝微微眯起眼睛,只见船长正好浮出水面,朝着她这边游过来。
他游泳的姿势如海豚一般优雅,健硕的身躯在水中若隐若现,散发着急不可耐的美。
及至他游到梅色苔丝身前,她才注意到他什么也没穿。然而此时避开已经太迟,埃德蒙忽然从水中冒出来,抓住了她的脚,倒叫她吓了一跳。
“嘿,梅尔,如果不是你不会游泳的话,我一定把你拖下水”,埃德蒙开玩笑似地说道。
“辛巴达船长,这不好笑。”梅色苔丝尽力表现得像如平常一样。她知道水手们因为都是男人,彼此不会有太多顾忌。可她的眼神却出卖了她,她不敢正视他的目光。
“梅尔,你怎么了?”
“我听到雅各布鸣枪了,我们该回去了”,梅色苔丝搪塞道。
她强迫自己看着船长那颀长劲健的身躯,越是这种时候,她就越不能露出端倪。不知为何,当她以欣赏一件艺术品的眼光看他时,狂跳的心终于渐渐平静下来。
船长被炙热的阳光包裹着,嘴角漾起了温柔的笑意,湛蓝的瞳孔在池水的映衬下更加的深邃迷人。他白皙的皮肤因被水浸湿,在强烈的光线下熠熠生辉,水珠从他挺拔的颈项、优雅的肩膀和平缓宽阔的胸膛上淌过,勾勒出迷人的线条,好似佛罗伦萨雕塑家们刻下骄傲的亚历山大大帝。
“你在这里等我一下”,埃德蒙咧嘴一笑,露出了他那雪白的,又细又尖,象狼一样的牙齿。紧接着水花再次溅起,他已经像剑一样游向了对岸。
几分钟之后,他已经穿好衣服,回到了梅色苔丝刚才站的地方。
“我们回去吧。”
一路上他们都没有再说话。梅色苔丝想打破这种尴尬的沉默,她拼命地想找话题,然而一旦回想起刚才那一幕,她发觉自己很难以从前的眼光看他。
回到营地时,那头羊已经烤熟,香味老远就飘过来。
安杰丽卡那一队也收获颇丰,她还把走私的普尔西亚诺山的葡萄酒也拿出来一些,和大家分享。
他们很快融入进欢乐的氛围。
水手们都为分到那笔钱而高兴,但埃德蒙知道,他们很快会带着象苏丹那样的骄傲,象印度富豪那样不可一世的神气,把这笔财富在某个城市里花得干干净净。
只有小猴子一直有些怏怏不乐,他为船长在希腊不准他下船的事情耿耿于怀。他知道船长那样做是为了保护他,可他已经成长为一个男子汉了,应该像其他水手那样加入战斗,而不是像一只雏鸟一样躲在羽翼之下。
☆、第84章 远去的幽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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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年过去了。
埃德蒙成了地中海最大走私船联盟的领袖,他成功联合了里窝那及沿岸所有的走私船主,互通有无,资源共享,实现了效益的最大化。而他自己也如计划中那样,积攒下一大笔钱,足以打造一艘配备两排十八磅的加农炮的大船。
在这段时间里,他也一直在打听法国那边的动向。在法国本土,最大的变化莫过于国王路易十八逝世了。而新即位的国王查理十世,也就是曾经的阿图瓦伯爵,与哥哥的立场截然相反。他迷信“君权神授”,推翻了哥哥路易十八推行有限君主制的一切努力,一直致力于恢复旧秩序。对于活在水深火热之中法国的下层民众而言,如今的法国仿佛成了一个悲惨世界。
然而时局愈黑暗,他的三个仇人爬得愈高。弗尔南多的情况他再清楚不过了,那个出卖主子的人如今成了法国陆军的中将。
当年的埃及女王号押运员腾格拉尔自从得了莫雷尔先生的推荐信,到一个西班牙商银行家那里供职之后,又在法国同西班牙的战争期间发了一笔横财。他靠那笔钱做起了投机生意,并且娶了他那家银行行长的女儿,得到了她的家产。在他妻子死了以后,他很快又结了婚,而这桩婚姻对他来说也和前一桩一样,是一笔划算的买卖。因为这次他娶的是纳尔戈纳上校的遗孀,萨尔维欧伯爵的女儿埃尔米妮。萨尔维欧伯爵是国王的御前大臣,在朝廷里很得宠,靠他的关系,腾格拉尔搞到了一个男爵的爵位。现在腾格拉尔的生意越做越大,甚至把银行开到了国外。
而维尔福那个人则远比看上去更狡猾,无论在位的是路易十八、拿破仑还是查理十世,他都能混得如鱼得水。特别是他在尼姆任职期间,曾纵容了那场针对拿破仑党人的屠杀,这正中极端痛恨拿破仑的查理十世的下怀,因此这位新国王即位后重用了维尔福。而维尔福也果然不负他所望,成为了一条忠实的走狗。查理十世推行一系列反人民的政策,比如恢复以前的特权等级,向逃亡贵族发放补偿,严厉控制出版等等,都得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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