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冷嘲热讽?”
“蠢货,孬货,没长脑子的东西!”
“协助杀人!”
“杀·人·犯!”
灯光师助理高高大大的男孩子几乎要哭了出来:“我都检查了,真的。”
灯光师站在助理旁边,比对方矮了大半个头,身形消瘦,背脊挺得笔直:“何老,我不是推卸责任。大灯掉落不是意外,是人为。灯掉下来的时候我就特意去查看了钢绳的断口,有一半很平整,一半是被重力缓慢拉扯断开的。”
何老眼神一厉:“你是说钢绳被人提前剪开了一半?”
灯光师说:“这只是我个人浅见,做不得数。”
何老指着他:“很好!”
场务适时开口:“今天的剧目次序是提前安排好了。汪姐交代今天有事要提前走,所以她的戏份都推前,樊轻轻的延后。”
何老:“汪云馨现在人呢?”
场务:“早走了,大概两个小时了。”
钟秦悄无声息的在人群中开口:“今天余下的戏份都是樊轻轻的,其他配角不用拍?”
众人听得钟秦开口,隐约觉得这事可能不会善了了。
其实,圈子里人多,各种是非不少。老人打压新人,实力派用演技碾压偶像派是常有的事,当然,借用道具让人吃闷亏的事情更是数不胜数,有的导演不吭声,有的导演骂几句,有的导演看人下碟。至于何老,只要是璀璨台的老人无不知道他老人家的脾气,真的如樊轻轻所说‘何老发火,后果很严重。’
现在,钟秦这么一插话,何老也敞开说了:“我不管别人剧组是怎么调剂人际关系的,反正在我这里,拍戏第一!谁敢耽误了正事,哪怕戏就剩下一幕了,我都可以赶你走人,换角。”
钟秦的目光落在了那支离破碎的大灯之上。正如灯光师所说,钢绳是被人动了手脚,如果不是樊轻轻灵活,被这么大这么烫的灯砸在了身上,毁容是轻的,人毁了都有可能。可见,下手之人何等的心狠手辣。
钟秦低声对身后的保镖吩咐:“给张局打个电话,就说我们这里出了杀人未遂案,请他派人来一趟。”
他话刚刚说完,周围围绕的剧组人员就大哗起来。
钟总的意思是要大办啊!一旦惊动了警察局,那群闻风而动的记者们不会把剧组的人给生吞活剥了吗?到时候网络上的人指不定会把剧组所有人的背景全部给扒一遍,只要跟被害者有过一点过节,甚至是跟被害者有间接过节的人都会抬出来批·斗。所有人的面子里子被扒个干干净净,又会牵扯出多少是是非非?!
所有人都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当下众人面面相视,有人更是暗中咬牙咒骂起那多手多脚的人来。当然,也有人想要骂一句樊轻轻,可抬头一看钟秦的脸色,再回想一下方才对方抱着樊轻轻如珍似宝的样子,那话也就只能乖乖吞下肚子了。
*
芙洛拉是意大利的高奢品牌,因为悠久的历史在高定市场有固定的客户群,这样的品牌对自己的代言人要求非常之高。这一次该品牌决定进军华区的高端服装市场,原来的代言人也就不适合了。
汪云馨能够拿到试装资格已经是耗费了很大的力气,成败在此一举!
古老的剪裁手法,流畅的躯体线条,再加上品牌所有的特质,让服装乍一上身,整个人的气质就被提升了好几倍。
汪云馨虽然是新小花旦,穿得最多的也只是二十万以内的礼服,对于这种动辄最低十万一件衬衫的常服简直是手僵脖子硬,造型被摄影师摆弄了许久,对方按下快门的次数屈指可数。
她的助理缩在华区总监的背后,仗着自己过了六级的英语闷头当起了英语盲,将对方与总代理的对话听得一清二楚。
不过是三点:伽位不够,体型不是完美九头身,气质没法烘托衣服反而是衣服在烘托她的气质。
模特儿,最要紧的是让人一眼望过去首先注意到的就是她身上的衣服,而不是本人。人要衣装,气势太盛就夺衣之美,气势太弱,又将衣服穿不出高人一等的地位。
汪云馨其实在摄影师拍摄的时候就大概知道了结局,倒也不是很气馁。毕竟,她也明白,自己经历过的大场面实在太少,难以驾驭这种高段位的衣饰。年纪,始终是硬伤,经历,更是伤上加伤。
趁着卸妆的时候,汪云馨随手就拿起桌面上的宣传手册翻看起来。
能够出现在芙洛拉后台的手册自然是品牌自己的东西。里面的模特都有着高挑的身材,深邃的眼眸,还有各种光泽的长短发,她们的一举一动仿佛都带着意大利独特的野性风采,在妖媚中别着枪,在子弹中握着玫瑰。刚与柔,中性与华魅完美的结合。
其中最为抢眼的一张,是一身黑衣马甲的短发模特。她半靠在十字架上,短发在黄昏的火烧云下有种魔幻的色彩,侧脸如峰刻,眼神锐利遥遥的望向远方。薄唇与手中夹着的带刺玫瑰同为一色,白皙的肌肤与飞舞的白鸽浑然一体。她的脚下是教堂钟声在风中鸣响,她的指尖却旋转着一把小巧的镀金·手·枪。与幻彩般的背景截然不同的是那一袭黑色的长外套在随风飘荡,格子马甲很好的模糊了模特儿的性别,半屈起的长腿更是让人的视线停留在沉重的服装线条之上,色彩与黑白,动力与静止。
黑色很好的将背景中无数的动态给压制,却由因为格纹的出现而跳跃着活力。黑与红,金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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