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风呼呼地吹着,虽然没有下雪,但也是湿冷难耐。
曾中麟冒着寒风走进院子,边搓手边哈气,“这鬼天气,真是越来越冷了。”
何寿宜正在晾衣服,双手冻得通红,他见了不免心疼,忙上前说:“来,我帮你。”
何寿宜推开他,“不用,很快就好了,手碰了水会很痛。”她晾完最后一件衣服,擦擦手对他一笑,说:“你等等。”然后就转身进屋去了。
曾中麟好奇的探头看了看,只见她背着双手走出来。
“是什么?”他好奇地问。
她脸带羞怯的把一对灰色的毛线手套递到他面前,“送你的。”
他接过来看了看,手套挺厚实,背面还用心的勾了两朵玉簪花。他欣然的把手套戴上,“暖和多了,谢谢你,小宜。”
何寿宜笑了笑,“你老是送我东西,我也不知道该送你什么好,就想着天气冷了,这个比较实用。”
“送你东西是我乐意。”他看着她刚晾过湿衣服、被冻得通红的手,忍不住用戴着手套的手捂住她的,“你看你,手都冻红了。”凑上去哈了两口热气,心疼的说:“最近铺子里头比较忙,我可能不能经常过来了,你要好好照顾自己,千万别着凉了。”
她点点头,“你也是,不要太累着自己。”
他勾勾嘴角,“你这是在心疼我吗?”
何寿宜脸上一赧,刚想说话,却被一声咳嗽打断了,转头一看,只见何寿川站在房门口正讪笑的看着他们,她忙把手从那双温暖的大手中抽了出来。
“看来我出来的不是时候啊。”
“哥——”何寿宜脸上微红。
何寿川挥挥手上拿着的纸张,“中麟,你来得正好,我新写了一篇文章,你进来帮我看看。”说着就折身进屋了。
“这酸腐气—”曾中麟笑着摇摇头,用手揉了揉她发顶,也跟着进屋去了。
何寿宜顺了顺被揉乱的头发,在寒冬中感到了一丝春天的温暖。
***
爆竹声声除旧岁,春节是中国人一年中最重要的节日,阖家团圆,热闹喜庆。何家虽然人丁零落,俩堂兄妹也是忙前忙后的,尽量把这个春节过得像那么个样子。
搞卫生、买猪肉、弄小吃、写对联、祭祀先祖一样不少。吃年夜饭的时候两人相互说了些祝福的话,没有红包,也没有守岁。
何寿宜早早就睡下了,却在床上翻来覆去的睡不着,感到屋子里格外冷清,脑子里浮现的都是儿时有父母陪伴的遥远、模糊而又零碎的记忆,她甚至分不清哪些是记忆哪些又是梦境。
元宵节那天晚上,街东头的广场上举办四年一次的花灯会,有许多民间艺人会把自己制作的花灯挂出来供人欣赏。
刚吃完晚饭,天还没有擦黑,欧阳岑就乐呵呵的来到何家,拖着何寿川陪她去看花灯。临出门前,她挤眉弄眼的问何寿宜要不要一块去,何寿宜哪里不知道她的小心思,扑哧一笑说:“我还要收拾下东西,你们先去吧,我晚点过去。”
“嗯,那我们走吧寿川哥。”欧阳岑朝她挥挥手,心满意足的拉着何寿川出门去了。
何寿宜洗好碗筷,心里有着隐隐的期待,将自己简单的梳洗打扮一番后,便坐在煤油灯下一边等待一边心不在焉的做着手工活。其实手上的活没怎么做,更多的时间都在发呆。可是灯芯都调了几次了也不见该出现的人出现。也许不会来了,她叹口气,放下手中的活计,这会也无心做事了,不如早点洗漱休息。正失望的收拾东西,却听到院门被叩响了。她高兴地奔向院子,理了理妆容就打开了院门。
果不其然,外面站着的正是曾中麟,他今天围了一条红色的围巾,见到她洒然一笑,说:“对不起,本来想早点来找你的,但是有点事耽搁了。”
她笑着摇摇头,“外面冷,进来吧。”说着就要侧身让他进来。
曾中麟拉住她,“不进去了,我们现在过去东街那边应该还来得及。”说着上前一步,把手中拿着的同款围巾温柔的围到了她的脖子上。
摸着温暖的围巾,看着前面那个和自己系着同样围巾、拉着自己往前走的人,一抹笑容由嘴角绽放到心里。
广场上各式漂亮、鲜艳的花灯在微风中轻轻摇曳,观赏的人群渐渐消散,最热闹的时候已经过去,广场上的人流并不多,卖东西的小贩也在陆续收摊,曾中麟拉着何寿宜在广场上逛了一圈,见到独具匠心的花灯就驻足欣赏一会。经过一个小摊时,曾中麟停住脚步,转身问:“放过孔明灯吗?”
何寿宜摇摇头。
“来。”他拉着她走到摊前,跟摊主买了两个孔明灯,摊子旁边还摆有笔墨,可以供客人在灯上题诗写字。“想写点什么?”
何寿宜尴尬的咬咬唇,“我没有上过学,连名字都是我哥教我写的。”
他一愣,知道她小时候肯定吃了不少苦,心疼的摸摸她的头,“那我们就来写名字,我写你的,你写我的。”说着先在一个灯上写下她的名字,然后覆着她的手,一笔一划的教她写自己的名字。何寿宜侧头看了看他认真的神情,眷恋着因他靠近而带来的温暖。
写着彼此名字的孔明灯渐渐升空,最终化为夜空中的两点星光。
何寿宜感叹道:“真漂亮!”
“开心吗?”
她用力点头,“开心!谢谢你麟哥!”
“傻瓜。”他摸摸她的头,“越来越冷了,我送你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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