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要撵我走了!阮宁瞬间欢天喜地的,等反应过来赶紧低头咬住嘴唇时, 孟迟已经看见了,他的嘴角扯了下来,原来她这番折腾是想被赶走?呵,越来越不乖了。
他动作轻柔地把孟瑶拉开, 淡淡地说:“出去说话。”
孟瑶的小手紧紧抓着他的袖口,一边走一边急急地说:“哥,你让她滚,我不想看见她,一看见她那张装得可怜巴巴的脸我就想起她娘,那个老贱妇当初就是这么勾搭了爹爹,害得咱们好苦!这种贱人生来就爱勾引男人,该把她扔到窑子里让千人踩万人骑!”
孟迟面色阴沉,这些话都是当年王氏骂他们时说过的,那个该死的女人,虽然她死了,却把瑶瑶害成了这副模样!他叱道:“以后不许再说这种话!”
孟瑶小嘴一瘪,又哭了起来:“哥,你为了那个贱人训我?”
“不是为她,是哥哥不想听见你说脏话。”孟迟叹口气,抬手擦掉她的眼泪,柔声说,“别哭了,瑶瑶乖。”
孟瑶欢喜地点着头,乖巧地说:“瑶瑶不哭,瑶瑶听哥哥的。”
她握住孟迟的手,满腔柔情,孟迟犹豫了一下没有松开,于是孟瑶把脸也贴在他手心里,低低地说:“瑶瑶一辈子都听哥哥的。”
天完全黑下来时,阮宁蹑手蹑脚地走出了小黑屋。孟瑶给她安排的这间屋子紧挨着仆人们住的排屋,她观察过了,排屋旁边有个角门通到后街上。
逃吗?
阮宁一紧张,呼吸立刻困难起来,她怀疑原身可能有心脏类的疾病。她做着深呼吸努力平复心情,悄悄地向排屋那边摸去。不少屋子里时不时传出说话的声音,精神紧张到了极点,阮宁发现自己根本没法再走,腿软了。
她无奈地停住,这幅身体真是太要命了,根本不适合任何体力活,尤其是逃跑。而且即便逃出去,一个没有自保能力又没钱的绝色尼姑,谁敢保证不会碰到另一个刘炳春?
必须想个妥当的法子再开始行动。孟迟既然肯救她,对她总是还有几分香火情,或者可以试试哄好孟迟,让他送她去郑家。
哄男人这件事么……即便她是扑街,那也是个博览各路小言的扑街,没吃过猪肉还没见过猪跑吗?
“妹妹准备去哪儿?”孟迟的声音突然响起,跟着从树后走了出来。
幽暗的星光下,孟迟眼神闪烁,沉默地看着自己的继妹。她被他的突然出现吓了一条,娇小的身子微微颤抖着,眼角似乎也沁出了泪光。
孟迟记起来了,她好像很怕大的声响,小时候他和孟瑶为了报复她,经常突然在她身后弄出很大的声响,有时候是大喝一声,有时候是拍巴掌,每次她都如他们所愿地被吓哭,蹲在地上瑟瑟发抖。
现在她长大了,不会再蹲在地上,也不会哭出声,她只是默默地掉眼泪——变了不少呢,会吵架会打人,还敢偷偷逃跑。
真是不乖啊。
孟迟慢慢地走近来,刚要说话,阮宁已经抢先开了口:“哥哥,屋里太闷了,我有些难受,所以出来走走。”
孟迟有些意外,他带她回来时她一句话都不肯说,现在却这么乖巧,还叫他哥哥。他突然想起第一次见到她的情形,她穿着大红的衣裤,扎着两个包包头,精致的像个绢人,她的声音又轻又软,怯怯地叫他:“哥哥……”
是入伏了吗?连夜里都这么燥。孟迟忽略掉心底那丝异样,似笑非笑地问道:“是吗?妹妹不是很怕黑吗,还敢出门?”
正是想起了这点,又想到孟瑶大概不会给她蜡烛,他这才过来看一眼,谁知却发现这个听见一点声响都会吓哭的继妹竟然想逃。
阮宁硬着头皮圆谎:“是很怕,但是屋里更黑,更怕。”
虽然这谎圆的不错,但孟迟没有相信,做暗杀和情报都需要一双火眼金睛,他只一眼就看出,她是想逃,只是中途又改了主意。
孟迟没有说破,他想知道她到底打的什么主意。他掏出火折子和蜡烛递过去,淡淡说道:“怕就点着蜡烛睡。”
阮宁连忙接过来,她觉得孟迟应该相信了她的话,于是大力谄媚:“哥哥,你对我真好。”
她的声音又细又软,还带着点颤颤的尾音,孟迟觉得像是谁拿了根羽毛在挠他的心,又痒又燥。
蜡烛点起来,照亮了局促破烂的小屋,阮宁顺口说道:“哥哥请坐。”
话一出口就后悔了,坐个鬼,这间小黑屋统共只有一张破床,难道要他坐床上?
然而孟迟真的在床上坐了下来,还四下里看了看,说:“妹妹不记得这屋子了?”
阮宁硬着头皮摇头,她一个冒牌货,怎么可能记得。
“你娘经常把我和瑶瑶关在这里,一关就是三四天,还不许吃饭。”孟迟深邃的眼眸幽幽地看着她,“原来妹妹已经忘了。”
他发迹后孟家的宅子已经翻新过多次,唯独这间屋子孟瑶坚持要留下,以提醒他们曾经的屈辱日子。
阮宁:……
真的很记仇啊,需要加倍努力讨好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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