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指摩挲着手机屏幕,侧着身子靠在座位上,目光却朝向窗外,神思游离地看风景。
来这座城市五年了,她好像还是格格不入,喧嚣热闹、繁华绚烂,那些让人眼花缭乱的诸多美景,永远都是别人的。
她勾唇笑笑,索性闭上了眼睛。
橙光大楼距离香江第一医院不算远,她半小时左右就到了,付了钱便在医院门口等尤可人。
“夭夭。”
二十分钟后,尤可人到了她跟前,自然而然地挽上她胳膊道:“迟了点,情况怎么样了?”
“我也刚到。”陶夭略笑一下,无奈道,“说是肺癌晚期,情况可能不太好,晓丽在病房陪着呢吧。”
尤可人小巧的一张脸顿时染上些抑郁神色,问她,“陪护的是她,借钱的是你,那这钱是你借还是她借?”
“算我借你的,会争取尽快还给你的。”
“……”尤可人停下步子看了她一眼,神色复杂,“这半年吴叔虽然没做事,他们家也不至于连几万都拿不出来吧。吴晓丽这什么意思?害怕他爸情况不好,还给自己留了私房钱?”
陶夭一愣,解释道:“应该不至于,她学费贵得不得了,算上住宿一年得两万,买的东西也多,家里的确存不了多少。”
“哦。她是吴叔亲闺女,可亲闺女也没这么败家的,穿戴要名牌,相机手表都动辄上万,把那些便宜卖了也不少钱。”
尤可人家境好性格温柔,却从小独立,十八岁就在咖啡厅兼职自给自足了,吴晓丽家境不及她,却一直被吴叔当掌上明珠般娇养着,性子焦躁不说,生活上也虚荣奢侈些。
邻居间抬头不见低头见,这两人关系称不上好。
可陶夭在吴家借住了一年多总有情分在,家长里短这些琐事上又不好计较,因而也就笑了笑不接话。
尤可人看见她这副样子就郁闷,嘀咕两句闭口不言了。
陶夭给吴晓丽打电话确认了病房,两个人在过道里和人群挤了好一会,总算顺利坐电梯上楼。
吴叔困乏地睡了过去,吴晓丽在病房门口等着两人,看见尤可人脸色就变了变,扯着陶夭到一边问,“钱呢,叫她过来干嘛。哦,我就拿你几万块,等着她回去宣扬啊!”
“先带我过去缴费吧。”
陶夭和她认识三年,许多话也早已懒得说了,直接道。
“我给隔壁床说一声,让看着点我爸。”吴晓丽进了病房,很快又出来,领着她和尤可人去缴费。
陶夭也趁机看了吴叔一眼,他比几天前又瘦了些许,闭眼躺着,眉头还紧紧皱在一起,一副隐忍苦痛的样子。
她突然就想起了自己的爸爸。
他临去前也是这幅样子,瘦得脱了形,哪怕事先给姑姑打了电话,还是在姑姑赶到前一天就去了,身子慢慢没了温度,越来越僵硬。她才九岁,也不知道怕,握着他枯瘦如柴的手,在床边坐了一天一夜。
陶夭神思恍惚,交了住院费,走到边上对吴晓丽道:“我还有事,改天再过来。你好好照顾吴叔,一个人不行的话找个护工先应付一段时间。”
“钱哪来?”吴晓丽翻了个白眼。
“你这人也太不讲理了吧!”尤可人着实忍不住了,上前一步道,“你爸不就路上捡了陶夭回家嘛,可她好歹跟着你爸起早贪黑忙活了一年多,根本不欠你们家一星半点好吗?要钱就找她,你当她提款机?”
“她暂住证谁给办的?我爸可一直拿她当女儿看的,先前还让她去念书呢,她自己不去好吗?”
“她要去了你能愿意吗?”
“要你管!”吴晓丽突然恼怒起来,狠狠瞪了陶夭一眼,讥笑地开口道:“也许人家本来就不想念书呢,要是正正经经去念高中了,哪有机会勾搭上苏瑾年呀,人家现在可红透半边天了,早上还上娱乐热点了哈。”
苏瑾年的事尤可人也知道,还没来得及问陶夭,眼下却被这句话气了个半死,脸色都变了。
陶夭先前一直跟着吴叔,苏瑾年的事在吴家也不算秘密,吴晓丽不是没有过冷嘲热讽,可她一直觉得姑娘家嫉妒心作祟,也从没往心里去。
吴叔也知道自己女儿是个跋扈性子,私底下没少表示抱歉,让她多担待。可此刻,这样一句话真真切切刺到了她的痛处。
陶夭看着吴晓丽,脸色冷淡到极致,她忍不住想说些什么,半晌,却一言不发扭头快步走了。
“夭夭,夭夭……”
尤可人白了吴晓丽一眼快步跟上去,扯住陶夭胳膊道:“别和她一般见识。依我看你就是自己找罪受,你根本不欠他们什么好吗?以后尽量少来,免得心情不好。”
陶夭放慢步子缓口气,“总不能对吴叔置之不理。”
“……”
尤可人叹口气,“苏瑾年到底怎么回事?肯定是误会吧,娱乐圈太乱了,指不定被人设计也难说。”
“嗯,已经约好见面说了。”
“那就好。”尤可人笑着道,“他微博下整天喊着要给他生猴子的女孩成千上万呢,难得他和你这么久,有话好好说知道吗?”
“嗯。”陶夭淡淡一笑。
“肯定半个字也没听进去。”尤可人没好气道,“娱乐圈美女太多了,他一直和你好挺不容易的。你这性子改改才行,女孩子嘛,就得撒娇卖萌!”
“像你一样?”
陶夭看着她一脸小女人样,突然问。
尤可人俏脸一红,推了她一下,“我认真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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