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呼呼地走了。
留下的那一个将象棋摆好,看着欧阳琛说:“小伙子要打听什么事呀?打听事情可以去传达室嘛,别影响我们下棋。”
“我陪您下一盘?”欧阳琛突然淡笑说。
老人一愣:“你下这个呀?”
这小年轻看着贵气内敛,派头大得很,跑来和他下围棋?工薪阶层的退休小老头有点乐了。
欧阳琛顺势半蹲下,在他对面。
老人一愣,笑说:“来来来,看看这小伙子。”
他杀遍小区无敌手,起先根本不将欧阳琛放在眼里,到后来,脸色变了又变,每一次都迟疑半晌。
欧阳琛连半蹲的姿势都没怎么变,容色平淡。
遇到高手了……
老人其实赢了两盘,可他隐约觉得,要是这人毫不留情,他大抵每一盘都得惨败。
边上一众人聚精会神地看着,突然有人问陈总:“看你们不像本地人,过来干嘛呀?”
这三人西装笔挺一尘不染,感觉起来和他们小区格格不入。
陈总还没说话,欧阳琛淡声说:“过来找我表姨,她好像不在了。”
“你表姨叫啥?”一个老头用方言问。
“陶静。”欧阳琛看了一眼对面的老人,笑着说,“将。”
“小伙子不错啊。”老人有些无奈地看了他一眼,声音低低说,“不过你这表姨的确不在了,陪女儿读大学去了。”
欧阳琛一愣:“读大学?她女儿都这么大了?”
几个老人面面相觑,过了几秒,忍不住七嘴八舌地开说了。
“孩子,亲戚间要常走动啊。”
“就是,你不知道你那个表姨多可怜,他那个丈夫,生前是出了名的性子暴虐,天天打她。”
“可不是,全小区人都知道。”
“死得好啊,就没见过那样的畜生。”
“打女人打孩子,前些年陶静领了个小姑娘回来,可怜见的,那小姑娘早晚身上都带着伤,晚上就躲在楼梯口写作业。”
“那小姑娘后来都不见了,我老伴怀疑被那畜生打死了呢。”
“老赵那两口子也是,教出这么个qín_shòu不如的东西。”
“你表姨这一走,连儿子都不管了呢。”
欧阳琛静静地听了半晌,蹙眉说:“印象中表叔挺斯文面善的,不至于做出家暴那种事。”
“人是会变的,小伙子。”
“你得有多少年没见过你表姨了吧?”
欧阳琛从老七手里接过一张照片,给几人看:“她倒是给我家寄过一张表叔婚前的照片。”
“不是不是。”
“我们说的不是这个。”
“那畜生哪有这么白净。”
“诶,小伙子,我说你是不是弄错了?这世上同名同姓的人太多了,你也不能凭一个名字就贸然寻亲啊。”
照片在几个人手里转了一圈,又回到老七手中。
欧阳琛站起身来,拧着眉,神色间带着几分冷厉,他不说话,原先还吵嚷的一众人也不吭声了。
这几人看着古怪,他们原先就有心提防。
这几盘棋的工夫,没忍住又给七嘴八舌地说了一通。
一群老人面面相觑,很快,他们视线里的欧阳琛脸色慢慢平静,笑着对他们说:“可能是弄错了,晚辈不打扰了。”
话落,他抬步往小区外面走,边上几个人连忙跟上。
欧阳琛走了几步又停下,看了一眼三单元方向。
他紧紧地拧起了眉头。
陶静的老公似乎不是他大伯。
她老公家暴。
她公婆眼下带着一个孩子,那孩子是她亲儿子。
女儿要认亲,儿子却留在老家?
那,玉坠哪来的?
好些问题在他脑海里转圈,某一个瞬间,他想起了陶夭。
父不详。
她是陶静唯一的亲人。
父亲死后,被陶静收养了几年。
赵沁儿提醒他别在陶夭跟前问起她父母。
陶静母女俩可能知情欺瞒。
欧阳琛站在老旧小区一棵开满花的大桐树下,慢慢地,脸色变得惨白,看上去全无血色。
“眉眼间有几分大少爷当年的神韵。”
“就是突然有点失落,感觉时间过得很快。”
脑海里两句话交替回响着,欧阳琛几乎是下意识拿出手机,给陶夭拨了一个电话过去。
------题外话------
哎,尽力了。
错字还没来得及改,先传后修。/(tot)/~
☆、167:他的家人,本姓欧阳【一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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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话响了三声,没人接。
欧阳琛掐断了电话。
边上,老七看着他,似乎也慢慢地有了一些揣测,试探着问:“听老吴说,老爷子一直很喜欢陶静那个侄女儿。”
这件事似乎很好联想。
陶静身上有他们家大少爷的玉坠,她们母女俩为这坠子编出这么一个版本的故事,那,在她们的故事背后,定然有另一个版本的真相。
真相是什么?
他们大少爷的女儿,似乎呼之欲出了。
远在天边,近在眼前。
老七突然间就想到这么一个成语,再想到这两天一夜接收到的各种消息,只觉得震惊难言。
他们大少爷临死都不知道自己失忆的事情。
带着女学生私奔。
早亡,留下不满十岁的孩子。
这孩子被陶静收养,因为不堪家暴逃了出去,流落香江。
她其实早就回到了亲人身边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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