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吏部尚书周家谟上疏:现今天下民困极矣。自始神祖时矿税剥削,皮骨仅存。继以征派日益繁多,百姓立竭。近来又有司贪墨之吏乱立名目,任意科派,重扣轻出,表里为奸,反复滋扰,掠夺商贸,诈骗百姓,祸国殃民。”魏朝又在念着内阁送来的折子。
朱由校听完心想,说的还真是有道理,自己这些日子好话听太多了,还以为明朝还是欣欣向荣的盛事,今日一听,才明白这才是真正的大明。
这时魏朝又接着念道:“工科给事中惠世扬上疏:皇上登极以来,灾异示警,朝廷未能决战于原野,终日言兵而兵不足;终日言饷而饷不继,终日言将而将不足,武备不修。辽难一日未平,加派一日不已,不肖有司因之为利,见年为逾年之征,地不论肥沃还是贫瘠,粮不论久近,年不论丰歉,丁不论存亡,概立科条,肆意征收,就如材薪尽而火灭,摘取果实而枝叶随之,是不可为寒心哉。”
朱由校听了已是脸色一黑再黑,这么说来亡国指日可待。
魏朝又说道:“湖广道御史方震孺上疏:百姓之日穷也,以天下贪吏多,而惩贪之法弛也。”
朱由校一听还是有些道理,封建社会的法律,主要是用于对付人民群众的,对于封建官吏本身往往是徒具形式,根本不能起到应有的约束作用。看来自己得重新建立一个反腐败机构,腐败问题是个大麻烦,自古到今都有之,看来得砍些头来震慑一些这些腐败分子。
这时魏朝拿起手上的最后的一堆折子,念道:“山东道御史申廷诧上奏:四方荒歉,请贷民租。江西抚、按官奏报:该省大水为灾。漕运户部侍郎王纪上疏:江北水患异常,民不堪命,请加以抚恤,以护社会稳定。
朱由校听完问道:“完了。“
魏朝说道:“回皇上,今日的折子念完了。”
“内阁的票拟上怎么说?”朱由校接着问道。
魏朝说道:“内阁方大人说:辽事不平,加派难以避免。”
朱由校一听也知朝中也是无法,这辽东形势越来越坏,户部有没有银子,便说道:“朕嘱咐户部上的户部岁入的折子送来了没有?”
魏朝说道:“送来了,奴才给皇上念念。”
朱由校说道:“算了,你把折子中关于辽东的念一下好了,朕对这个感兴趣。”
魏朝翻了翻折子,然后说道:“回皇上,国家每年收入不足三百六七十万两银子,九边年例旧饷计三百八九十万两。文武官员俸禄等项四十万两,尚不计在内。自辽战以来,兵马钱粮俱增。仅辽东一地,自万历四十六年四月至四十八年七月两年间,即用去的银八百余万两。户部已是入不敷出,苦不堪言。”
朱由校一听,还是银子啊,这边有官员说老百姓赋税太重已是苦不堪言,这样下去就要造反了,还有说遭水灾要免除赋役,可是到了户部却是国库空虚。这要我皇帝怎么办,那边都行不通,那里去变银子?朱由校听得已是头痛不已。便问道:“现下户部还有多少银子?”
魏朝又是翻了翻,说道:“户部说库中现银只有80几万两银子了,不过现下正是征税时期,过些日子就能多一点。”
朱由校想这财政政策无非两种,开源、节流。现下开源好像不大现实,节流也是不大现实,两难啊。不过想想后世的那些强大国家都是工业强国,现在明朝还只能算是个农业国家,税收当然不行,所以强国先要强工业。不过这些都是需要一定时间才能见效,这段时间怎么变出银子来那可是头痛的事情,不过还好自己内库还有些银子,1100万两,哈哈,还是要多谢爷爷、爹爹留下了些银子,要不就真玩不转了。
“去把内阁首辅方从哲找来,朕有话要和他说。”既然自己与方从哲的意见相佐,自然要请来好好商议一番,如是直接驳了方从哲的票拟,那便是对其的极大不信任了。这可是违反朝廷惯例的。(明朝内阁到后期还是有很大权利的,奏折上来之前要经过内阁票拟,再给皇上批红,再回到内阁,然后再诏告天下,内阁有时候会把皇帝的圣旨封还,所以皇帝一般与内阁意见不同时,都会商讨一番。)
过了片刻,魏朝便领着方从哲进来,朱由校办公的地点是左顺门,左顺门外便是内阁办公场所。
方从哲已是从魏朝那了解到情况,于是一进来便上前说道:“皇上这番招微臣前来可是为了‘辽饷’之事?”
朱由校便说道:“朕看爱卿意见是:辽事不平,征派在所难免。”
方从哲马上回道:“皇上,微臣也是没有办法,现下辽东局势复杂,每年光饷银便让户部入不敷出,如不加派,便连九边的饷银也保证不了了。”
朱由校当然明白方从哲的意思,便说道:“朕也知现下朝廷边关告急,这军饷是越来越高,可是爱卿也知现在各地天灾不断,百姓生活已是困苦,如何还加得上征派‘辽饷’。”
方从哲想到这些日子朝廷为这辽饷问题也是争论不休,可是自己也是没什么办法,自神宗皇帝时便加派了‘辽饷’,现在户部有没有银子,不加派怎么办,要是辽东将士饷银都拿不到,如何能保家卫国呢?可是现在皇上找来自己,意思很明显,便是想免了‘辽饷’,算了,皇上都发话了,还有什么好说的。
于是说道:“回皇上,那就免了‘辽饷’吧,不过这银子从何而来啊?皇上还是要想些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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