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
“你指的是先生吗?”
“是呀。”
“他就是先生。”
“啊?不是,不是称呼,是名字。”
“先生。”
“………”她心想:这司机一定是受过特殊训练的。
“那你在他身边待了多久了呀?”
“我没有在先生身边待过。先生身边还没人。”
“………”是她的表述不太正确吗?甘却觉得这对话很难进行下去。
五年而已,抛开上周初次重逢的那种眩晕般的感受,仔细一想,她觉得张存夜变了很多。
可到底是哪里变了,她又无法准确指出来。
若是他永远不想让她知道,那甘却可能永远都无法准确指出他到底哪里变了。
6
下了车,关上车门,她才猛拍脑门。
“咋又忘了问他要联系方式!”
“我的天,莫非我真的是一只笨鸟?”
“啊心好痛!明天不用上班,又要犯一天相思病了吗……”
“云雀,我看你是已经犯病了。”裴穗不知什么时候来的,在她后背拍了一下。
甘却被吓得半死,“你出现之前就不能先提醒一下我吗!人吓人,会吓死人哒你知不知道!”
裴穗“哦”了一声,“意思是我吓你之前,还得提醒你一声,说,喂,我来吓你了!这样?”
她一说完,自己就先笑得弯下腰。甘却郁闷得直抓头发。
“我刚刚听你在说相思病呐,怎么,这是要谈恋爱了?”裴穗穿了一身睡衣,是下楼来倒垃圾的。
“嗯……没有,”她摇着头,又侧过去看她,“穗穗,我问你哦。”
“嗨?还真有情况?来,我们找个地方坐下来。”
“坐什么坐呀,不上去吗?”
“上去没氛围。”裴穗拉着她往公寓树下的石凳子坐下。
路灯昏黄,两个女孩子并排坐着,仿佛谈一席话就能把所有问题解决了一样。
“穗穗,如果有一个人,从来没说过喜欢你,也不跟你约会,嗯……也从来不跟你做一些、实质性的、情侣之间的事,而且,无论出现还是消失,他都不会告诉你……”
“嗯,然后呢?”
“但是吧,”甘却用手撑着脑袋,尽力传达出自己的感受,“每次跟他在一起,他就对你很霸道,唔……也说不上是很在意你,但就是让人觉得,挺暧昧的。”
“有时候他一开心吧,就跟你很亲近。不对、”她摸了摸额角,蹙着眉说,“他在你面前,情绪会特别不稳定,好像有时候他难过了,也会跟你很亲近。但大多数时候,都是疏离的,靠不近的。”
“这样的人,有没有一点感觉,是喜欢你的呀?”甘却把脚放上石凳,双手环膝。
静静听完的裴穗,满脸匪夷所思,用手摸了一下她额头,“你这孩子,莫不是发烧了吧?”
“没有!你不是说要谈心吗?我很认真哎!”
“行,那要认真来说的话,”裴穗想了想,“这可能是个社会分裂出来的新型混蛋?”
“哈?这什么?你跑题啦!”
“我没跑题啊,他这种,就是明显的:既不想负实际责任,又不舍得放开玩物。这不是混蛋是什么?”
裴穗说完,转头看她,“你喜欢上了这样一个人?”
甘却没听到她这句问话,还在思索她上一句话,“玩物?”
原来在他眼里,她很有可能被归为玩物。
“走神了?”裴穗碰了碰她肩膀,“虽然说饮食男女紫陌红尘,但能少受点伤害,就尽量避免吧。”
“嗯?”甘却眨了眨眼,“会受伤吗?”
“你试试咯。”
7
周六晚上,于尽让人搬了一箱东西进张存夜的套房。
他正坐在沙发上敲东西,面前放着k和一盘樱桃。
抬眸瞥了来人一眼,“你最好已经准备好了措辞,否则就摆好姿势,带着你的东西一起滚。”
于尽“嘿嘿”地笑,关上门,抱着箱子往冰箱走。
“我想着,我还得在北京待上一段日子,总不能每次来你这儿都喝白开水。”
“没人请你来。”
他把一瓶瓶啤酒放进去,“中间这一层是我的哈,你丫别给我清空了。”
“看心情。”
“咦,”关上冰箱门之前,于尽瞅了一圈他冰箱,“你的番茄呢?被你吞了?”
“你吞一个我看看?”他语气幽凉,严重怀疑此人缺乏生活常识。
“那跑哪儿去了?”于尽关上冰箱,“我一直就觉得,你一个大男人,独自住在这样一间什么都有却唯独没有厨房的酒店套房,放几个番茄在冰箱里,简直令人百思不得其解。”
“于尽,”沙发上的人叫了他一声,“转过来,别眨眼。”
“怎么,你要飞镖射·杀我吗?”
转过来的于尽,双臂环在身前,看他想搞什么。
然后就看到他端起电脑旁边一杯喝了一半的鲜红色的东西,白皙长指搭在剔透玻璃杯外面,仰头悠悠喝完,滚动的喉结无声吞咽,性感如斯。
放下杯子抬眼看他时,唇边还沾了红稠的液体,唇色变得更红,不可避免染上妖娆。
尽管跟他经常碰面,尽管也是阅人无数的人,于尽还是会在某些瞬间,被这人的精致眉眼和举止动作所迷惑。
“你特么有·毒!”他觉得渴。
“我故意的。”张存夜笑了笑,抽了纸巾擦唇角。
“不是……你知不知道民国时期,国·民·党的地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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