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谢谢你,跟你比起来我真是猪脑子!”
阿真把葡萄皮倒进垃圾桶,把碟子伸到水龙头下,水哗啦啦冲下来。碟子上画着的碧绿叶子在水中歪歪扭扭。虽是夏天,水冲多了,手上便冷得有些麻。怎么冷到心里了呢。
厨娘跑过来:“哎哟,怎么洗起来了?放着我来。”
阿真拧上水龙头,淡淡笑道:“一个碟子,洗了就洗了。王姨你去嗑瓜子吧,这里没事了。”
她心善,别人惹了祸就来找她出主意。能帮忙的她都会帮上一点,有些忙却是帮不得,有些人以为她是秦墨眼里的红人,总会塞些好玩的物件给她,然后让她带个话或是什么。她一概拒绝。
“秦三啊,有什么能入他眼?”楚明玉闲时会来找她唠嗑。阿真甩了甩手中的生菜,撕成两块,水珠在叶子上滚落,她舀了一勺奶酱上去:“你啊。”
楚明玉睁着亮亮的星眸看她:“可我的心里只有你呢。”
阿真微微一笑,转身切西红柿。楚明玉叹了口气:“你和秦三混久了,深沉得要命,真是无聊。你多和我混混呀。”
“渴了吗?吃点蔬菜。”阿真把蔬菜沙拉放到他面前。楚明玉拿了片菜叶子放嘴里,“逸歌要住过来了。”逸歌是前几个星期秦文山想介绍给秦墨的方家大小姐,过来玩了两次,和秦墨说过几句话。
秦墨不咸不淡,看不出来什么。倒是方小姐着急,赶着让楚明玉来打听情况。楚明玉又缠着阿真要消息。阿真能说出点什么,少爷对谁都是这般不上心。不过方小姐热情大方,倒是能给宅子里添不少生气。
“什么时候过来,我好安排房间。”
“方家老爷子说她脸皮厚,不允许。逸歌躲在房间里闹脾气,绝食。方老爷让榆雁回来做女儿的思想工作。这小子,在香港玩嗨了。”
林榆雁是楚明玉的好友,和秦墨也相熟,此人天天花天酒地,惹是生非,家里人根本管不住他。但他性格有趣,又重义气,与朋友都是极好的。
“香港很好玩吗?”阿真不禁有些好奇,她自小在大宅之中长大,鲜少出门,像百货,学校,舞厅之类,都是楚明玉和林榆雁告诉她的。楚明玉眉梢一挑,说:“你帮我调杯酒,我跟你仔细说。”
阿真走向酒柜,发出“玲玲玲”的铃铛声,声音不大但很清晰。她的脚脖子上挂着细细的红绳,红绳上系着两个黄铜小铃铛。楚明玉心想,秦三这么喜欢安静,这玲玲玲的声音不烦死他?
阿真把酒递给他,笑道:“可以说了吗楚大爷?”
“香港的花样比我们这多多了,那些漂亮的电影明星随便你玩,半夜还能在大路上飚小汽车,警察都不敢拦你。还有各种派对,你知道……”楚明玉嘿嘿一笑,抿酒,不再说了。阿真被他勾起三分求知欲:“你继续说啊。”
“等你把这里玩转了,我再跟你说香港。”楚明玉挑了挑眉,压低声音:“改明儿秦三不在,我带你去舞厅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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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砰、砰、砰,枪枪中红心。秦墨把枪递给她,阿真递上手帕。秦墨拿着手帕细细擦拭手指,末了还给她。阿真又奉上陶瓷杯。秦墨喝了一口,甘甜的药味。他皱眉:“嗯?”
“天气冷了,我怕少爷伤风,这是预防的药。”
最近天气忽冷忽热,秦墨确实觉得不大痛快。他喝完药,又去泳池游了半天泳,浑身湿淋淋地坐在池边。阿真替他裹上浴巾,又拿了大毛巾帮他擦头发:“少爷,林少爷和方小姐来了。”
下人把方小姐的行李箱拖进客房。阿真在厨房里备茶点,林榆雁走进来,一头染成银灰色的短发,宽大的衣裤,身上挂着林林总总的金属饰品。阿真笑道:“好久不见。”
“我想死你做的东西了!”林榆雁大大咧咧拿了块糕点放嘴里,含糊不清道,“唔,好吃。”
阿真说:“夏天的时候我做了新的冰镇果汁,可惜你在香港。”
“现在做呗。”
“那是清火的,现在喝了身体不好。”
林榆雁从兜里伸出拳头,眯着眼睛笑:“我带了东西给你。你不给我做,我就不给你了。”
阿真从冰箱里拿出瓶子:“早给你备好了。你给我看看是什么?”
“伸手过来。”林榆雁把拳头放到她手心上,“接好了。”
一只毛茸茸黑黢黢的蜘蛛。细小的腿脚在手心上的触觉令她不寒而栗!阿真尖叫了一声,把蜘蛛扔在地上。林榆雁拍着桌子笑,上气不接下气说:“是玩具。好玩不?我在小岛上买的,还有好多,我拿出来给你瞅瞅。”
阿真又好气又好笑,过去一看,确实是只玩具,做得惟妙惟肖。她依旧不敢去碰:“你就玩我呢,以后我不要你的东西了。”
“哎,别。”林榆雁拾起蜘蛛,“新鲜吧,你留着做纪念。”
阿真笑着点头,不经意转头,看到秦墨面无表情地站在厨房门口,眉宇间黑压压阴沉沉,丹凤眼三分清冷三分凌厉,嘴唇抿成一条线。阿真心里一跳,林榆雁笑着说:“君子不下庖厨。三少爷到这来做什么?”
“渴了,下人不知道在哪儿。”秦墨眼中闪过一丝嘲讽与不屑,“愣着做什么。”
阿真赶紧端着茶水糕点出去。林榆雁和方逸歌在旁边说笑,秦墨阴着脸喝茶,从小便是头上一冒汗旁边就立刻有人递帕子的主,今儿却渴到在厨房堵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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