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心妍一窘,摇头,“没有,乱传的。”
“不对,肯定有的,我告诉你,他之前在人家班放过话了的。”
“什么话?”另一个女生问。
李笛以为自己是知道点内情的,一直没说话,这时也难免有些好奇,“他说什么了?”
孙心妍沉默地看着女孩,心跳忽然就乱了。
“之前高二不是有个追你的吗,后面几个男生传,何滨当时跟他打架就是为了你。事后陈彦其还找了高三的出来调,他们说何滨当时就放话了,说你是他的人,叫高二的以后离你远点。”
“哇,好酷啊……”旁边的女生道。
李笛看看孙心妍,说:“酷什么,古惑仔看多了吧。好了,他现在不都跟十二班那个谈了,没什么好说的了。”
“谈了吗?最近那个黄稚薇好像都没来我们班了,还有人说她是陈彦其对象呢。再说她长得也没有心妍好看吧。”
另一个说,“谈了的,你没看到,那天黄稚薇站在我们班外面,身上穿的是何滨的校服,特招摇。”
李笛说:“管他是谈了还是分了,我反正看不惯他,就是花呗,不要聊他了。”
孙心妍笑了下,“以后不要再乱传这些话了,我真的和他没什么。”
这天下午,孙心妍回到家的时候是五点多。父母不在家,都开会去了。
孙心妍去房间放下包,转了一圈又出来。妈妈打来电话,要她晚上自己热饭吃,他们晚点回来。挂完电话,孙心妍走到钢琴边坐下,慢慢翻到自己喜欢的谱子。
好久没练琴了。
春日傍晚,窗外可以看见流动的晚霞。
钢琴的声音很美,有一点点忧伤,孙心妍弹了一小段后停下,趴在琴盖上,像是累了。
过了会儿,她忽然哭了。
莫名其妙的眼泪,莫名其妙的委屈。心里酸酸的、涩涩的,连自己也不知道是为了什么。
……
温度渐渐升上来后,学生们的课外活动多了。
阳光普照大地,这节体育课老师要女生们练800米。女孩子一片哀嚎,一个个脱下外套,不情不愿地在操场上跑起来。
体育是李笛的强项,初中时候她还参加过校田径队,于是就在操场上慢慢陪着孙心妍跑,边跑边和她吹牛。
孙心妍跑得气喘吁吁,“笛子,你别跟我说话了,你让我留一口气待会儿冲刺。”
李笛差点笑出来,“你还要冲刺?能及格不就行了。”
“那我要是一直这个速度,能不能及格?”
“没问题,你就保持住这个速度,肯定能。”
刚要回她一句,孙心妍脚下忽然不知道被什么一绊,身体一歪,膝盖重重磕到了地上。
孙心妍陡然摔倒,李笛吓了一跳,和她差不多速度在跑的女生也赶紧停下围过来。
“没事吧?”李笛要扶孙心妍起来。
缓着身上的疼劲,孙心妍摆摆手,“没事,没事,”再捋起裤腿看看膝盖,还好,只是蹭破了点皮,没出什么血。
于是课还没下,李笛扶着一瘸一拐的孙心妍回了班。
何滨跟几个男生在下面打了大半节课的球,今天手感不好,觉得没劲先上来换衣服,谁想却在走廊上看到李笛搀着孙心妍,慢慢走过来。
何滨愣了下,两个女生看到他却跟没看到一样,从前门进了教室。
李笛帮孙心妍看了看伤口:“完了,好像肿起来了。”
刚刚在下面还只有一点红。
李笛:“你感觉怎么样,要不要去校医那边看看?”
运动裤的裤腿卷着,孙心妍试着动了下膝盖,“不用了,应该没什么大问题。”
李笛:“我想起来了,我宿舍里有跌打损伤的药呢,你在这坐着,我去给你拿过来。”
“哎,不用了,你别去了。”
“没事,很快地,你坐这等着。”
李笛走了,教室顿时静下来,窗帘在风口轻轻飘荡。
整个膝盖都火辣辣的,运动裤被磨坏了一点,孙心妍拿餐巾纸擦伤口。
“怎么回事?”
何滨看李笛走了才过来,看看她腿上的伤。
孙心妍没有说话,运动后的头发有点乱,零零散散的发丝落在耳边。
何滨盯着她的腿看了看,走回自己位子上不知道拿了什么东西,又过来。
孙心妍这时候才看了他一眼。
他穿着一身黑色球衣,头上脸上都是热汗,衣服已经湿透了。
男生在她旁边蹲下,用力摇了摇手上的一瓶白罐子,膝盖上陡地一阵凉,孙心妍条件反射地躲了一下。
“不要动,云南白药。”打球容易受伤,何滨平时都随身带。
何滨以为她肯定要闹两下,谁知道还真不动了,他赶紧隔空给她喷两下。
“还疼不疼?”何滨问。
孙心妍摇头,“好很多了,谢谢你。”
她声音细小,和颜悦色的。
是礼貌的,也是生疏的,像什么呢,就像对班上其他男生一样。
她的这种语气,何滨显然是陌生的。
微微愣了下,他注视着她。
走廊上忽然传来男生大声说话的声音,几个打篮球的也上来了。
何滨慢慢站起来,“这个放你这儿?”
他把药罐子递给她。
“不用了。”
看看她,抹了把脸上的汗,何滨走回自己位子。
这天晚上在校外吃饭,陈彦其在小店买香烟,买完发现何滨不见了。片刻后,看到他从隔壁小店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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