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了,朕不进去……看不到那孩子朕心里更慌!”朱佑樘将冰凉的双手放在嘴前呵气取暖,那股暖气在空中形成一股白烟,他抖了抖开始发凉的身体,呢喃道,“你看,朕还有你给我撑伞,自己也还能呵气取暖,可是那孩子却在那里受苦……朕就站在这里,再多陪陪他,就算只能这样远远看着他,只要那孩子知道朕在这里,或许会觉得时间没那么难熬……”
“皇上,殿下……殿下他不会有事的,您要保重身体……否则太子……太子回来又要骂咱们没伺候好您了……”萧敬只觉得心里堵得慌,他擦了擦眼角的泪,哽咽着道,“皇上,时间还有那么久,殿下一定不会有事吧?”
“不会的,皇儿,他很坚强的……”朱佑樘断断续续的道,胸口的一直绞痛着,像是有一股抑郁的气噎在喉间让他用了最大的自制才避免自己的失态。凛冽的寒风让他忍不住跺了跺脚,这样的天气自己光是站在这里都这么难受,皇儿又是多么的痛苦。
萧敬看着他的样子忍不住叹了口气,转头吩咐身后的小太监取来一件皮裘披风为朱佑樘披上,无奈的劝道,“皇上,就算是为了殿下,您一定要保重身体呀……”
朱佑樘抓着披风愣了一下,接着将那披风裹在身上,是呀,若是自己又病倒了,等到皇儿回来只怕会要怨自己浪费了他的心血……
“回禀皇上,行动的百人队已经都准备好了!”华阳大步走到朱佑樘面前,行了个礼道。
朱佑樘转身对他点了点头,“接应的人呢?你们这次绝对不容有失,一定要给朕把太子带回来!”
“都安排好了,请皇上放心!”华阳坚定的回答,都是因为他们失职才让太子落入鞑靼人手里,虽然皇上还并未处罚他们,可是整个亲兵队的人都已经自责了很久。
“那就好,你们先下去休整一下,等时辰到了再出发!”朱佑樘冷冷地扫了他一眼,无情地道,“若是救不回太子,你们也就别回来了!”
“遵旨!”华阳连忙跪地领旨,他看到朱佑樘摆了摆手示意自己退下,然后又将视线望向了太子所在的方向,迟疑了一下,问道,“皇上,这时候鞑子已经开始休息了,我们现在出发应该也不会惊扰到他们,为什么一定要等到寅时三刻?还有那么长的时间,殿下,殿下他得多受那么长时间的折磨……”
“你以为朕不想早点将皇儿救回来吗?”朱佑樘气恼地一拳打在墙垛上,懊恼地道,“那是他自己跟朕说的时间,皇儿必定是有什么安排,若是提前动手,朕又担心坏了他的计划!可恶!”
“殿下说的?”华阳吃惊地道,他一直以为这个时间是皇上随意定的。隔得这么远,也没见到太子打过什么暗号,皇上怎么会说是太子定的时间?他在心中回忆了一下,“皇上,难道是殿下念的那首正气歌?”
“嗯!没错!”朱佑樘微微点了下头,却无意多做解释,只是摆手示意他退下。
那是只有他与皇儿才知道的小秘密,朱佑樘并不想让太多的人知道。虽然过了这么久的时间,但那孩子气呼呼的篡改正气歌最后几句时的可爱表情,却象是还在自己眼前一样。
那一次自己不过是恼他为了训练骑s,he和研究火器太过火,耽误了功课不说,还惹得阁老们在自己面前不断抱怨,所以罚他抄书而已,明明是想让他分好几天完成,可没想到平时稳重懂事的儿子却又突然和自己赌起气来,居然通宵不睡的抄书。
直到临到早朝前,他的随侍太监见实在劝不动倔强的儿子,于是没有办法跑到乾清宫来求救时自己才知道。等自己赶到时咸阳宫时,儿子已经在抄最后一篇了,恰好是那《正气歌》。那个鬼j-i,ng灵的家伙看到自己,撅着小嘴提笔将最后那几句改掉,然后嘟嘟囔囔的抱怨着将那页纸摆在自己面前,作为无声的抗议。
自己当时看到那诗句实在是啼笑皆非,本来原句应该是“哲人日已远,典刑在夙昔。风檐展书读,古道照颜色。”,本意是“贤哲虽然已远去,榜样令我心更坚。檐心展读圣贤书,光华照彻我容颜。”,却被他改成了“贤哲虽然已远去,典籍却留在人间。日夜展书苦读,令他脸色凄凄!”。
那一天是十九日寅时三刻,自己刚起床准备上朝的时间,而今天正好是十八号,照儿年纪虽小,做事却极有章法,不会多做无用之功,白日他读那《正气歌》绝对是别有用意,朱佑樘有信心,儿子应该就是在暗地里告诉自己救援的时间。
他心痛的看着远方的儿子,现在子时还不到,距离卯时还有好几个时辰,照儿穿着那么单薄的衣物,在这么寒冷的天气怎么熬得过去!
朱佑樘心中忐忑不安,距离在这么远的地方,根本不知道那孩子现在的情况,若不是借着投s,he在地上的长长影子,勉强可以看到朱厚照偶尔摆动脑袋的微小动作,只怕他会立刻派兵出城,哪管会不会打乱儿子的计划。
夜色越来越深沉,雪落得越来越大,火把的光在这样的夜里显得黯淡无比,根本照不了多远。鞑靼的军营里面静悄悄的,只有巡逻士兵军靴踩在雪地上“喀嚓喀嚓”的脚步声。
一队百来人组成的队伍悄悄地从壕沟中匍匐着爬出,他们穿着的黄白相间的衣服趴在雪地上远远的望去简直与地面融为了一体。这些士兵都是朱厚照按照现在特种兵的手法特别训练出来的,每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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