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那边做生意的,家大财大,准备的时间肯定长。你爹和你娘从没看错人,那孩子绝对是个可靠的。你只耐心等……”
“饭都熟了,要是成为残羹冷炙怎么办……”我下意识地摸在肚子上,竟然三个月了,连个信都不寄给我,真正可气!
“好啦好啦!”娘拉我坐在画前,说:“你看你姑母,美不美?”
我仔细端详起来,良久点头:“美不胜收。”
“真人比画上的还要美十分。”娘眼神怪怪地看我,我顿时浑身不自在,撇嘴:“娘,你干嘛这样看我!”
“英子。”
“恩?”
“爹娘有没有告诉过你,你长得很像一个人?”
“除了像你就是像爹咯。”我觉得娘今天的话简直是无聊地奇葩。
“不对,”我疑惑地看着娘,娘却指了指画中人,忽然一笑:“更像她,你的姑母!”
听娘这么说,我再仔仔细细地端详,慢慢地,真觉得那几分熟悉都是我的影子。
“我的儿,你要有自信,你这么美丽活泼,就算进宫也不会成问题,还会怕姑爷不将心拴在你身上?”
可是覃美人就是皇子,能拥有三千美人在身侧的皇子啊!
我差一点就将覃美人的真实身份说出来,有点委屈。
娘兜了这么大一个圈子的安慰虽然显得拙劣,但仍然让我感动。
我忽然觉着画中的姑母亲切,对她好奇起来。
“娘,给我讲讲姑母的故事吧。”
一连几天,娘专门成了我的说书先生,将我带进一个平凡又不凡的女人的过去。我越发觉得我跟已故的姑母有好多相似之处。
一面惋惜着,一面对乔哲过多地关注起来。
有一次,我在书房的棉塌上喝茶,透过门帘看见乔哲在里屋写字写得认真,忍不住就发起呆。这时,小平走过去给他添茶,不知被什么绊了一脚,茶壶的水洒了乔哲一身。
我打发小平下去,下意识地要帮乔哲脱衣服,他却磨磨蹭蹭半天也不脱。
我有些生气:“大冬天的,浸到里衣去生病了怎么办?让你脱个衣服,怎么这样不听话?”
“英姐,我……我自己来就可以了。”
“服侍你的小只去哪儿了?又被你派去陪着石宝疯吧?”
“英姐,小只只是去送个东西,你别冤枉宝儿……姐。”
“说谁冤枉呢?我还没说什么,你就这么护着她?”
“没有,不是的……”
他有些焦急,我这才发现他脸红脖子粗,忙伸手在他额头上一贴。
“哎呀!怎么这样烫!还不快脱了换身干的!”我吩咐小花:“去他房里拿身干衣服来!”
“英姐,你等等!”乔哲紧紧抓着领口,死活不让我脱。
我怒极反笑:“到底亲疏有别,石宝碰的你,我却碰不得了!”说完我忽而一阵眩晕,跌跌撞撞,幸好被一只手及时扶住。
“英姐?没事吧?”
乔哲脸红若霞,眼睛却亮的惊人,我定了定神,一把推开他:“别搞错了,石宝才是你姐姐,我可不是。”
他低下头,半天嚅嗫:“英姐,我没别的意思,只是……男女有别……”
“哼!你跟石宝呢?天天卿卿我我,还没过门就这样,你们的男女有别哪里去了?”
“……”
我见他一副委屈郁闷的表情越发不爽,就是固执起来:“你今天要是不让我帮你脱,你就是瞧不起我!”
他终于没话可说,闭了闭眼睛,让我想到任人宰割的小羊羔,我想过不跟他闹。
可是他脸上潮红依然没退,表情还很痛苦似得,我怕耽误他,也再没做过多纠结。
“姐!乔哲?!”
衣服才脱了一半,石宝突然来了,身后跟着小只和小花,都瞪大眼睛看着我们。
“石宝,你来啦……”
我朝石宝笑笑,刚要喝令小花将衣服拿过来,石宝却转身就跑。
“宝儿!”
乔哲一把推开我,连忙追出去。该死,衣服还没换呐!
“大小姐?……”小花托着衣服叫我一声。
“石宝耍什么性子,我又没将乔哲怎么着!至于这么过分么?”越想越气,眼泪不争气地流了出来。
这一闹,全家上下都知道了。
乔哲在寒风里追石宝,结果两个人都染了风寒。
我虽然仍不觉得我有什么错,可心里却很愧疚。由着一股子劲,他们病的那段时间我愣是没去看他们。我们三人的关系一下子变得僵硬起来。
爹娘顾忌我的身子,总让我好好休息。但随着日子一天天过去,我的肚子渐渐明显,他们背地里叹气的次数越来越多,我终于觉得连他们也越发不待见我了。
趁着一个宁静的夜晚,我收拾了一个包袱,悄悄离开家。
去哪儿?
城门已经关了。就算开着,我也不知道去黎国的方向,就算知道,我也不会去找他。
不应该想他,我不是早应该忘记他么?
更声梆梆,我不知道那是不是赵更爷。
艳艳茶馆依然是茶馆,不过不叫艳艳,叫什么?夜太黑,我看不清。也不知道王痘男会不会恨我,我答应过他要找到杀人凶手的。地宫被摧毁后,他在哪儿?还活着么?那些人,都活着么?
那个放我出去的大叔……
知府门前的三十六只红灯笼,换成了五只大的了。两尊玉狮子也少了一个。我记起去年听说起了火……还有小罗?他现在在哪儿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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