铅灰色的天空,寒风呼啸。
白色灵幡随风摆动,纸钱在灵堂如雪花般翩飞飘落。伴随着高夫人等人的哀哭,高府被一片悲恸笼罩。
沈若华来的时候,丧事已经开始。
沈氏带着沈若华再灵前上香,高家人向她们跪拜答谢,其中一位二八年华的女子,抬头看了沈若华一眼,那一眼极其隐蔽快速,但仍是被沈若华察觉。
沈氏见她看着为首的女子,低声道:“她是高瑜嫡长女高映岚,居住在宫中为福安公主做伴读,极受皇后宠爱。”沈氏心中有决断,朝中盘根错节的关系不再对她隐瞒,细细详述给她听:“她比你长一岁,快要十七了。皇后将她留在身边,据说要将她许给太子。”
沈若华心神一动,太子娶正妃的消息甚嚣尘上,高瑜一死,高映岚守孝三年,太子能等得?
软倒在婢女身上的高夫人醒转过来,掩面痛哭,高映岚递帕子给她擦泪,面色隐有忧虑,却并无多少悲切。
沈若华略微皱眉,与沈氏走出灵堂,便见赵明铮与高家子弟携同走来,他向沈氏行礼,转而对沈若华道:“你等我片刻。”他看着沈若华弯着嘴角,有一种说不出的讽笑,无奈地说道:“我有要事与你说。”
沈氏如何瞧不出是她在场的缘故,有些话不好说?叮嘱沈若华:“早些回去,韶儿会回府用午膳。”
沈若华愣了愣,恍然明白沈氏在敲打她,忍不住叹气,瘪嘴道:“知道了。”沈氏这才满意的离开。
赵明铮不禁多看她两眼,沈若华虽面有郁色,眉梢眼角却藏着笑意。他拢在袖中的手一紧,不经意地说道:“你们夫妻关系很和睦。”
“关心别人夫妻间闺房之乐可不是君子所为,赵公子你逾越了。”沈若华微微侧头,露出脖颈一侧浅淡地齿痕,引他往后院走:“说吧,你有何事?”
赵明铮盯着她脖子上的齿痕,眼底闪过晦暗之色,垂着眼睑道:“我之前找你合作,便是为了西山矿产一事,你现在已经接管沈家,应该已经了解沈家的底细,若只是寻常的商户,沈家如何能在短短十年间,富可敌国?”
他的神色渐渐凝重:“皇上想要修建皇陵,资金短缺,矿产被皇家掌控,却也有人藏了私矿,太子动了铲除私矿收为己用的念头,而后将违反律例之人抄的家产为皇上分忧。”赵明铮指着一个方向:“如今容煜投靠太子,他向太子圈定这一处。”
西山!
沈家地盘!
沈若华不禁变了脸色:“既然是隐秘之事,他为何知道?”
“这便要问你了。”
沈若华眼皮子一跳,心中哀叹,原主简直将身家性命全都交付给容煜了!
她郁闷道:“你再让我想一想,三日后给你答复。”
比起赵明铮,沈若华比较想和君瑕合作。
赵明铮唇角不由露出一丝笑意,仿若雪后初晴,温声道:“别让我等太久。”
这笑容让沈若华想起了容韶,明明是一张脸,一样的俊美无俦,惊若天人,可她心底却生不出半点波澜。
她的眼前浮现容韶的身影,他静静地凝视她的眸子,蕴含着淡淡地温情,能够触动人心。
赵明铮此刻的眼神和他相似,温情脉脉,可她却觉得少了一种感觉,并不是看待爱人的目光,仿佛是故作深情,这个念头随着见面次数增长而深刻。
但是他并无这么做的理由。
她揉着额角,目送赵明铮离开,便见不远处高映岚和林西月站在一起。
林西月见到沈若华望来,眼底的嫉恨一闪而逝,僵着脸挤出一抹笑。
沈若华微微点头,坐在亭子里。
林西月咬着下唇,气得捏碎掌心里的花朵。
高映岚眸光微微一闪,询问道:“你认识她?哪家小姐?”
林西月冷笑,眼中尽是不屑:“高姐姐,她就是放荡不堪,不守妇道的沈家女,若非表哥为人宽厚又式微,如何能忍了她?正是因为她,害的表哥被姑姑赶出侯府,被迫居住在沈家,外人都道表哥入赘沈家。”
林西月心疼容韶,更气恨沈若华,将容韶折辱了。
“是她”高映岚呢喃一句,似在自言自语。见林西月红了眼眶,递给她一方帕子。
林西月胡乱擦一下,愤懑道:“她在赵家勾引相爷,得罪了福安公主,如今又明目张胆的引诱赵公子,当真是恬不知耻!她这般离不得男人,总有一日死在男人身下”她猛地捂着嘴,羞恼地红了脸,又懊恨她竟会口不择言说出这些污言秽语。可最后一句话,却像是在她脑子里扎根,再也挥之不去。
她心口发热,呼吸也不由急促起来。
高映岚清晰的看见林西月眼底的疯狂,闪烁着诡谲的光芒,只是眼下缺少一个时机她微微敛目,招来一旁的婢女,指着凉亭里的沈若华,吩咐道:“外头风大,请沈小姐进屋坐。”
林西月看着婢女将沈若华请走,下意识攥紧手中的锦帕,她心脏‘噗通、噗通’快速的跳动,她努力保持着冷静,声音里依旧带着一丝颤音:“高姐姐,你节哀顺变,我去找母亲,便不叨扰你了。”
高映岚轻轻点头,见她走远几步,不紧不慢吩咐身侧的挽云:“皇后赏的六安瓜片泡一盏,送去西厢房给沈小姐。”
林西月脚步微微一顿,匆匆离去。
——
沈若华心中惊讶高映岚会招待她,正好她在等君瑕,便随着婢女去往后院西厢房。
她一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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