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凉如水,徐徐微风拂面,令人十分惬意。
姜檀倚着栏杆,站在船头,望着不远处仿若流星瀑布的焰火,稍纵即逝。
姜婵端着一杯梅子酒递给姜檀,“这酒真好喝,姐姐你尝一尝,冰镇了呢。”
姜檀望着剔透的琉璃杯,盛着半杯深褐色的梅子酒,昏黄的烛光映照下,闪烁着粼粼流光,煞是好看。
她不由浅饮一口,酸甜适口,微微地凉,顺着咽喉直抵胃部,十分的舒畅,她原来打算只浅饮一杯,却未曾料到不知觉一杯给饮尽。
一双杏眼里闪烁着朦胧的水光,满湖的星光似乎都盛进她的眼眸中,美丽而惑人。
朱玄赶来,便瞧见这一副盛景,望着她灿若云霞的昳丽容颜,心中微微一动。
“檀儿,你真好看。”
朱玄不动声色,拿去她手中的酒盏,挡去姜婵递来的酒壶。
姜檀脸颊微热,不知是醉气熏染,还是他的情话。
她想说,你醉了吗?
红唇微微开启,头晕目眩,往后倒去。
朱玄一惊,扶住她的腰肢,往怀中一带,拦腰抱住她往船舱里的房间走去。
姜婵气得咬牙,朱玄竟没有事?
他难道没有喝那杯酒?
她明明亲眼看见他喝下去的!
姜婵心中不甘,却又怕引得朱玄起疑,不敢轻举妄动。
一想起朱玄下午的态度,愤然将酒壶砸在地上。
暗色酒水流淌满地,她忽而勾唇诡异一笑。
酒水里她放的是‘黄粱一梦’,若是姜檀连饮三杯,必然会引起她心底对朱玄的情意,甘愿为他献身。
可仅仅喝了一杯,便被朱玄给破坏最好他是保持正人君子,坐怀不乱!
——
房间里。
朱玄将她轻柔的放在床榻上,望着她恬静的睡颜,心里一片柔软。
“檀儿,这一辈子,我断不会再负你!”
朱玄满目柔情,俯身在她唇瓣上轻轻一啄,便命人打热水进来,独自去一角的净房里沐浴。
这一个澡,他洗的无比的细致而用心,即便知道这具身体目前十分干净,可他脑海中却是不期然想起那一日他与姜婵缠绵被姜檀撞破,她恶心得呕吐,便不由得加重几分力道搓洗。
良久,他擦干水珠,腰间围着一块布帛,来到床榻边。
放下帷帐,他动情的俯在她身上,轻柔的吻落在她的眉心,脸颊,红唇,吮吸柔软的唇瓣,撬开她的牙关,勾着她的舌尖辗转缠绵。
太久没有碰触过她,方才碰触上,手指便不由抑制的颤抖,他太渴望她了,恨不得立即将她狠狠占有,从此她便是他朱玄的人。
可他仍有几分理智,她如今是初次,他想要给她一场完美的体验,耐心十足的触摸着。
火热的唇瓣在她脖颈间啜吻,一只手解开她的腰帛,褪下罗裙。
“不,不要!”
姜檀紧闭着眼睛,胭红的面庞渐渐苍白,她额头上渗出冷汗,双手紧紧的揪扯着床褥,似有些不安与痛苦浮于眉梢。
胸前一凉,睡梦中的姜檀忽而伸手悟在胸口,一股异样的感觉升腾,似有一道电流窜过,浑身酥麻。
她猛地睁开眼睛,眼底不是沉溺情/动的媚态,一片恍然无措,在看清楚眼下的处境,渐渐地沉敛,透着冷意。
她刚刚做的是梦,梦见许许多多的画面,那一帧帧的画面,太过陌生,又有一种说不出来的熟悉。
仿佛那些未曾发生的事情,是她即将要经历的未来。
旁人常说大梦三生,而她短暂的梦境,便是梦见她短暂的一生。
那梦境里的一生,太过真实,也太过痛苦压抑。
前半生她与朱玄青梅竹马,两情相悦,谈婚论嫁之前,在寒江湖畔夜宿,也正是这一次的夜宿,她与朱玄偷尝jìn_guǒ,两个人的命运由此发生天翻地覆的改变。
朱玄拒绝娶她,转而求娶姜婵,甚至放下他手里掌握住朱家的基业,也要与她退亲。
而她在这一夜珠胎暗结,最后如愿嫁给朱玄,却不得他敬重,备受冷落,而她生下的女儿,也遭受他的冷眼与厌烦,在他的眼中喜宝是一个野种。
梦境回忆至此,姜檀呼吸短促,她脸色愈发的苍白,紧紧地捏紧拳头。
她想要告诉自己,这一切不是真实的,只是一场梦而已。
可当她看见这梦境里会出现的事情,真真切切的发生,不得不相信,或许梦里的一切都是真的?
梦里,她与朱玄在船舱里颠鸾倒凤,而此时她与朱玄也正在梦境里的一个房间内。不同的是,她在这之前苏醒过来,而梦境里的她,直至即将天亮方才醒过来!
她暗暗心惊,难道这是她娘给的指示,在一切还未发生前清醒,避免悲剧吗?
“檀儿,怎么了?做噩梦了?”朱玄望着她惊魂未定的模样,温柔的扶住她的手臂,为她擦拭汗水。
姜檀怔怔地望着满含深情的朱玄,这样的他,当真铁石心肠的那般对她?
她闭了闭眼,梦境里她最后因为朱玄伤害喜宝与他和离,和离那一日,朱玄与姜婵在她陪嫁的床上翻云覆雨。姜檀心里有些恶心,反射性的挥开朱玄的手。
她想不到一直亲近她的姜婵会隐藏得那样深,她根本就不喜欢她,甚至很厌恶自己,却为了夺取她的一切,而隐忍伪装着姐妹情深!
三个人的纠缠,几乎贯穿她整个梦境。
最后,朱玄虽然回心转意,只是她却未曾原谅过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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