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刚想看清,姑娘又跑开了。。。”
许是急忙为自己解围的原因,说完之后英堂觉得自己这话没头没脑,简直想拍头跺脚。
那边没有言语,只微微地嗯了一声,如同细蚊,几乎不觉。英堂有些责怪自己这话问得有些唐突,明知她那般害羞。正欲找个说辞把手帕还了告辞,却听那边又道:“我也瞧见夏侯公子了。”
英堂宽心了些,想到方才那番议论有些唐突,道:“那时没认出姑娘来,不然定要好生招待一番。”
那边又静默了一会儿,微微道:“多年未见,公子认不出来的。”
英堂稀奇了一下:“我与姑娘见过?”
那唤作素丹的俐快女声道:“公子真是贵人多忘事,不过四年前的事,这样快就忘了?”
“素丹!都四年了,夏侯公子哪里还能记得。。。”
英堂与阿骁对视了一眼,二人均是一头雾水。努力思索回忆还是无果,英堂问道:“是。。。何处见的?”
那边低低道:“也没什么,不过四面前宫中草草见过一面罢了。”
四年前?那时自己十三岁。英堂想了想,那不正是先帝说要赐婚的那年吗?这样一来,心里确实有些灵光闪现了,宫里宴会上似乎匆匆见过她的面容。只是依依稀稀,模糊不清。一时前尘旧事,互感世事易变,英堂有些寻不出话来。
那边静静不言,半晌,低低婉婉地道了一声:“不知公子今天路过家叔门前,有何事情?”
英堂愣了一下道:“哦,也没什么要紧事。。。不过是捡了一方手帕,觉得像是姑娘的,于是给送过来了。我家这奴才多嘴,议论姑娘家事,叨扰了姑娘,回去我非教训他不可!姑娘可千万别。。。别。。。”英堂一时想不出合适的词句来,嘴巴一直绊着。夏侯府从不向别人说个软话的,不知为何今天在这姑娘名下,英堂却不想让她受一点委屈。许是被人偷听了话太不体面,许是可怜这姑娘的身世,许是。。。英堂却也捉摸不清。不过没等他琢磨,墙那边又传来了温柔轻细的声音:“不怪公子。。。本就如此。”
不知道是否英堂听错,那边传来一声轻轻的叹息。
那叹息叫英堂心里一阵滚烫的难受,恨不得立刻想个法子让她脸上重现笑容,于是忙道:“这地方真是个清净所在,你看,连这树梨花都开得这般好,我瞧着像是比大悲寺里的还多些花朵呢!”
“这梨花本就是我求了主持,从大悲寺里迁移回来的。我天天都照看着。”
她的话语如同梁上燕的呢喃,英堂屏了呼吸来听,整个人都凝结了起来。
“如此说来这梨花沾过佛光的,以后姑娘祈福不需远着再去大悲寺,对着这梨花便是了!姑娘哪里修来的福气!”阿骁油嘴滑舌地道。
“我家姑娘拜佛诚心,哪是你说的这般投机取巧了去!”那名唤作素丹的女子道。
依着阿骁的性子嘴上哪里讨饶,必要调笑了回去的,英堂瞪了他一眼,阿骁吐个舌头禁了声。
“哪里话,拜菩萨只要心诚,哪里都是一样的。”那纤细的声音又道。“我也常向着这梨花祝祷祈福。”
想到她曾经是与自己有过婚约的,这堵墙忽得恍若一层柔纱样成了娇美朦胧,让英堂忍不住自生了分莫名的珍重,还有抑制不住的好奇。“不知姑娘都祈些什么?”英堂问道。
“爷,说出来就不灵了!”
“小姐,说出来就不灵了!”
一时间墙内外两个声音喊出了这句话。阿骁也是一愣,接着鬼灵精地转了个眼珠。凑近了自己低声道:“爷,你今天冒冒失失的。”
英堂白了他一眼,“一边儿去。”心里却知道他说的是实话。今天在这堵梨花探出来的青瓦墙前,自己好似忘记了一切规矩礼数,也忘了前因后果,只想一探那梨花树下的究竟。的确,是不像自己了。
英堂看着那探出枝头的灿灿梨花,忽得想起大悲寺里那扫地僧说,自己与梨花有缘。
“也没什么说不得的,不过是和斋宫里的一样,祈福菩萨保佑,咱们能国泰民安,别有那兵荒马乱的事情。。。”那边低低地说。
兵荒马乱。。。英堂忽得想到,这回开战在即,父亲似乎有意让自己从军。只是母亲不愿意。自己为这个愁烦了很久,在佛寺里也是胸中堵着一口气,好不容易见到了这树梨花忘记了许多。然而此刻,英堂整个人忽地一下子颓然下来。
“姑娘身为俗家大小姐,能和斋宫想到一处去,委实有造化!这番愿望就算说出来,菩萨也是听得!”阿骁忙活泼泼地道。
“哪里。。。我只不过盼着能过个安生日子罢了。。。”
安生日子。。。这何尝不是英堂所期盼的。每天骑马打猎,闲来去游山玩水。虽说出生于将门,于刀兵上并不陌生,也早知道自己的命运是杀伐战场,但事到临头英堂心里还真有些茫然和惶恐。
若是真上了战场,还不知道再有见这树梨花的机会么。
英堂还在沉思中,阿骁用胳膊肘撞了他一下,使个眼色让他看看天色。只见夕阳已经在天边摇摇欲坠,离黑夜已经不远了。英堂恍然一下明白已是分别的时候,拿着手中的帕子有些支吾:“那,这帕子。。。”
那边还没应声,只听到一个尖利的中年女声喊道:“秋胧,你和谁念叨呢?!”
秋胧!是了!她的名字是秋月朦胧的秋胧!英堂一下子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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