帮阿宁嘛,她一个人忙不过来。”
樵老头叹一口气:“小白啊,爷爷活了快一辈子,阿宁这娃娃呀,我就这么跟你说,你要是喜欢她,别让她出山,否则这娃娃就不会是你的。”
小白耳根都红了,掩饰道:“爷爷您说什么呢,我进去给阿宁烧火,您慢慢抽烟吧。”
樵老头摇头,罢了罢了,他只能言尽于此。那娃娃的命格,他真是有些看不透,只是真的是贵不可言,他都看不到底的,这样的命也许注定不会是藏于深山中的。
更何况,那皇帝老儿见到阿宁这娃娃了,他就不信,皇帝老儿会没想法!
就此时此刻而言,庆隆帝确实是没有想法的。
梨花林中梨花传香,花瓣翻飞,犹如白色的蝴蝶迎风绽放,白里透红,白中带粉,简单的白渲染着多样的光彩。
这儿一簇,那儿一丛,或飘在空中打转,或落在树梢,或是流连于梨花树下之人的肩头,头顶,尽情飞扬着梨花的多姿。
那人昔日的音容笑貌似乎还在脑海中回旋,其实早已长眠地下了,他甚至没能见到她最后一面。
庆隆帝站在梨花树下,站在她的墓碑前,望着兰青这两个字出神。
他是先帝次子,上头的嫡出大哥十五岁就去世,下头的三弟身后站着一位异姓王,四弟亦是娄后嫡出,身后站着后族;而他的母族只是个小小的伯府,先帝对他这个儿子态度平平,但凡他有一丝心思,这条争储之路就要走的异常坎坷。
为自污名声,他府里养着大批歌舞伶人,甚至未娶皇子妃前,在母妃的孝期里弄出庶长子,以致婚事一度艰难,他想娶的,人家是看不上他的,而先帝对他就更不喜了。
他不在意,后宫、朝堂,从来都是笑到最后的那个是赢家,只要能让那两位弟弟忽略他这个哥哥就好;毕竟上头的嫡出大哥没了,他就是皇长子,占着一个长字,太招人。
兰青,这名字取的真贴切,她像青草,清清秀秀,谈不上多美貌,但是新鲜。繁花眯眼,看多了也无味,万红从中一点绿,陡然在娇花中遇见一株青草,自然会感兴趣。
山野长大的女子,什么都不懂,偏偏有着一股不服输的韧劲儿和傲劲儿,真是个有趣的姑娘,还懂医术,他留在身边当大夫都成的。
留着留着,留久了就容易出事。
他伪装的再好只要没把心思绝掉就是有破绽的,两个弟弟加在一起逼他。庆隆帝至今都记得那两位弟弟说的,‘二哥,不是我们不相信你,只是你要做个闲散王爷,怎么还暗中参与朝堂的事,这解释不通啊!
你想让我们信服,可以,弟弟们这里有一样好东西,你喝了,我们就信你!其实没事的,你已经有了一个儿子,还怕什么呢,再说过几年,我们就给你解药了,放心吧!’
好东西,真是一样好东西!先断他的子嗣,再神鬼不知地要他的命!这两位弟弟比他想的可是要狠的多了!
只是他们没想到,他身边有两个药王的弟子,见识连宫中的太医都比不上,能认得出这是什么毒,只是想要解毒,没那么容易。
他和兰青,感情就是在那之后一点点的变了,只是她动情,他还在真情假意间徘徊;他要娶皇子妃了,她退回到医者的本分,他难以放手;她以为他的毒解了,要走,他不答应。
痴痴缠缠到最后,她的师父知道后震怒,勒令她两个师兄把她带回去;他不可能因为一个女子而放掉江山,只得斩掉情丝,把她和那段情放下。
却没想到,她给他生了个女儿,还早早去了。
庆隆帝闭了闭眼,长叹道:“兰儿,我知道你不愿意看见我,只是我每次来梨源谷,还是想来看看你,哪怕说说我们的女儿也好;沁儿很活泼,性子大大咧咧的,这性子好,日子能过得顺畅。
我上次来时跟你说过,沁儿已经嫁人了,只是成婚有几年了,还没个孩子;不过我转念一想,无妨,只要沁儿她过的自在就好,什么都抵不过她自己开心。”
驻足许久,庆隆帝缓缓走出梨花林,留下一片落英缤纷。
“看来你如今的生活,真是很惬意。”从梨花林中出来,庆隆帝便去见见老朋友。
闻若风正在马厩喂马,随意道:“山野莽夫,自然惬意。”
“就不想问问闻家如何,你父母妻儿如何,娄家如何,太后如何,皇后如何?”
“我早已无父无母。”闻若风自嘲一笑:“皇上不是应该很清楚吗?你要抑制后族,我跟萧铎之间不用比过就胜负已分。
是我太可笑,我以为我们少年相交,除去各自立场不同,还有兄弟情分。你跟萧铎联手设计我,通敌叛国,娄家、闻家,包括我父母,毫不犹豫地将我弃掉,闻若风早就是个死人。”
庆隆帝叹息一声:“我跟萧铎没想过要你死,否则我不会让褚太医联系他师父来救你,这一点,你应该很清楚。”
“清楚,我退的早,有退路。”闻若风转身看去,目光有些深沉,声音很轻,风一吹就能散:“那萧铎有退路吗?”
庆隆帝淡淡一笑:“他想有退路,他就能有退路。”
闻若风几不可察地一叹,目光微凝,问了问他的一双儿女。
庆隆帝感叹:“你这双儿女都像你,尤其是你女儿,太要强。前年宫中选秀,硬是被她抢到了闻家的名额,入宫了,如今已经有孕,再过几个月就要生了。”
“为何不把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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