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霍霆宇知道她身子弱,一面怕她会受凉,一面又怕她这样睡着醒来时会头疼,于是轻步上前想要抱她回房,却冷不防地闻见了她身上的酒味——怕是喝了不少呢。才撤了酒壶酒杯下去的子茵在这时刚返了回来,霍霆宇见了她,便轻声问:“夫人怎的喝了这么多酒?”她向来是不怎么喝酒的,今日喝了这样多,或许是心里郁结难抒。
子茵见霍霆宇蹙了眉,纵然他语气温和心里也不免有些害怕:“邵……夫人说,今日是什么……高先生的生辰,所以就喝了些酒。”子茵说话时心中其实很是纠结:霆少总是称她为夫人,可她又总让我们叫她邵小姐,这又是夫人又是小姐的,到底该叫什么好?
霍霆宇听完只觉心里忽地一空,身上的气力仿佛也被瞬间抽走了好些,脸上温和的神情也突然之间凝结,一时间定定地站在那儿说不出话来。子茵见他这般反应心里更是慌了起来,但很快霍霆宇就已转过身去,轻稳地抱了璧晗往房里去。璧晗在恍惚间感受到了一丝稳靠,又因为在梦中正有高璮卓陪伴,于是不自觉地,嘴里含糊地发出了声音:“璮卓……”
霍霆宇听得身子猛然一颤,原本眼里的温柔与细心就这么消失殆尽,取而代之的是混着讶异、茫然、怒意以及难过的眼神。他只觉得她软软的一声“璮卓”,带了不舍、娇柔、依赖以及浓浓的思念和牵挂,她明明就在自己身边,可她的心却死死地拴在高璮卓那里怎么样也回不来!这让霍霆宇心里如何能忍!
他抱着她回到房里,就在将她放往床榻的一瞬间,璧晗双手仍然环抱着他的脖颈,嘴里依然是含糊的一声“璮卓”。霍霆宇闻声身子又是一顿,双眉再次蹙起来,眼睛里的不悦也愈发地浓。
“璮卓你等我……三年之后,我们就能在一起了。”璧晗抱着霍霆宇,满是醉意地说着。她的嘴角美好地上扬,仿佛承载了对未来生活无限的幸福的向往。霍霆宇被这一抹微笑彻底激怒,他原本还抱着她,这一下忽然地就生出了满满的厌恶,他双手嫌鄙地一丢,璧晗整个人就重重地堕入床中,她猛地蹙眉,双眼迷迷糊糊地睁开看了一看,但因为喝了太多酒,随即又阖上眼沉沉地睡了过去。霍霆宇心中有怒,大步转身就走,连被子也没给她盖一盖。
翌日清晨,璧晗还在沉睡着,却倏地被一阵猛力摇醒。她顶着头痛以及浓浓的睡意尽力睁开眼,面前霍霆宇的一张脸还真是模模糊糊看不真切。
“立刻换衣服,走。”区别于往常的好言相向,这一回他的语气异常的冷肃,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璧晗被这样的语气吓醒了大半,但很快她的底气又足了起来:她不认为现在除了高家人的性命,霍霆宇还有什么可以拿来威胁她的,但是在她印象里,自己最近并没有做任何挑战霍霆宇底线的事,也没有说任何激怒他的话,他如今这样的态度,恐怕不会用高家人来威胁自己。
很快璧晗就换好了衣衫下了楼,她跟着霍霆宇坐上车,汽车在两人冰冷的沉默间驶离了司令府。
然而道路越看越熟悉,璧晗本就因为头疼而一直蹙起的眉锁得愈发地紧。终于,约摸三四个小时后,汽车开进了璧晗料想到的泗杭城,她终于再也忍不住,转头瞪向霍霆宇,目光厉厉:“你带我来泗杭做什么?!”
然而霍霆宇只是冷笑着,并没有回答她,但回视她的目光十分冷利,让璧晗没由来地开始害怕,她不知道他又想搞什么名堂,也不知道他到底是什么意思,可这是自她回到他身边以来他第一次用这样的态度对待她,她心里的预感极差,可又实在猜不到他的真实意图,一时间紧握成拳的双手不自禁地渗出了冷汗。
车子在医院后门停了下来,璧晗跟着霍霆宇下了车,一直走到医院里最偏僻的方位,那里是医院里最老的住院楼,如今几乎是不安排病人住在这里的。她又跟着霍霆宇继续走上楼去,上到最顶层,楼梯口的两个士兵见是总司令来了,连忙立正敬礼,霍霆宇面色冷峻,只微微点头,而后大步直直走到走廊的最尽头。两个人静默无声地站在那一扇病房房门前,此时此刻璧晗的心慌不安达到最大程度,满手心冷汗、紧紧攥拳的双手已经不自禁地轻轻颤抖了起来。很快房门就被打开,彼时霍霆宇已经走开,只有璧晗一个人站在那里。她万万想不到,这间病房里躺着的人,竟然会是自己的丈夫高璮卓!
☆、第十二章(4)
“璮卓!”她惊叫着奔过去,一双眼睛瞪得奇大——这是他们夫妻自泗杭入狱分别后的第一次见面,她真真是想不到霍霆宇竟会让自己见他,也真真是猜不到霍霆宇心中到底打的是什么算盘。
然而很快她就发现了异样:“你怎么瘦得这样厉害?面色为何这样差?”她深深皱眉,颤抖地伸出手抚摸高璮卓蜡黄的脸庞,只感觉骨骼异常突出,眼窝也愈发地深,简直不像是以前的他了。
高璮卓突然见到她已经是又惊又喜,待璧晗急急奔过来,抓在他手臂上那样大的力度终于证实了这并不是他的幻梦时,那心里却又是五味杂陈,千万种情感复杂交织。他料到璧晗会有这样的疑问,可他竟不知如何去解释。就在这短暂的沉默空隙,房门再次被打开,身着白大褂的医生以及两个士兵一同走了进来。璧晗见到士兵跟随,本对医生没有起的戒心和警惕忽然强烈地涌上,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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