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位祭师坚持要给穆楚寒种噬蛊,小谷阻止不了,绝望的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
转头看着沉默不语的沐雪和穆非卿,整个胸膛瞬间灌满仇恨,双眼愤怒喷火的瞪着她,对着她大骂:
“都是你,都是你们害得殿下!”
“你这个女人,你这个狐狸精,害人精”
穆非卿捏着手中的匕首,抿着唇,要上前,沐雪拉住他的手。
“殿下在南楚躺了一年之久,身中二十七支厉箭,全身没一处肌肤是好的,十二只赤鬼日夜不停修复他的身体,可知殿下日日生不如死,忍受了多大的痛苦?”
“可你这个恶毒的女人,不过来找了殿下一次,就把殿下身体里的赤鬼全部毒死了?呜呜。”
“殿下没了赤鬼,哪里还能活?”
小谷边哭边厉声指责,声音凄厉,饱满恨意和悲痛:
“殿下每次发作的痛,都是能将人活活痛死,可你总是来找他,一次又一次,一边榨干他的身体,一便指使你家小子来杀殿下。”
“你们母子真是好啊,这般将殿下逼上绝路。”
小谷抹了一把泪水,浑身颤抖,盯着沐雪和穆非卿的眼神,就如要吃人,咬牙切齿。伸手指着沐雪:
“殿下保命的赤鬼你要毒死!”
手指指向穆非卿:“给殿下续命的金蚕母蛊你要夺走!”
“如今殿下人不人鬼不鬼,都快死了,你们还要这般折磨他,你们的心到底是什么做的?”
“殿下为你们付出那么多,你们又给了殿下什么?带给他的只有灾难,痛苦。”
面对小谷的声声指责,沐雪才是头一次明白,到底穆楚寒私下为她和小宝到底做了些什么,却是比她所知所想的还要多的多,多到她即便花上一辈子也还不上,多到她拿命也抵不了。
可她是多想要他活着,多想,多想。
盯着满眼仇恨绝望的小谷,沐雪死死咬着牙:“终究多一个月,能让我们想办法,总是有希望”
小谷发疯大吼:“一个月,你这个自私的女人,你还要让噬虫将殿下每一根骨头的骨髓都吸食殆尽,到底是要折磨殿下到何种地步才满意?”
小谷噼噼啪啪把种了噬蛊之人的惨状描述出来,让殿中所有人都不寒而栗,沐雪感觉到自己浑身的血变得冰凉,冰冷的血液流向身体四肢,整个身体都给这冰凉贯穿。
程大夫和陈院长头一次听到有这样邪恶的蛊,看着穆楚寒胸膛那道被南楚大祭师划出长长的伤口,边缘那白色粉末般蠕动的蛊虫,让人肝胆俱颤,头皮发麻。
如果真的种下此蛊,不过拖得一个月,不说躺在床上的皇上到底要忍受多大的非人痛苦折磨,一个月,这样短的时间,哪里能想到法子?
既要解了他身上深入五脏六腑、七经八络的剧毒,还要解了这本就无解的噬虫蛊毒?
简直比登天还难。
程大夫和陈院长互相对望一眼,都在彼此眼中看到了绝望和无能为力,他们医术虽高超,但真的,山穷水尽,没有办法啊!
“皇后娘娘,三思啊!”
陈大夫跪下,大着胆子喊了一声:“好歹给皇上留个完整的吧!连每一根骨头都给啃噬了,这。这也太惨无人道了!”
程大夫吞了吞口水:
“雪儿,我知道你舍不得他,可他这样活着,和死了又有什么区别,这般的折磨”
程大夫连连摇头。
“母后?”穆非卿眼底蓄起泪花,仰头看沐雪。
所有人都看着她,等着她拿主意,好阻住三位疯狂的南楚祭师。
沐雪走到穆楚寒床边去,望着他苍白毫无血色的脸,那张颠倒众生,邪魅无比的俊颜。眼神一冷,能吓得人双腿发颤;温柔望着她时,桃花眼中的柔情蜜意能滴出水来;动情时,绚丽,无限魅惑,勾得人沉沦。
“祭师,算了吧!”
沐雪开口,扯得一颗心刀割着痛。
“我不强求了。”
他胸膛上被划开的伤口,黑色的血迹,密密麻麻的白色蛊虫。
一祭没有收手,也没空搭理她。
三祭回头厉声呵斥:“求我们来救他的是你,要我们放弃的也是你。你到底是要做什么?”
二祭也咬着牙较着劲儿,凶巴巴的瞪着沐雪:“怎可半途而废?”
沐雪摇头,眼睛酸涩,干巴巴的又流不出泪水来了。
“是我错了,三位祭师,是我错了。”
“他此生这般苦,我怎忍心让他再遭受噬骨之痛。”
一祭回头,满脸汗水:“妇人之仁!都让开,别打扰我!”
沐雪伸手拉住一祭的手,盯着他:“住手!停下来!”
三祭冷冷道:“已经晚了!”
只见穆楚寒胸膛伤口边缘那些白色细小的蛊虫已经顺着他的伤口肌肤里面钻。
沐雪大惊失色,大吼:“我让你住手,你没听到吗?快把蛊虫召唤回来。”
一祭不理她,依旧口念咒语。
“来人!将三位祭师大人带下去!”
外面守着的御林军冲了进来,鬼魅的暗卫和影卫也冒了出来。
“慢。”
突然昏迷不醒的穆楚寒嘴里虚弱的喊出一个字。
只看他长长的睫毛颤了颤,低低闷哼一声。
便是那轻的不能再轻的低哼,击打在沐雪心脏上,就能感受他到底在承受着多大的痛苦,沐雪干涩的眼睛瞬间活了,眼泪瞬间夺眶而出。
穆楚寒缓缓睁开眼睛,也只能睁开一半,就再无力气睁开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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