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事儿一瞬间就传遍了盛京。
聂老爷原本约了兵部尚书,正准备出门,一听,眉头一跳,也不出门了,转身就回去,又叫了聂大爷来。
聂大爷傻了眼。
等聂家派出查看的人回来,脸色发白的说:
“老爷,大爷,小的仔细分辨了,那十二颗头颅中有八人是我们的人!”
聂大爷瞪大眼睛,看着愤怒的聂老爷:
“父亲,这怎么可能,肯定是弄错了,他们至少还有两天的路程才能到京。”
“你个孽障,看你干的好事!”
聂老爷大怒,狠狠的呼吸了一口气:
“吩咐下去,把大门关了,今日谁也不许出府。”
“那八个人与我们聂家没半点关系,打死也不能认是我们聂家的人,更不许私自去瞧热闹,谁要是敢跑去瞧热闹,直接杖毙!”
下人颤抖着下去传话。
“父亲!”聂大爷有些害怕了。
“你给我老实交代,你做这事儿还有多少人知晓?还不去把屁股擦干净了?”。
唐家可就没聂家那么淡定了,一听说自家带着赛神仙种子的心腹被砍了脑袋,还被穆老九挂在了展台上,让全城百姓观看,顿时吓的脚软,赶紧派人去往聂府讨主意。
聂府大门紧闭,根本不让他们的人进。
唐家嫡长房的人急的团团转,其他几房的人晓得了,又气又怒,跑去找长房人理论。
“穆老九是什么样的人,你们不清楚吗?还敢打他的主意?你们嫌命太长,我们还想活呢!”
“分家,必须马上分家,不然我们都要给你们连累死了!”
二房、三房、四房的人直接找上门去,也顾不上尊卑了,一个个红着眼睛,跳起脚,围着长房的人吵闹。
唐家嫡出的三房。
三太太手忙脚乱的让丫鬟婆子收拾东西:
“大少爷和七小姐在哪儿?快去把人寻来!”
三太太心里着急,嘴里念叨着:“伸手砍手,伸头砍头!”
“这穆老九就是盛京的煞星,长房这些猪脑子,惹谁不好,偏要去惹他,这下简直是把我们害死了。”
三太太准备带着儿女先去娘家避一避,万一那穆老九发了疯,杀到家里来可怎生是好?
三爷纳的那个妓子闻言,哭哭啼啼找了来,跪在地上抱着三太太的腿:
“太太心慈,求太太带五公子一起走吧!好歹五公子是三爷的血脉,可不能留在家里,呜呜”
“滚,滚,滚。”
现在自身都难保,谁还有心情去管这个妾生子。
五公子唐子桑依旧小跟班似得赖在大公子唐子钏房里,跟个小受气包似得,不管大公子怎么奚落,都不走。
丫鬟和嬷嬷们早就见怪不怪了,也没怎么搭理他。
见丫鬟们开始收拾行李,唐子桑怯生生的问:
“大哥,你要去哪里?今日是腊八,大哥还要出门吗?”
唐子钏坐在一边,看都不看他一眼,脑子里还在回想当初祁南山山谷穆九爷杀敌的矫健身姿。
该死的大伯,把整个唐家败完还不甘心,如今竟是要拉着大家一起死,真是烦死了。
“大哥?”
唐子桑坐过来,拉拉唐子钏的袖子。
唐七小姐进屋来刚好看见了,鄙视得哼了一声,直接把自己的五哥当空气,对唐子钏说:
“大哥,你收拾好了没有?母亲说马车已经备好了,咱们现在就走吧!”
唐子钏将袖子从唐子桑手中扯出来,站起身:“那就走吧!”
唐子桑依在门口,眼巴巴的:“大哥,你们去哪儿啊!”
唐子钏回头头来冲他诡异一笑:“子桑啊!你还记得祁南山那个穆九爷吗?”
“如今大伯将他得罪死了,大伯的人都给他砍了脑袋挂在逐役的展台上,啧啧。不定他马上就要来家里找大伯算账了。到时候留在家里的人一个都跑不了。”
唐子桑吓得脸色一白,靠在门框上的身子晃了晃,俊美的脸看起来可怜兮兮的。
“大哥这是?”
唐子桑的眼睛瞬间就红了,看起来比女子还要柔美几分。
唐子钏嘿嘿一笑:
“我和七妹妹要去外祖家避难去了,可惜啊,子桑,你姨娘就是个低贱的妓子,也没得外家可庇护,呵呵呵呵。”
“如此,子桑,你就只能在家等死了。”
唐七小姐看唐子桑双眼含泪,抱住门框吓得浑身发抖,心里呸了一声:
真是上不得台面,明明是个男儿,做出这副样子来给谁看呢,以为谁就会同情他吗?
“大哥,别和他废话,我们快些走!”
唐子钏嘿嘿一笑,看着这个胆小,又喜欢缠着自己的庶弟,看他一副要哭不哭的样子,心里就痛快。
唐子桑吸了吸鼻子,忍住眼中的泪水,颤抖着声儿:
“那。大哥快走吧!”
唐子钏给唐七小姐拉走了,走到院门口,回头,见唐子桑柔柔弱弱的还靠在门框上,拿了袖子抹眼泪。
真他娘的恼火!
这个小受气包,看起来就让人生气,一天到晚就知道哭哭哭!
等到唐家大门口,三太太已经领了人在等着了。
“哎呦,你们可算是来了,快,快上车,咱们这就去外祖家。”
唐七小姐挽了唐三太太的手上了马车,唐子钏自己坐了一辆马车。
马车走到半道,唐子钏脑子里全是最后那一眼唐子桑靠在门框低着头抹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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