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友和部下,有心的当天会来与他小酌几杯,缅怀往事。
没想到今年收到的第一份礼物竟然是来自于自家傻孙子的,老侯爷欣慰之余,又多添了一份忧虑。
这玉雕价值不菲,本来以为卫昙去问过价后就死了心,没想到今天还是将它送到了他面前。怎么来的,他派人去古玩店里打听过后心里差不多也清楚了。
昨天高平公次子穆恒上门拜访之后他便知道,前日陪着小昙回来的姑娘并非什么姓唐的小姐,而是乐安公主禹棠。那次宫里发生的事,老侯爷虽然不曾亲眼见到,却也有所耳闻。听穆恒话里的意思,公主对自己孙子的态度颇有些暧昧不清。这可不是件好事。
早上上朝的时候英国公很是闹了一番,哭得老脸都不要了,一定要为自己儿子讨回个公道。楚家就一个独苗,也难怪他,要是卫昙出了什么事,自己一样会拼了这条老命去报仇。
他知道楚家小霸王被打的事多半与卫昙有关,这其中还牵扯到那个被皇上宠上天的乐安公主。卫昙脑筋本来就不够用,再与这些人纠缠不清,还有什么安稳可言?
穆恒那小子说的很有道理。乐安公主骄纵顽劣,如果真看上了卫昙的脸,怕是他想推脱也推不掉,将来他两腿一伸登天了,还有谁护得住那孩子?天家人心性多凉薄,等她厌倦了卫昙,他焉有活路?越想越觉得惶恐,老侯爷立刻叫来管家去请冰人,他要尽快找到合适的人选,将孙子的婚事定下来,以免夜长梦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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茶盏被人用力砸在地面上,发出刺耳的一声响,粉碎成渣。
“不是说亲眼看着成嫣被卖进青楼的吗?她怎么又让禹棠接进宫里去了?你们干什么吃的?一群废物!”丰城郡主脸色铁青,清秀的面庞因怒气而显得有些扭曲。她铤而走险,终于做了一直都想做的事。发现功亏一篑时,简直想将这些人全杀了以消心头之恨。
底下跪着一溜人,战战兢兢的不敢抬头。
丰城郡主薛盈爱慕太子已久,帝都贵女们的圈子里许多人都知道,心照不宣而已。
母亲是尊贵的长公主,父亲是定国大将军,以她的出身,完全有资格做太子妃。早些年长公主还和皇上玩笑般说起他俩的婚事,她暗中期许了很久,没想到中间却突然出现一个成嫣。除了容貌,薛盈不觉得自己有哪一点输给她,凭什么她就能轻而易举得到自己朝思暮想的那个人?
一直以来,她对成嫣表面有多客气,心里就有多嫉恨。
薛盈觉得自己容忍成嫣已经太久,上次在宫宴上成嫣维护乐安公主,引得太子也对她注目,别人没发现,她却注意到了。一想到将来他们成婚后夫妻和睦琴瑟和鸣,她心里便如钝刀割肉一般难受。
恰好这次成嫣又得罪了她的好友苏兰宜和兴安公主,被人在耳边一吹风,她终于再也不想忍,便想趁着自己生辰的好时机彻底毁掉那个第一名媛。
这本来是个周密的计划,随便制造点意外,让人将成嫣送进青楼,晚一点再大肆搜查将她找出来,那时候她的名节不毁也毁了,如何能再入东宫?期间动用到的人也都与薛府无关,就算有人怀疑到自己头上也找不到证据。她堂堂一个郡主,皇上的外甥女,还有人敢单凭怀疑就拿她怎么样不成?
昨天她都已经通知大家成嫣在大街上被人掳走的消息了,正准备调集人手“全城找人”,谁知道傍晚却接到成家的回信,说乐安公主禁足中太过无聊,一时兴起接了成嫣到宫中相伴,请她不必担忧。
“郡主,我们当时确认过,那女子真的是成氏女君无误,也是亲眼看着赖三儿把她送进凤来楼里,不知道怎么就......”
“公主眼下被禁足在宫中,难道还会突然跑到那种地方去救她吗?”薛盈气得想呕血,抬腿便是一脚踹在说话那人的胸口,“分明就是你们办事不力认错人!”
“盈儿!”薛盈正对着家奴发脾气,不想房门突然被人推开,长公主冷着脸走进来。
薛盈心里一沉,母亲一向对她管教严厉,要求她做一个名副其实的闺秀淑媛,这下定然免不了又是一顿训斥,也不知道她听到了多少......
“你们立刻去把与此事有关的人解决掉,务必要做得干净点,要是走漏半点风声,你们几个,包括你们的家人也不要想活了。”长公主仪态端方地坐下,看也不看跪在地上的奴仆,神情淡漠地吩咐,语气毫无情绪起伏。
几人相互看看,慌忙领命而去。长公主只管发布指令和得到结果,其中过程如何,一概不是她所关心的。
薛盈吃了一惊,她只是想毁掉成嫣的清白和名声,而母亲轻飘飘几句话,却是要人的命。
长公主见女儿神情,长叹一口气,拉着她在自己身边坐下。
“你就真那么喜欢太子?非嫁给他不可?甚至为了他不惜把自己变成一个狠毒的女人?”
“母亲......对不起,是我的错。”薛盈眼圈一红。她也算是天之骄女,怎么会愿意将自己置于一个卑微的境地?如此耍弄手段,细想之下连自己也觉得不耻,然而有些事当真是情难自控。
她真的就那么喜欢太子,从小就喜欢,以至于对本身与她无冤无仇的成嫣横看竖看不顺眼,处心积虑想毁掉她。可是没有了成嫣,若是皇上仍不考虑自己,而是再换一个张嫣,一个李嫣,她又该如何?
“我......我只要一想到太子哥哥要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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