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怎么不提醒我?”我欲哭无泪。“我们本来有很多其他匣子可以选的!”我突然想起了在我指向最顶层的匣子时周围人一脸惊讶的目光,原来那不是我想象中的惊羡,想想倒像是对我这个傻瓜的同情和嘲讽了。
“我哪知道你真的会选最顶层那个啊?”周一舸却是变得不温不火,“那么低的概率都能被你选到还真是不简单呢。”
“太过分了。”我莫名其妙地吐出这么一句,不知道是在埋怨自己的行为还是在乱发脾气。“我们能不能回去换一个啊?”我满脸期待道。
“不行。”周一舸看起来似乎也有一点儿发愁,“既然选择了就只能走下去,这是成人的考验。”
“成人的考验?”我气恼道,“真是顽固的考验!”
“算了,这样想吧!”周一舸把手放在我的肩膀拍了一下,“要是我们能够顺利通过那不是很有成就感!”他顿了顿,“而且没准奖品也会很丰厚呢!”
“前提是我们不会死在路上?”
“这倒没错。”周一舸一本正经地回答,我的脸顿时刷的变白。
“我开玩笑的啦!”
“喂!”我们两人的笑声在空旷的走廊里回荡,听起来怪渗人的,我不由得抖了抖肩膀,心里暗自鄙夷自己愚蠢的选择。指路的机器人不徐不疾地在前面和我们两人保持着三四米的距离,看着他怪异的规律的摆动手臂、迈开步子,我又突然想要大笑,不经意间却发现周一舸和我一样对这里充满好奇。
“你以前没有来过?”我问。
“当然——”周一舸故意拉长了声调,“没有!”他的语气迅速又恢复到平常,“一般情况下我们只有在十八岁才能到这里来。”
“我就不到十八岁。”我冷静地指出这一点。
“我还没有说完嘛,”周一舸迅速补充道,“邀请的舞伴可以不是十八岁。”我想了一想,突然转向他问道,“嘿,你的意思是你没有被邀请过咯?”声音里带了几分玩味。
“嘿,不要哪壶不开提哪壶好不好!”周一舸难过地张口道,他的声音里带了几分辩驳,“况且事实上是,去年的星空舞会我本来有机会过来的,只是不小心在舞会前两天摔断了腿!”这个家伙一向自恋,我估摸着自己刚才“拆穿”他的那句话让他感到不痛快,但他声音里遮掩的意味让我把给他留点面子的理智拼比了下去,几秒种后,我还是忍不住开口,“那可真是太巧了!”
“你看这上面,还会发光耶!”周一舸着急着想要转移话题,我好笑地随着他的手指望向天花板,其实这条走廊在刚踏进来不久就被我上上下下瞧了个遍,除去太空旷太安静(几乎我们说的每一句话都能传来回音)而且过于破旧,其他地方则是处处透着惊喜——天花板上感觉像是镶上了钻石般的星星,在昏暗的环境里闪烁着代替了路灯,倒挂在墙壁上的紫葡萄和盛放在高脚杯里的饮料隔几步就能碰到,味道好极了,以及走廊里清新的水果味和崭新的牛皮纸的气味也让我觉得很舒服。
“打开这扇门,你们就可以开始了。”走在前面的机器人突然回过头来打断了我们的谈话,“祝你们好运。”他稍微躬了躬身,“这究竟是······”我的话还没有问完,他已经敏捷地拉开墙上的一个扣环,然后闪身通过那条随后被打开的光亮的通道,快速消失在了尽头。
“如果我想的不错,我们需要立刻出发。”周一舸接收到我的目光,犹豫着开口道。我眯起了眼睛打量着机器人刚才指向的那一扇门,“安全吗?”我疑惑地开口道。
“我想是吧,”周一舸耸了耸肩膀,“你忘了我也没有来过啊。”
“那你不会问问来过这里的人啊?”
“每一次的考验形式都不一样的,”周一舸挠了挠头,“而且也不许参加过的人泄露自己的考验项目,”他认真道,“这也是规矩。”
“好吧。”我用手扶着额头,“真搞不懂你们这边的成人礼还有这么奇怪的风俗。”我一边说一边轻轻推了推那扇看起来很重的石门,门立刻悄无声息地打开了,我吓了一跳,“我以为那会很重。”石门外的世界依旧是一片黑暗,和走廊里没什么分别,“有手电筒吗?”我转身问周一舸。
“这里有。”周一舸说着,拿起了旁边长桌上一支看起来像打火机之类的东西,随着咔哒一声,手电筒已经被打开,一束微弱的光线从塑料片上穿了出来。“这里还真的是设备齐全啊!”我半是赞叹半是讽刺。“不过,”我借着这束淡青色的光看向石门,“我希望我猜错了。”我用一种略带窒息的语气说道,“我们不会是要过去吧?”我们所站在的石门口是在悬崖的边上,一道铁索从我们的脚边连接到了对面的一座雕塑上,雕塑上方有一个看起来并不大的灰头土脸的蓝色方盒,可我直觉那个丝毫不起眼的方盒便是我们需要得到的“猎物”。
“我同意。”周一舸带着一种探寻的语气,眼睛直勾勾地和我盯着同一个方向。
“真想知道那个盒子里会是什么东西!”我突然兴致大发,却在望向悬崖下的那一眼后又开始恐惧起来,“不过,我们可能需要考虑怎么通过这个玩意儿。”
“这可真是一个伤脑筋的问题啊,”周一舸用一种明显并不觉得有什么难题的开玩笑般的语气说道,“让我想一想,”我惊讶地发现他竟然学起了我歪着头思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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