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这仗究竟该不该打。”
常山叹了口气,沉声道:“自我曾祖父开始,常家便世代为将,一生镇守在边关。我也征战沙场数十年,岂不知‘唇亡齿寒’的道理?但常山作为一名臣子,一名大宋的普通百姓,也当知‘忠君爱国’之理。我是武将,我心中明白,将士,就是天子朝廷的一支枪,我们只需顺着握枪之人的意识刺出去。至于什么时候刺出去,朝哪里刺,该不该刺,这些都不是我们该考虑的。”
“但是《孙子兵法》也说过‘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舅舅,不如您就按照金国使臣......”
还未等夏翊说完,常山便摆手道:“君命可不受,但不能违抗。翊儿,此处凶险,你赶快回去吧,免得你母亲担忧。”
夏翊见说不动常山,便道:“翊儿不走,既然舅舅决定留在这里,翊儿也留在这里。咱们甥舅一起,总好过一个人。”
常山想了想,道:“也罢,你能愿意留在这里,也不愧你身上流着的常家的血。”
夏翊这一留,转眼便到了春节。
这一天,城中也好不容易有了些节日的氛围,天气回暖,正是初春好时节,虽依然下着雪,可外面的明朗却与寒冬截然不同。五个牵着马匹的两男三女从城东慢悠悠地走了进来,一路看着周遭风光。
正是顾留生和萧南星等人。
楚珞珞边看边说道:“顾大哥,可算见着些人气了,这一路下来,一处比一处荒凉冷清,我都快闷死了。”
顾留生道:“好歹是春节,也许过完节,这些人便走了。”
从太原府出来后,萧南星一直心事重重,也无心欣赏周围景象,只一直朝前走。她是个并不喜欢热闹的人,这样的景象她确实不在意。
走着走着,萧南星的余光忽然瞄到旁边客栈楼上的一个人影,她刚扭头去看,那身影立马消失了。
公孙鸢第一次看到中原的春节是什么样的,一路上蹦蹦跳跳十分兴奋。见萧南星沉默不语,她跳过去在她面前挥挥手问道:“萧姐姐,你怎么了?你们中原的春节这么好玩,你不喜欢么?”
萧南星愣道:“从前我走得再远,也会回仙华山和师父过春节。如今还是第一次在外面过。”
“对哦,听说春节是要和家人一起过。我是第一次过春节,可和你们一起,也很开心。”
萧南星放慢脚步,看了看公孙鸢,是个娇憨可爱的姑娘。
“公孙姑娘,看你的样貌,和我们中原女子并没有什么分别,应该并不是西域人吧......你们家怎么会不过春节呢?”
公孙鸢想想道:“嗯......我也不知道,反正我生在那边,长在那边。我们教中有我这样的人,也有很多高鼻梁蓝眼睛的。”
“我听人说你们本是南诏国的后人,是西逃过去建立了归遗教。其实也算是中原人了。”
公孙鸢摇摇头:“归遗教确实是南诏国后人,可是我们却不是。”
顾留生也走过来问道:“这话怎么说?”
公孙鸢道:“我的祖父确实是南诏国后人。可是我爹并不是祖父亲生的,而是他的养子。听我娘亲说祖父年轻时因为一名中原女子,终身未娶,没有子女,于是便将归遗教交了我爹爹的手上。”说着,她皱皱眉,问道,“母亲每每说起这件事,都十分伤感。其实我也不明白,祖父为什么会那样......”
萧南星看着前方无尽的街头,想起自离开青烟谷后的两年中,心中对顾留生的挂念,失神涩然道:“天涯地角有穷时,只有相思无尽处。”
公孙鸢叹道:“这话真美,什么意思?”
“你觉得美?”萧南星怔道,又看了看盈渊,“你将来会懂这句话的。”
顾留生过去,紧挨着萧南星走着,也不说话。他知萧南星心中所想,也正是自己心中所想。世间多少有情人难成眷属,甚至生离死别,他和萧南星这份情,实在难能可贵。
楚珞珞则一直未关心这几人谈话,见顾留生靠着萧南星走,忙过去拉着顾留生道:“顾大哥,我们找个地方住吧......”话未说完,楚珞珞忽然停下脚步,看向旁边的一间药铺。
“你看什么?”顾留生也看过去,之间药铺柜台前站着两个人,其中一个正是夏翊。
原来夏翊和常山趁春节,很多许久未开门的铺子都开了,便到城中来才买一些药物。
“夏公子!”公孙鸢率先叫了出来,很是兴奋。
夏翊回头一看,他们五个都站在外面,十分兴奋,丢下手中的东西便跑了出来:“你们怎么在这里?”又看见一旁的盈渊,问道,“这位是?”
“这是昆仑山的盈渊道长。”顾留生喜道,“夏兄,没想到在这里遇到你。”
夏翊将那日金鸣凤拜托的事讲了,得知公孙鸢暂时不会回去,便将玉珏交给盈渊。
他看了看药铺门口的常山,道:“我是来找我舅舅的。”又见萧南星一直未说话,柔声道,“萧姑娘,好久不见。”
此时此刻,见萧南星紧紧挨着顾留生,他始终无法说出这些日子他对萧南星的苦苦寻觅和思念。
萧南星笑道:“夏公子。”
常山走了过来,问道:“翊儿,他们是你的朋友?”
夏翊忙道:“是的。”一一作了介绍。
常山见这几人个个生的明朗生气,很是喜欢,抱拳道:“原来你们就是翊儿经常提起的朋友,在下常山。”
萧南星和顾留生一听,齐声惊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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