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完全无视近在眉睫的刀刃,宽衣解带得愈发转注。陈韶使了个眼色,侍卫怏怏收刀,他方才细细大量起这个怪诞的男人来。
他肯定不是太年轻,须发间有零星的白,但又说不出是三十四十还是五十岁,眼里醉意朦胧,却仿佛整张脸都写着嚣张二字,目中无人过滤掉一切外界的非议,只见他一点都不利索地脱下外衫随手丢在一旁,只穿着薄薄一层单衣,接着就站了起来。
他很高大,比陈韶还高半个头,却脚步都是趔趄的,夹带着一身的酒气,跌跌撞撞地走向祁云归,一把拽住了他的袖子。
陈韶好不容易稳住护主心切快要气疯的侍从,就见那人以一种与其说陶醉更像是无耻的神态摩挲着祁云归的衣袖,半晌忽然盯着他嘿嘿一笑:“这料子不错,我现在冷得紧,不如借给我穿穿吧?”
他嗓音有些沙哑,本该是沧桑的,此时却因刻意的轻佻显得十分古怪,带了些为老不尊的游戏姿态。
“先生乃贵客,衣食自然不必担心。先生且下去歇息,一会儿自然有人服侍。”祁云归温声说道,缓缓拨开他的手,复又抬头看向众人,声线骤然转冷,“来人,带他下去醒酒,还有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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