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动手?
可这要传出去……他这掌厨的位置如何保得住?
苏皎月步子未停,这里她不是没来过,自然轻车熟路地很。
她心里一直盘算着,那血迹干涸,太医院能说是蛇血,里头的血液定是早就有了。至于是什么血,暂时还说不清。
她现在过来,也只能是试探一番。
内膳房的宫人没有命令,还跪在外头,只有掌厨进来了,他忐忑着说:“娘娘有什么事,吩咐一声便是,今日那点心,奴才这就去重做——”
“不必了。”苏皎月打断他,“本宫已经不想吃了。”
掌厨面上一热,又瞧着她正四处看着,心头也疑惑,难不成是膳房里头藏了什么,娘娘这才借着个由头专门过来?
苏皎月收了视线,问:“上次月嬷嬷拿的食盒,放在哪里的?”
掌厨记起来,忙给她开了柜子,里头赫然就是两三个食盒。有个是红木百子图食盒,上次月嬷嬷拿的就是这个。他正准备取出来,突然听到她疑惑着问:“我记得这里有个绿釉坛子很是好看,怎的不见了?”
掌厨拱了拱手:“娘娘可是不记得了,昨日王公公带走送去太医院了。”
苏皎月“哦”了一声,又道:“那坛子可是不好用?”
掌厨被这话问的有些不解,抬头刹那反应过来了,便说:“坛子自然是好用,只是奴才瞧着那模样好看,便一直放着不用的。”
她点了点头。半晌,声音突然冷冽,眼神不带一丝色彩看他:“你这掌厨当的倒挺好,竟把膳房里的当自己的东西了?”
掌厨咽了咽唾沫,跌跌跪下:“奴才万万不敢有这想法!是奴才嘴拙,奴才自己掌嘴!”
说完就打起来。
声音有些大,跪在门上的宫人能隐约听到些动静,不免心里一惊。
屋子里头片刻只有巴掌声,苏皎月淡淡看了他一眼,看他嘴角溢出血,轻叹了声,还是说:“罢了,起来吧。”
他这才停下动作,苏皎月便缓了缓语气:“掌厨闹这么大动静做什么,本宫不过是好奇问了问,你这般,倒显得我严苛了。”
“娘娘教训的是。”掌厨不敢多言,身子有些僵,娘娘方才那话,分明是在责备他。
她从瑞香手里接过食盒:“这食盒,我亲自给掌厨送过来,里头的点心已经扔掉了……”
“自然该扔,都怪奴才手艺不精,惹的娘娘没了食欲。”掌厨忙应是。
苏皎月笑了笑,右手指腹摩挲着食盒上的花纹,转过身子将它放到柜子里。
这些事该宫人做,瑞香自然上了前,还未走近,忽然听到一声尖叫——
她霎时顿住脚步。
这么一愣神,才反应过来这尖叫声出自她家娘娘之口,动作便加快了些,几步走到跟前。
食盒已经被放进去了,娘娘似乎是受了什么惊吓,捂住嘴连连后退,停下后身子都有些站不稳。
瑞香立马扶住她:“娘娘这是怎么了?”
掌厨也被吓住了,也上前来问。苏皎月闭了闭眼,声音有些沙哑:“……柜子里怎么会有血迹?”
血迹?
掌厨立刻走到柜子跟前看,几个食盒挨在一起整齐摆放着,她刚放进的食盒旁,黄花梨木柜底上,有一片黑色的痕迹。
细看的确像是干涸的血迹。
他转过身来,先安抚道:“娘娘不必惊慌,定是宫人们没处理好生禽,让娘娘见笑了。”
“不必惊慌?”苏皎月冷冷道,“那里我记得是放绿釉坛子的,下面既然有血迹,是不是那坛子出了问题?”
“这……奴才得问问膳房里的杂役们,看是不是他们不小心……”掌厨又拱了拱手,其实他倒觉得不是什么重要的事,膳房里见着血迹多正常。
可太子妃终归是个女子,怕也是应该的。
她却又道:“想必你也知道了,其他宫里的东西太医院都给送回去了,东宫的很早便收上去,到现在还没送回来……要是东宫的内膳房出了差错,你有几个脑袋可以掉?”
听见掉脑袋,他心里头紧了一紧,还没想过太医院这事。毕竟内膳房他一直管理的很好,膳食点心也是花心思做的,不可能会出问题。
但这血迹在,现在还不能担保那坛子上有没有,若是有,被太医院扣下了就是真糟糕了。
他心里微微有些乱,苏皎月皱着眉厉声呵他:“还不快去问!谁这些日子开过这柜子,动过里面的坛子?把人全都带进来!本宫要亲自来问!”
掌厨应诺立马出去通传,瑞香扶着她走出来,玉簪一直跟在后头,苏皎月就突然顿了脚步,回头说:“玉簪,珊瑚机灵,你去把她也叫过来。”
玉簪点点头下去了。
瑞香将她扶到玫瑰椅上坐下,又给她倒了茶,然后才站在一旁。
内膳房的宫人们跪在屋外,但格子门大开着,她在里头说什么,外头都能听的一清二楚。
反之亦然。
她坐在椅子上喝了口茶,听到外头掌厨恢复了方才教训下人时的凶狠,正咬牙切齿地问着话。
其实柜子放在御膳房里,里头的食盒也算是常用的,经手的人自然也多。她想着,就算查不到人,也不枉是警醒一番。
一杯茶渐渐见了底,宫人又满上,掌厨才拎着两个人进来跪下,一个叫王福,一个叫龙保。两人膝盖刚贴地,叫王福的便忙道:“娘娘,就是他!他今日还叫我将那坛子偷出宫去卖了换银子!”
苏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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