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一轮圆月洒落清辉的时候就是了局的时候了。
风拂过,带着馥郁的瑞香香气,一道人影靠了过来,是慕云轻。
“公主不会是在后悔罢?”慕云轻停在瑞香树底下,带着丝痞笑,“后悔恐怕已经晚了。”
我敛了神,含笑道:“你我都将得偿所愿,本宫为何要后悔?”
灯影浮动,慕云轻敛了笑,不露声色地看着我。
彼时,就在此地,在这株瑞香树底下,我答应慕云轻,我若登临大宝,便如他所愿,立他为后。
他这是对我不放心么?我被他看得颇为不自在。
可惜此时此处不是说话的地方,有话只能等方便时再说了。
我先行回了席上,过了许久,看见慕云轻和周潇一道有说有笑地回了席上,推杯换盏觥筹交错之间,诸事尘埃落定。
半个月后四月半,除奸佞,清君侧,天下太平,也不枉费我的一片忠心和一番苦心,到了那个时候,我这个镇国太平公主也该功成身退好好歇一歇了。
但眼下,时候未到,我还歇不了,所以,检点言行这件事,我现在是心有余而力不足,身不由己哇。
从白湖畔边声色之地回到公主府,已近夜半,我在马车上困了个小觉还没有醒透,但陶管家的话让我瞬间困意全无,他说苏太傅递来了帖子,明日要来登门拜望。
作者有话要说: 啊这章好短小
☆、第二十章
总算把他盼来了~~~
苏棠要来,其实一丁点儿悬念也没有。
皇上叫他来,他不会不来,就是不知道他这次来,是不是完全为了公差,会不会也掺点私情……我一想到那日他看见刺客的时候挺身挡在我身前,就不由心头一暖,还有那日他在紫藤花下对我说过的话,我至今念念不能忘怀。
礼部、工部和钦天监的诸位属官立了小半个厅,待他们一一向我行过见礼,我和苏棠这才说上话。
一开口,说的还是公事,苏棠向我禀报完公主陵的景况,礼部、工部和钦天监的诸僚又提了一堆问题请我示下,我耐着性子听了半天,大意是说他们这几日马不停蹄地把我的公主陵走了个遍,总体上未发现不妥之处,但发现了一些可以优化的地方,比方说可以合天时地运择吉日吉时在公主陵的东边刨条沟,西边堆个坡,南边修条路,北边建座楼,诸如此类。
公主陵要是真个有什么,那还得了。难为诸位僚友劳心费神地想出此等无事找事、劳民伤财之事,我当着苏棠的面坚决果断把大兴土木之类的建议统统否了,但,要求务必要立碑种树做法事。
其实,照我的本意,连立碑种树做法事也都不用,风水这号事,不信则无。但我总得意思意思,不然事情圆不过去,各部也不好交差。
为了此事有个过得去的交代,我也只好煞有介事地信一信风水,叫苏棠领来的高人好生看一看我的公主府。
好不容易支开众人,和苏棠有了独处的机会,我却有点不那么自在,原以为以前的事,他都已经忘记了,但那日听到他开口说起国子蒙学之后,我便忍也忍不住地开始浮想联翩,再看见他,更觉得沉不住了。
醺风,树影,水波,我走在他身侧,悄悄绞了绞衣袖。
到底还是他先开了口,“公主的伤可好些了?”苏棠微微侧首,温文有礼。
“好些了。“我恬笑,不由又道:“多谢苏太傅如此这么地关心和惦记于我。”
说完我也觉得有些太不含蓄了,可我偏偏就是按捺不住蠢蠢萌动想要亲近亲近撩拨撩拨他的心思。
苏棠默了好一会儿,回答道:“应当是臣多谢公主,公主如此待臣,臣只怕无以为报。”
我望了望身侧的苏棠,如往常般,落我半个身位,有礼也有距离。他俊秀的脸上写着心不安理不得,好似欠了我。
还不上,才怕欠,他若能心安理得一些,我此时大约会更开心一些。
我按抑着有些按抑不住的小心思,想了想,道:“我如何待你,并未想过你就要如何待我,如淳你,不必有此负担。如果因为我一时情急替你挡了一下,反而和我隔着什么,就不好了。”我见他神情仍欠坦然,又宽他的心道:“况且,我也确实没什么大碍,昨日还在和梁王他们打麻雀牌,手脚都灵便得很,你不必为我挂心。”
我说完看见苏棠的神色动了动,他欲言,却又止,最后终于开了口:“公主如此待臣,臣又怎么会和公主隔着什么,也正因如此,臣想要奉劝公主一句,公主的伤还未痊愈,玩麻雀牌久坐劳神,还是少沾染的好,还有……”苏棠顿了顿,思忖道:“梁王他们的局,公主还是少去为好。”
“为何?”我停步,看向苏棠,带着份讶异,我从未想过,苏棠他竟会和我说起这些。
苏棠随我停步,并不回避我的目光,沉声道:“因为臣觉得,公主和梁王他们并不是一路人,又何必要去和他们凑成一局。”
“当真?”我早已心花怒放放,在苏棠眼中,我跟梁王他们竟然不是一路人,我的喜悦之情收也收不住地溢于言表,啊,“如淳,其实有时候,连我自己都弄不清自己是哪路人,想不到你居然,不仅关心我,而且懂我……我想问如淳你,你觉得,我和你,同路否?”
我看着苏棠,满心期待却又不知在期待什么地等他回答。苏棠滞了一滞,随即弯唇温和一笑,颔首道:“公主和臣现在不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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