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归期未定,只怕还要些时日。”
“这样么?”听完,江婉又深深蹙起了眉头。
“婉儿若是有什么担忧,只管同我说,千万不要放在心头,愁坏了自己。”
“恩,”江婉似听非听地点了点头,正要说些什么,门外却又传来了通传声。
“静安王爷到。”
听到来人名号的江婉吓了一跳,手中力度不稳,茶杯坠落,叮当的一声,碎在地上,洛青阳被吓得赶紧回头,发现江婉没有受伤才赶快叫下人前来收拾东西。
堂上一顿忙活后,静安王洛天慎也已经到了。江婉和洛青阳迅速见礼,
“见过静安王爷。”
今日的洛天慎一袭浅蓝色长袍,银白丝线的云纹勾勒其间,衬着他稍显苍白的肤色,到有几分飘逸出尘的味道,只是毫无血色的唇和冷淡危险的眸却让他又多了几分y-in鸷。
果然,这人这么年来,那种让人不敢靠近的气质一点未变,洛青阳想。
洛天慎一路进来,眸光均一直盯着洛青阳,但青阳身后的江婉却不知为何一步一步地后退,直到退不可退陡然坐回椅子上,仿佛这一个动作才引起了洛天慎的注意,他半勾唇,道,
“原来江府的婉儿小姐也在,本王失礼了。”
“不,不曾,我……”江婉似乎有些紧张,话语破碎。
洛青阳察觉出了她的异常,忙问道,
“婉儿可是有哪里不舒服?”
“啊?”江婉被他这句话换回神思,理了理情绪,向洛天慎那方望了望,强自镇定道,
“没有,只是刚才茶杯坠落,我有些吓到。”江婉踌躇着站了起来,抿抿唇,她向洛青阳道别,
“本就是过看看王爷青阳哥哥的,既然王爷和哥哥都甚好,那我,我就先告辞了。”
洛青阳见她异常的模样,只道是小姑娘心里有事,想着她能赶快回府歇息也好,遂仔细交待下人务必送江婉回府。
在下人领着江婉出门的刹那,她忽然听到里面有人轻声说道,
“舒朗近日身体颇有些不适,所以未能跟本王一同前来。”
这是洛天慎的声音,声音不大,却似乎能刚好叫江婉听见,果然,江婉听见这话后,脚下步伐有一瞬间的停顿,她紧紧地咬住了自己的下唇,之后在下人的催促下方才出了府门。
堂内,洛天慎那勾起的唇角笑意加深。
洛青阳已经有太多年没有与洛天慎单独相处了,上一次这样独处已经是多年前的事情,一时间两人均未说话,只有换茶的下人来往穿梭,气氛有些尴尬,或者说尴尬的只是洛青阳一个人罢了,洛天慎的目光似有似无地落在他身上,叫青阳饮茶的动作都有几丝僵硬与不自在。
真是,奇怪的感觉。
洛天慎看见了青阳佩戴于腰间的半块东海暖玉,忽然没由来的问了一句话,打破了方才沉默的氛围。
“这半块暖玉,阳儿……世子还戴在身上?”
“恩?什么?”忽然的发问,让洛青阳一瞬间没来得及反应,左右端详一会儿后才知道他说的是自己腰间这半块东海暖玉。
东海暖玉冬暖夏凉,是不可多得的珍宝,当年还不容易才买到半块,听说这些年东海暖玉的产量愈发的少了,是以这半块玉一直被洛青阳当成宝贝藏在府中。
雍京的春夜不比荆州的春夜,还有些凉意,回了府,洛青阳便叫简研又把这玉找出来佩戴上,驱寒的效果极佳。
但,这与洛天慎有何关系?
“静安王爷如何知道我这块玉的?”
洛天慎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反倒优哉游哉地饮了茶,才道,
“这么些年了,你还是不肯叫我一声三堂哥?”
“欸?”今日的洛天慎着实奇怪,问的问题也叫青阳有些无力招架,实在太过亲密了些。
“我与王爷虽是堂兄弟,但王爷是众皇子中唯一的亲王,我……”
“好了,我又没有责怪你的意思。”
不知是不是忘记,青阳发现洛天慎同自己说话一直用的都是‘我’,而不是‘本王’。
“皇叔的病可好些了?”
总算有了一个正常的问题,莫名其妙地,洛青阳稍稍松了一口气,答道,
“虽无好转,但也不曾严重,多谢王爷关心。”
“恩,”又是十分冷淡的一点头,“我命人送来了一些补品,都是些好东西,你若是有时间就叫下人把东西都拆了,给皇叔多吃一些,总归没有坏处。”
洛青阳抿唇,心想,这府上别人送来的东西又何尝有不好的呢,何必定要把你的东西吃掉?想是这般想,但话他却不敢这么说,只应承道,
“好,我记下了。”
见他多的话也不愿同自己多说,洛天慎也无意久留,毕竟他的目的已经达到了,遂站起身来告辞,
“本是同你两个哥哥讲话,但我担心你,所以才特地来看看,见你一切都好,我也放心了。”
什……什么?他没有听错吧,放心,他好不好与洛天慎有何干系?但既然洛天慎要告辞离去,青阳立即起身相送,送别的话颇有些暴露他的心思,
“王爷慢走。”
颇急于送走人的模样却把已经起身打算离开的洛天慎逗笑了,这一笑竟如同寒冰乍裂,暗泄春光,好看到晃眼。
洛天慎突然逼近青阳,他身上常年带着的淡淡中药味几乎是瞬间便侵入洛青阳的鼻腔,洛天慎却不知在何时已然凑到了青阳的耳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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