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隐砚揽着茶壶,垂下眼,轻轻叹了口气。
符柏楠填烟丝的手一顿。
符肆看见了。
他立时踢了厂卫一脚:“主父宽宏,你该说什么!”
厂卫爬到符柏楠脚边,抱着他一条腿磕头道:“谢主父!谢主父饶小的一条命!小的当牛做马,报答不及!”
符柏楠点起烟,抽出腿来,终而不阴不阳地接了一句。
“符肆,带他去收拾收拾自己,这个样还怎么去发银子。”
“是。”
符肆拎着那千恩万谢的厂卫打帘出去。
外间大堂中人见到这光景,喧闹声静了静,接着仍高声劝酒行令,嬉笑里不时添杂几句阉狗。
屋中寂静下来。
紫烟缕缕,缓缓在梁上聚散,符柏楠歪在椅子里,执杯的手搁在桌上,不一会被人碰了碰。
他落下视线,见白隐砚轻轻掰开他手指,将手心里的茶杯拿出来,又将四指搁了进去。
做完这些,她伸手拿过一边书卷,垂头读起来。
符柏楠看了她一会,啧了下舌,偏头攥住了她的手。
“不会再罚他了。”
白隐砚勾起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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