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结果才没几天,他就真的离世了。他今日离世,家中只有俸银八两,听说是徐乾学前去致祭时,借给了汤家人二十金,才让他们将丧事办起来的。”
“太子,汤斌纵然年老体弱,迟早是要辞世之人,但此番他的去世却同明珠脱不了干系,现如今的局势,太子当比老臣更加清楚,太子是应当避嫌的。”
听索额图说起汤斌离世之前的状况,胤礽十分心痛,闻言便道:“叔姥爷,你所说的局势,我又何尝不知道?但汤斌是我的开蒙老师,我是必须要去汤府致祭的。至于避嫌,我也虑到了这一点,所以才在深夜前来寻叔姥爷,让叔姥爷陪同我一起悄悄前往汤府,此时前去致祭,不会惊动任何人。于汤家,也算是有个交代。何况,汤斌的四个儿子,我是必要见一见的,关于今后他们的去处,我有话要交代给他们。”
索额图闻言,当下便明白了胤礽话中未尽之语,也明白了胤礽非要深夜去汤府致祭的原因。
胤礽一则是为了师生之情,二则,是为了汤斌的那四个儿子。
胤礽观索额图神色,便知索额图明白了他的意思,便又道:“方才叔姥爷说,致祭之事不急于一时,过几日再去的话,也是不妥的。我没有那么多的时间,何况过后再去,只怕是多有不便,也就只有今夜去了是最好的。往后,只怕我也不能光明正大的与叔姥爷一同前去了。”
索额图何等样人?那是在朝中浸淫了数十年之久的人精,胤礽虽未明说,他却从胤礽话中听出弦外之音来,心中一动,便联想起今日康熙去太子府一事来。
在此之前,皇太子都比较正常,今日却一反常态,莫非?
索额图一念及此,便直接问胤礽道:“太子,是不是今日皇上同太子说过些什么?是关于老臣的吗?”
胤礽看了索额图一眼,却并未回答索额图的问题,只道:“叔姥爷,时辰不早了,你先同我去汤府致祭吧,有什么话,我们回来再谈。”
若再与索额图谈下去,天就要亮了,那还怎么趁夜前去致祭呢?
索额图闻言,看看窗外天色,点头同意了。
此时,倒正是夜色正浓的时候,最适合隐人身形了,他们此刻出去,确实很难被人发现。
索额图悄悄叫府中管家去安排轻便马车出行,胤礽跟在索额图身后,瞧着索额图略有些苍老的背影,目中深幽眸光闪动,忽而轻声叹道:“汤斌说到底,还是因为做过我老师的缘故,才被明珠如此攻讦的。如若不然,皇阿玛也不会袖手旁观的。我去汤斌府上致祭,是想要告诉那些真心追随我这个皇太子,但凡真心以待,我必不会亏待了他们。如若不然,我总是为了局势而避嫌,这世上,又有谁还会真心追随我这个皇太子呢?”
索额图在前头听着,被胤礽的话所触动,心中极其感慨,更颇为动容,不过,因为已经出门了,怕说话惊动了旁人,索额图也就只是在心中默默感动,倒未再开口说话了。
纵然汤府整个缟素,彻夜守灵举哀,但胤礽所选的这个时间正是一夜中困意最浓的时候,所以这个时间里,并没有人来汤府上门致祭。
再加上汤斌之前被明珠攻讦的缘故,虽未戴罪,但也是待罪了,所以,除了几个至交好友之外,来汤府致祭汤斌的人,可以说是少之又少了。
所以,这会儿府上来了两个不明身份致祭的人,汤府门口接待的管家就有些摸不着头脑了。
不过,这管家也并未怠慢胤礽和索额图,胤礽和索额图都带着风帽,夜色深浓,这管家辨不清二人相貌,但还是依照胤礽和索额图的吩咐,将汤斌的大儿子汤溥给找了出来。
汤溥不认得胤礽,却是认得索额图的。
他一见索额图就吓了一大跳,连忙就要下跪行礼,给索额图给拦住了,汤溥也不笨,当即让管家和下人们都退下了,等周围无人了,索额图才说明来意,不过此时,索额图并未对汤溥点明胤礽的身份。
汤溥就以为索额图身边带着风帽的胤礽是索额图的随从,并未多加注意,待听得索额图说他是来汤府吊唁致祭的后,汤溥当场感动不已,直接就涕泪横流了。
汤溥二话不说,带着索额图就去了灵堂之中,因顾及索额图的身份,知道他漏夜前来是不愿意被人发现,所以,在索额图到达灵堂之前,汤溥将灵堂中的人都清理了,只留下他的三个弟弟。
索额图身份贵重,亲来给他们父亲致祭,他们身为人子,理当郑重回礼,不应回避的。
也是到了灵堂之中,见无外人,无人会泄露胤礽的身份后,索额图才同汤溥等四人道明胤礽的身份,汤溥等人这才知晓,索额图竟是陪同皇太子前来吊唁的!
汤溥等人更是受宠若惊,涕泪横流,心中感动到无以复加,他们万万没有想到老父死后竟能得皇太子亲临致祭,看到皇太子致祭汤府的那一刻,四个男人竟哭成一团。
胤礽等他们心情平复了些,才同他们轻声道:“我此番过来,并非是皇上所令。令尊之事牵涉明珠,皇上不会令我过来的。此番深夜前来,是我感念令尊,师生之情不敢忘,故此避人耳目悄悄赶来致祭。另外,怕你等心生委屈,故此来给你们一句准话,不管令尊之事皇上如何裁定,你等都要隐忍,你们要相信,总有一日,我会给令尊一个公道的。”
汤溥等人闻言又哭起来,汤斌这些时日饱受忧思惊惧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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