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万的赔偿都在等着她。还有,舅妈,谎话说多了是不会遭雷劈,但会咬到自己舌头。秦晴的电动车扣在人家手上,她逃不掉的。”
舅妈听完这通话,说话便没有了一贯的虚假和客套:“秦梦阑,你怎么说话呢?秦晴跟我讲是你借了她的电动车回去用的,怎么今天撞到人了就赖到秦晴身上?你个小炮子说话注意点,一身本事就不知道好好做人,尽学了你妈在外面瞎搞......”
啪的一声巨响,秦梦阑恶狠狠得将手机摔在了地上。玻璃屏碎成一地,有的碎片,直接溅到了她脸上。
愤怒夹着耻辱席卷了秦梦阑的理智。
从小到大,她最怕,最恨,别人说她妈妈不好。
她怕别人提“小三”,她敏感别人说“私生女”,就是因为她无法辩驳,一点儿否认的机会都没有。
但是她的好舅妈,像极了嗜糖的蚂蚁,在她的自尊上咬上一个个红色的丘疹,咬出一个个水泡,最后养出一堆不堪入目的脓包。
一次又一次,秦梦阑不是没有了自尊,只是她的自尊千疮百孔,再也不用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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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婶在角落里找到了埋头痛哭的秦梦阑,拍了拍她肩膀,安慰道:“梦阑啊,别哭了,我们先想办法将事情解决了,再回头跟这些混账算账。”
秦梦阑一把擦了脸上的眼泪,哑着嗓子问王婶:“手术费一共需要多少?那个老太太有医保吗?”
“有是有,但是住院押金、药品费需要五千多块,这个得要我们先缴了。”王婶理了理手上的单据。
“还有两个摊子的水果和瓷器,我已经和他们谈好了。都是老街坊老邻居,水果摊赔五百,瓷器摊赔八百,也都够了。”
秦梦阑点了点头,二话不说从自己钱包里掏出一张银行卡:“这里面有我的奖学金一万多块。王婶你帮我拿着,今天需要的费用都先从里面扣。老太太后面的医疗费用,我想来想办法。”
她手上有多少钱,王婶一清二楚:“这个是你下学期的学费啊。梦阑,你先等一等,再过几个小时你毕叔叔他们就到澳大利亚了。到时候你打电话跟他们借,你毕叔叔不会不借给你的。”
远亲不如近邻,可是她也不能一直伸手跟毕弛借钱。
谁的手上有钱,谁又肯借她这个钱,秦梦阑的眼睛亮了亮。
很多时候,秦梦阑都觉得自己聪明得不知廉耻。比如,这个时候。
秦梦阑目标明确得给夏名慧打了电话,说出了自己的难处。
夏名慧用耳朵一听,就知道了事情的全须全尾。
说实话,外借两三万块钱给公司员工,她还是有这个权利的。更何况秦梦阑在陪聊这份兼职工作上干得兢兢业业,干得十分用心。没有了她,夏名慧都不知道将来找谁代替她。
沉吟了两秒,夏名慧转了转眼珠子,决定套路秦梦阑:“小秦啊,我知道你现在急着用钱,我也很想支付给你。但是吧,怎么讲呢,大梁集团的钱都是属于董事长一家的。不如这样,你来度假村,亲自跟公子说。”
秦梦阑:“......”好像跟自己的剧本不太一样。
想到梁成砚,再想到梁成砚半夜打给她道歉的电话,秦梦阑有一种直觉,梁成砚会毫无疑问得借给她。除此之外,她还有一种预感,将来她欠梁成砚的,不仅仅是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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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近春节的夜晚总是一天来得比一天早,黑沉沉的天,黑沉沉的地,还有路人黑沉沉的心情。
冒着冷风,秦梦阑红肿着一双眼睛,工作服都没有换,默默无声得走进了灯火通明的观察房。
梁成砚正倚着墙听音乐,棱角分明的脸上也不见得心情很好。他听到了熟悉的脚步声,随手降低了音响,转过身来确认:“珊珊?”
秦梦阑一脸期盼得看着他,张了张嘴,借钱的话却没说出口。梁成砚没有动,一双墨玉般清黝的眸子盯着她看,即便是看不见,温柔的视线也像月纱笼罩窗栏,春风拂过杨柳,让借钱的人觉着内心舒坦。
“梁成砚,”秦梦阑沙哑着嗓子,说出了自己的诉求:“我家里出了点事,我,我想跟你借,两万多块钱。”
梁成砚直接关掉了身边的音响,面容严肃得问她:“你要多少?”
秦梦阑的脸红了红:“两万多...”
梁成砚点了点头,不问她家里出了什么事情,也不问她为什么跟他借钱,直接走了两步,摸索到床头的座机,给百米之外一直等着通知的夏名慧打了电话。
快捷键1,夏名慧的电话。
快捷键2,行政后厨的电话。
快捷键3,秦梦阑怕是都不知道,编辑的是她的手机号。
夏名慧几乎是秒接的电话,声音欢快又高亢:“什么事,您说。”
梁成砚的手指在桌面上敲了敲,沉吟道:“我的私帐上,有没有两万块?”
“...有啊,二十万都有。”虽然不是财务,但梁成砚帐上有多少钱,夏名慧这个公子党的心里门清。
感谢他老爹没有因为他瞎了就收回他的钱......
梁成砚“嗯”了一声,吩咐道:“那你给王珊珊转三万过去。”
说是两万多,天知道两万块够不够。
“好嘞。”夏名慧一点儿也不惊讶梁成砚会借钱给秦梦阑。一早就准备好了秦梦阑的工资卡,前脚接到电话,后脚就转了三万块钱到她帐上。
山一样的压力,转眼间,就烟消云散。
秦梦阑红着眼睛,抿了抿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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