嘴里尽是胡说八道,挑不出可用之物,赵述大致判断他为空穴来风,不再理会他,拥上被子接着睡。子嘱自觉无趣,余音未绝地说了两句,便也不说了。天色渐晚,没人有提议吃饭的意思。关子嘱“沙沙”地翻着书,呆滞的沉默声,故意搞得寝室气氛压抑。他是大志已酬的茫然还是壮志难酬的沮丧,赵述猜不大准。
自己的事情一团乱麻,扯哪根带来的都是乱糟糟的烦恼,他便索性放在一边,分析着别人的烦恼。这实在不是他的强项,上次全心全意地做了一次,结果是个苦涩的笑话。这次应该不会,但他确实不擅长人物分析,子嘱那张灰蒙蒙的脸下,到底潜伏着什么心情。语文老师的话会怎么说?他脑袋里闪出一张胖乎乎的圆脸和无尽的试题,恍如隔世。自己当时这样多想想的话,语文成绩当不会那般糟。他用额头撞了下床板,强行扯回跑偏的思绪。记得小时候,会用扫把拍蜻蜓,尾巴系上细绳,飞远了便扯回来,残忍的童趣。自己现在便是这么对待纷乱的思绪的。他又撞了下脑袋,隐约嗅到了烟味。思绪跑得太远,没有听到打火机声,但确实是烟味。
赵述翻身坐起,双脚放下床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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