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诘好奇道,蓦地明白了过来。恼得抓起桌上的笔记本就要拍她,这个死丫头,嘴里净不清不楚地说些无聊话。第一下言入微便躲了过去,许诘本就是作势,这时她把笔记本揽在怀里,哼了声,道:“不给你了。”
言入微有些惊慌,随即便镇定下来。“好了,别闹了,拿来我的本子。我们去吃饭了。”
她越是这样,许诘越是好奇。打量着怀中的笔记本,相貌平平,别说小写那些精致脱俗,完全可以拿来做装饰品的本子,就是自己的,也比它卖相好些,难道还真有什么秘密能藏在这里不成。她想着,便要翻开看看。随手打开,就是一页皱巴巴的纸,上面用胶布横七竖八地粘着,千沟万壑的样子。还有些字,掉在沟壑间,摔得支离破碎,不成个样子。她正待看清写了些什么,突然,手里一轻,本子已被言入微夺了去。
言入微作色道:“你什么毛病啊,就随便翻看别人的东西。”
许诘笑道:“有什么关系?我又不是外人。”说着凑上前去,“这么宝贝,里面写了些什么?”
“偏不告诉你。”
“那你可收严实点,我们可向来是信息共享的。再说……”她在言入微对面坐了下来,“我才不要知道呢,谁晓得里面写了些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没的脏了我的眼。就那页,七零八碎的,撕了又粘起来,我看就不是什么好东西。说不定就是些鸡鸣狗盗,指腹为婚这样杂七杂八的勾当。”许诘故意说着,眼睛直溜溜地盯着言入微看。
言入微的脸庞竟然红了起来,洒落了胭脂般,她只掩盖似地叫道:“要你管!”然后好像抓住了什么,转而面露得意,“反正比些声东击西,暗度陈仓,小孩儿过家家的事情要好。”
许诘心虚,大声嚷嚷着:“你说清楚些,谁声东击西,暗度陈仓了?”
言入微脸色转向淡然,并不为许诘的咄咄逼人所迫。“当然你了,难道还是我不成。”
许诘被说到痛处,急得要哭,跺脚叫道:“就你言大小姐明白事理。好啊,你不食五谷,吸风饮露,是来人间还眼泪的。长公主似的,还搭理我干什么?哼!我去吃饭了。”说着站起来要走。
“好了,不说这了。”言入微只坐在那里说着,并不起身拦,她是不惯于道歉的,这么说着便好像给了别人极大的台阶,是施恩降惠的盛举。“你先扭回来。”
许诘不情不愿地转回脑袋,眼神聚焦在一旁,冷声道:“又干什么?”
言入微右手食指轻敲着桌子,一副什么事情委实难决的样子。许诘也不急她,教室温度比外面高了许多,身上穿件外套,沉甸甸的,极不舒服。她把外套脱下,拎在手里,仍在言入微对面坐下。言入微金口微启,玉言未出,食指均匀地起落着,气氛酝酿了十足。许诘捉住她跳动的食指,入手冰凉潮湿,握住了条蛇似的。“别只做动作,台词呢?”
言入微抽出手指,谨慎地缩在拇指下。口念台词道:“你要不要去啊?”
许诘一头雾水。“去哪儿?”
“还装傻。他要你去,你到底去不去?”
雾气消散,露出了许诘万分惊讶的面孔。她怎么知道?这件事只有自己和小……,小写这死丫头,肯定是她,心像个沙漏,有点东西都得漏下去。“要你管。”她重复着刚才的对话。还提这些烂糟事,都已经打算忘记了,权当是历史的尘埃。昨天小写向她说时,她戾气十足地嗤笑,高傲地展示着愈合后的伤疤。那人也真是幼稚,又见什么面?这么尴尬难堪的事还要做什么最后陈词不成。她现在正常听课,正常吃饭,正常睡觉,正常读书,一切回到了几周前,冠冕堂皇地把那件事一笔勾过。
“不管要不要我管,我觉着你该去一趟。有始有终嘛。”
“对啊,莫名其妙的开始就配得上莫名其妙的结束。”许诘敏感地察觉到自己话里有些恼意,这让她更加恼怒。
“你不要妄自菲薄,这么破罐子破摔算什么。”
言入微嘴里满是规劝教导的意味。这让许诘怒火愈炽,她压抑着声音。“谁妄自菲薄了,谁又破罐子破摔了?”
言入微不答,只盯着许诘,眼神可惜又怜悯。许诘哼了哼,道:“你就得意吧。自己的事情一塌糊涂,还有闲心管别人的事。你们大张旗鼓的,前戏做得十足,现在怎么样了?你的真命天子呢?就知道瞎折腾,看你人老珠黄,半老徐娘时,还折腾不折腾?”
“还说别人折腾,你说你那时候为什么不告诉他。小写你两个搅和在一起,什么事情不被你们搅黄了。”最后她又一锤定音,“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许诘暂且顾不上小写的名声。“这又有什么关系?反正都过去了,我现在全不当回事。”
“遮遮掩掩,心藏鬼胎。”言入微轻蔑的意味字迹淋漓地写在脸上,“你说你当初为什么不告诉他。”
许诘低声道:“说又怕什么,他是个男生,这么畏头畏尾的,还要我先挑明不成?”
言入微叹口气。“你明知道他为什么畏头畏尾的。再说,什么男啊女啊的,这两个字本身就是极
大的标签了,你还要再往上面贴什么标签?”
“我……”
“反正你自己想清楚就行了。”
许诘又哼了声,心道:你倒是想的清清楚楚。她现在真有点想清楚了,心中隐隐的不安感淡化了许多,语带玩笑道:“你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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