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萧安的印象不深,今日一番闲谈,倒是觉得萧安这人值得结交。
他方才留心观察了萧槿,觉着儿子眼光不错,萧槿年纪虽是最小的,但举手投足间的那份落落气度,实是令人赏心悦目。
卫承勉听闻儿子还待在萧槿那里,禁不住笑了笑,当下赶了过去。
他将至门口时,正瞧见萧槿送卫庄出来。
卫庄仍旧询问萧槿想吃什么,萧槿有些尴尬,推说方才不过与他玩笑而已。
卫庄看到卫承勉,按住话茬,低头邀萧槿一道往西跨院,萧槿知道卫庄大约是要带着卫承勉去他的住处看看,她觉得她跟这父子两个走在一起很怪异,正想推拒,就听卫承勉在一旁笑道:“哥儿说的是,八姑娘不若跟着一起,也算是尽地主之谊。”
萧槿有些哭笑不得,哪有客人催着主人尽地主之谊的。
不过卫承勉既开了口,她就不好再推脱,只得点头应下。
卫庄含笑道了声“走吧”,顺手拍了拍她的脑袋。
卫承勉眼睁睁看着自己儿子神色自若地拍了人家姑娘的头,那模样一看就是拍顺手了。而萧槿似乎也被他拍习惯了,并没当回事,反倒继续与他说笑。
卫承勉按了按眉心。
罢了,他当没看见好了。
往西跨院去的路上,萧槿在前面带路,卫庄陪着卫承勉在后头走。
卫承勉一面走一面暗暗扯了扯卫庄的衣袖,附耳问道:“你跟那三姑娘有过节?”
“算是有,”卫庄声音转冷,“她这个人,品行低劣。我来之前忘记跟父亲说了。”
卫承勉了然,又低声道:“我适才与萧知府攀谈,有意无意套他的话,我看他那意思,暂时是不打算给女儿定亲的,你可以放心了,应当姑且不会有人把她拐跑的,那咱们做亲的事就可以慢慢计议了……”
卫庄点头,正要开言,萧槿扭头看过来,目露诧异。
父子两个齐齐看向她,齐齐一笑。
萧槿一愣,更觉一头雾水。
这俩人嘀咕什么呢?
卫承勉想起儿子方才在马车上的举动就觉得心酸,觉得儿子见今的日子大约过得紧巴巴的,于是到了西跨院之后,他将卫庄的住处内外仔仔细细查看了一番,然后他发现,状况并没有他想的那么糟,但有些地方实在奇怪。
比如卫庄身边只有一个书童和一个婆子伺候着,比如油灯里只孤零零躺着一根短短的灯草,比如本该摆着待客用的点心碟子里空无一物,比他儿子的脸都干净……
卫承勉心里一堵,转头一把拉住儿子的手,沉痛道:“儿子若有什么难处,尽管提出来,不必隐瞒……”
卫庄奇道:“父亲缘何这般说?儿子过得甚好,也不缺吃穿。”
萧槿心道,表哥你快拿出你那预备传家的衣裳给你干爹看看,证明你确实是有钱人。
萧槿这个念头刚转完,就听卫庄道:“我其实有直身的,我给父亲看我端午前做的一件直身。”
卫庄在箱笼里翻了半晌,才从最底层翻出那件天青色的直身。他小心翼翼地拎起,抖开给卫承勉看。
卫承勉拿在手里瞧了瞧,笑道:“这件衣裳还不错,样子和料子都好。”
卫庄深以为然:“我也这样觉得。这衣裳看着就禁得住穿,再穿个十年二十年,大概也不必怎么修补。”
卫承勉吓得手一抖,手中衣裳滑落,被眼疾手快的萧槿一把接住。萧槿将衣裳还给卫庄,郑重道:“表哥收好。”
卫庄拍拍她的脑袋以示感谢。
卫承勉瞠目结舌看着这俩人。
从屋里出来后,卫承勉再度打量儿子一番,握住儿子的手,面上神色一言难尽:“等会儿我让小厮给你封五百两现银来,你先去置办几身衣裳。”
卫庄看了萧槿一眼,思量片时,点头应下:“还是父亲考虑得周到,那件毕竟是夏装,眼看着到了年关了,我也该去做一件像样的冬装了。”
萧槿心道,卫承勉考虑得确实周到,一件夏装传家是不够的,庄表哥的确还需要一件传家的冬装。
卫承勉听着儿子话里的意思,有点懵,他跟他儿子是不是说的不是一回事……
卫承勉从屋里出来后,想跟儿子单独叙话,便笑着让萧槿先行回去。
“我原本就没打算在山东久留,如今寻见你,也算是误打误撞的造化。我后日就动身回京,不过年末事冗,我怕是不能即刻折返,你且在此安心过了这个正旦,”卫承勉拍拍儿子的肩,“待到年后,我尽早拨空过来。”又将声音压得更低,“把你的壳子运过来,看是不是真能觌面即回魂。”
卫庄交代父亲路上小心云云,末了也将声音压得更低:“父亲仔细不要被二哥他们发现。”
卫承勉笑道:“这是自然。”
“那父亲,”卫庄踟蹰道,“觉着……”
卫承勉知他要说什么,微笑道:“我是觉着那位八姑娘是个好的,你这段时日再跟她处一处,若是真的觉得自己中意她,咱们就把定亲之事筹谋起来。”
卫庄颔首。
卫承勉离开聊城那日,卫庄赶去相送。
卫承勉又塞给他二百两银子,并殷殷嘱咐了他好一番,依依惜别之情溢于言表。他才见着儿子,实是不舍分离,一时红了眼圈。
卫庄上前抱了抱父亲,笑说离别是为了更好的相见。
卫承勉看着眼前这个似乎哪里不太对劲的儿子,张了张嘴,委婉道:“你如今手里有了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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