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杯上竟似画中人一般精致绝伦,她眉目淡然道:“我虽自幼长在山村中不曾回府,但父亲却总与我说起六弟。”
她这话当然是诓人的,以往的十几年间齐君良虽常去探望她教养她,但因着她只是个天真烂漫的小女儿家,是而他从未向她说起过齐府中人谁是谁的,不论前世今生都没有。
但王氏显然是相信了。
这世上再怎么聪明乖觉的女人总有着这么个缺点,便是深信自己的孩儿是最重要的,且不仅只是在自己的心里。是而虽然齐君良只对齐南一视同仁,当然或许对这个痴傻的小儿也心存了几分怜惜,却也没多少重视。
再且退一万步来讲,如若齐君良待齐南有待齐念那般用心尽力,恐怕齐南今日也不会是个连话都说不清楚的痴儿了。
但这个道理王氏是永远都不会明白的,她或许痛恨仇敌或怨天尤人,却从不会深究这些悲剧本都可以避免发生的。
齐念看透了这其中的玄机,却只能暗叹世人皆痴,宁愿沉迷于一叶障目都不愿拨云见日。其实且不论这王氏与齐君良,便是周氏与齐姝,更甚于自己,谁又肯放下执念呢?
她心中略觉萧索荒寞,便也懒得再与王氏打着哑谜周旋了,只懒懒的继续胡说八道:“父亲说六弟在五岁前还是很聪慧伶俐的,比起家中大哥二哥年幼时更是有过之而无不及。却只因五岁那年的一场大病,六弟发热整整三天三夜退却不去,后来好不容易请到了良医救回了六弟的性命,从此却心智受损,性子也大不如从前了……”
她这话说的十分客气,且看齐南如今岂止是不如从前,不说尚有半分聪慧,更是潦草到不如寻常人那般心智。
这些话都是她这些日子以来自下人口中得知,毕竟不是什么隐秘之事,便是无意也能落得几句入耳中。
王氏听得她这般寥寥道来,心中就如同刀割一般痛苦难当。她强忍着泪水哽咽道:“四小姐错了,我的南儿并非是因病而导致如今这样……这一切都是周氏那个毒妇所为!”
她终于把话都说明了,齐念心中也暗道一句,果然如此。
齐南虽只为一小小妾室说生之庶子,但年幼便显得十分聪明伶俐之才,很是讨得齐君良的欢心。且王氏自始至终都不是盏省油的灯,当年也是年轻气盛不经事,仗着自己生了个讨喜的儿子便不怎么将主母周氏放在眼中,这让向来眼中都容不下一粒沙的周氏怎么能忍耐。
第三十二章暗自结盟
眼见着这黄口小儿一天天的成长了起来,周氏索性趁着齐君良外出经商之际,略微动了些手脚便能叫那孩子生起了重病。她再向府中请来的大夫委以重金刻意延误了病情,待王氏急切了起来亲自去寻医问药之时,已然是回天乏术无可奈何了。
“当年若不是周氏那个恶毒的贱人,南儿他忽然生起了病又怎会高热不退!最后生生烧坏了头脑才成了如今这副痴傻的模样!”王氏显然将这件事深埋在心中已久,如今好不容易能说出来可谓是痛恨兼痛快着,她那双水光潋滟的含情目此时更是充满着恨意,那美艳的容貌仿佛要燃烧起来一般狰狞扭曲。
齐念轻叹了一声,只淡淡道:“四姨娘慎言,这种没有证据的事情说出来,也只会落得个诋毁主母的罪责。”
“我只是齐府一介卑微的妾室,虽然生下了六公子却依旧只算是比下人稍好些而已,她是京城来的大家小姐身份高贵,又育有两子一女均深得老爷喜爱,而我的南儿却只是个痴傻的幼子,便是我有足够的证据又能如何?孰轻孰重老爷心中怎会不知,从来都没有因嫡母苛待庶子而遭惩处的事情。”
她这话倒也是实情,未央国的森严律法便是大大的区分了嫡庶的尊卑,正妻所生的嫡子嫡女才是正经的主子,妾室所出的庶子身份便矮得不止一头了。而无所出且不得宠的妾室只是空挂了个姨娘的名头,实际过得比下人都不如。
只是当今圣上亦不是皇太后所生的嫡子,其生母身份之低微也不比宫女高多少。若不是碍着祖上的规制不好贸然改动,只怕皇帝在登基的头一年便要将这条制度给废除了。
是而虽没明文规定,不lùn_gōng卿还是商民却都从善如流,大大的提高了妾室庶出的身份。
只是就算提高了,正妻嫡子的地位依旧是高不可攀,生活也只得是瞧着主母的脸色畏首畏尾的过着。
“今日我壮着胆子将这些实情告诉四小姐并非奢望你能为我做些什么,我只是想告诉你,我有多痛恨那个毒妇。”王氏抬手举着帕子轻按了按她那微有泪意的眼角,方镇定了下来平静的道:“四小姐,今日我在此承诺,如若他日你有什么可行的方法能使周氏历来的恶行公布于众,我一定会竭力相助,便是丢掉性命也在所不惜。”
齐念定定的看着她,仿佛要将她看穿一般目不转睛。片刻她才静静的开口道:“我只是个未曾及笄的闺中女儿,一无权势二无靠山的庶女,便是日后诸事都要靠嫡母打点妥当方能行,四姨娘是如何这般笃定,我必能成事呢?”
“我相信你,四小姐。”王氏深深的看着她,“我虽只是见识浅薄的一介妇人,但这些日子看下来我便知道,论心智论才干,你绝对胜过周氏母女。且我与你素来无仇无怨的,你也没有必要害我,是不是?”
齐念微微一笑,似是默认了她这番话的意思。
二人的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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