候,莫要离宫。”白君离终于恢复了平日里的样子,从容地对百官道。
接着他就和王嵘,带着沉甸甸的心情,又再一次打算面圣请求皇帝处理此事,却没想到此时,偏殿守候着的小黄门尖细的嗓音将整个大殿的人都镇住了:“皇上驾到!”
无论满朝文武怀着什么心情,都向那不断靠近的明黄色辇驾行礼,“皇上万岁,万万岁!”
明黄色辇驾里,元兴帝轻轻咳了一声,颤抖着拿一块帕子掩去唇边的血迹,苍青色的脸上带着病态的潮红,须发尽白。若睿安见到,定会吓一大跳,距离她从漠北回来那次进宫,不过半月余,怎么元兴帝眼看着就要病入膏肓了?
两位丞相恭敬地在辇驾外面向他禀告着刚刚朝会所发生的事情,元兴帝淡淡地回他们一声:“朕明白了,两位爱卿辛苦了。”
王嵘和白君离相视一眼,都往下退了一步,站在两侧,等候元兴帝的处置。
下面,刚刚被点出罪证的各个官员们都被羽林军们把守在了一边,另一边的官员们在两位丞相说完后,立刻就争先恐后七嘴八舌地道起这些人的无辜来。
元兴帝浑浊的眼睛透过面前的纱布看着阶下这些多年相处的老臣新臣们,疲惫地闭了眼睛。
“按律处置即可。我早说过,一切任凭你们命令。”
“微臣不敢。”两人敛目,这种事情,是无论如何都不能应下的。最是难测帝王心,他们现在做的是随时会让自己家破人亡的事情,一点都疏忽不得。
“陛下,您要相信,这一切都是有心人造谣的.......老臣的这些门生,都是无辜的啊.......”
薛太傅声泪俱下,一字一句,仿佛字字泣血般,听得那些被圈禁在偏殿的大臣们不禁热泪盈眶。
呵。人群里的方鸿巍冷哼了一声,微微侧着脸看了一眼睿安的方向,见她面色如常,才把心放回了肚子里。
睿安受皇帝桎梏太深,如今她渐渐地能放开了,这让他不禁感到一丝欣慰。
元兴帝闭眼听着薛太傅的喊冤,忽然在对方的停顿处轻声问了一句:“太傅,你可知,那些蒙冤的人,受害的人,是何等心情?”
仿佛被堵了嗓子,薛太傅和永定伯等人顿时仿佛卡顿了起来,言语间也带着小心翼翼,“陛下,微臣不知.......”
“朕知道。”元兴帝睁开眼,“朕这段日子,夜夜梦里就是这些人对朕的哭诉。”
作者有话要说: 待捉虫e。。。。。。
☆、争执
皇帝......在说什么?
众人的表情怔住,就连睿安和方鸿巍,也呆愣了一瞬。
元兴帝,这是做了噩梦了吗?所以.......他们的处境是依然不妙了?
薛太傅的表情沉了下来,眼里一丝厉色闪过,但说出嘴里的话却变成了打感情牌:“陛下,您怎能相信那些子虚乌有的东西?这些人兢兢业业,一直为社稷劳心劳力,怎么能到头来却蒙冤入狱?陛下,您看看老臣,老臣历经两朝,我的人品您还信不过吗?这些,可都是老臣的学生啊.......”
元兴帝的面上无波无澜,隔着辇驾的纱帘,看着薛太傅等人的作态,“太傅,你应该比朕更清楚,这一切是怎么回事。”
“老臣不知,老臣不知啊!”薛太傅的老脸上带着仿佛伤心欲绝的表情,抬头虚抹了一把泪水,“陛下定要明辨是非,还众官一个清白啊!”
“咳,”皇帝在辇驾里轻咳一声,声音里仿佛带了沙哑之意,“其他爱卿呢?你们怎么看?”
下面的人面面相觑,方鸿巍眼珠一转,站了出来。
“启禀陛下,微臣亦认为,您的处决是无比公正的。”
“方侍郎,您这话说的,似乎很有奉承陛下之嫌?”在他不远处的永定伯骆世舟冷冷地反驳他道。
方鸿巍岿然不动,“永定伯此言差矣,陛下一言九鼎,而且从未处处置失当过。您说这话,难道是对陛下有什么意见吗?”
“好了,莫要再争论了,此事就这样定了.......咳......”
语罢,元兴帝咳出了一口血来,昏厥了过去。
朝臣一时慌乱了起来,一些人似乎还蠢蠢欲动,白君离和王嵘见势不对,连忙下令散朝,羽林军维持好秩序,押送着那些下狱的人离开。
永定伯骆世舟眸色幽深地看着众人惊慌失措地将皇帝的辇驾快速抬走,和人群里的薛太傅对视了一眼,两人似乎同时朝对方轻点了点头。
睿安正焦急地随着元兴帝的辇驾一起离去,没有注意到这一幕,倒是密切关注他们的方鸿巍皱起了眉。
这两个人,又想搞什么鬼?
施施然站起身的钟离修冷嗤了一声,路过钟离雁的身边蹦出嘲讽的一句话,“二哥,你怎么看......这盘棋呢?”
钟离雁垂睫不语,却是在对方离开后放开了紧拽的布料。
他从来,都只想当一个局外人。
所以棋局赢输与否,他不在意。
他在意的,是能否逃离这一切......
这边,睿安跟着辇驾,一路到了皇帝的寝宫外,慌乱地等待着太医的治疗结果。
而一众妃嫔,消息灵通的,也赶紧摆出一副紧张担忧伤心欲绝的样子,纷纷朝这里奔来。
“长公主殿下,陛下为什么,为什么突然就气急攻心了?”昭妃哭的梨花带雨,似是下一秒就要倒下一般。
睿安的眼睛没有离开那紧闭的殿门,听到她的话也只是轻轻阖上了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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