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去,沐二夫人虽是长辈,实则比他没大多少岁,他这么没脑子地纠缠上去,着实不大好看,下人们大惊失色,纷纷返身来拦阻。
沐元瑜不及细想,也忙抢上去拦住,板脸喝道:“二姐夫,你怎可对长辈无礼。”
可惜杨晟是个混不吝的土司少爷性子,小妻弟才及他胸膛高,圆脸蛋嫩生生,板成一块饼对他来说也毫无威慑力,沐元瑜拦着他,他双手一扳一合,倒也不敢伤着她,只是就势圈住她,要往旁边一放,不防沐元瑜往下一沉,一脚踹他膝盖,趁他吃痛弯腿之际,迅捷往里一别,杨晟站立不稳,不自觉松了手。
这几乎是一瞬间的事,当事人没怎么样,沐二夫人唬得心里猛地一跳,当即变了颜色。
居、居然还动上手了!
简直无法无天!
她失声喊:“还不快把他们拉开来!”
下人们忙要蜂拥上去,但没等他们插手,沐元瑜已经退后,与杨晟分了开来。
她虽一招逼退杨晟,但自知是占了他不防备的便宜,真论武力她不是对手。当下不犹疑地从腰带上扯下一枚碧幽幽的玉佩来,隔空抛给一旁的绿琦:“劳姐姐跑个腿,去外面把我的护卫招来,二姐夫的人若阻拦,叫他们不必客气。”
奉国将军府现在是没多少人可用了,可她带的有人,只要她出门,母妃给她的那一队私兵就一定跟着,杨晟与她情形不同,虽也会带人,但不如她的精锐,多对多她稳赢。
绿琦紧张地接住了答应一声就要走。
沐二夫人头大如牛——还要上升到群殴!
她不得不更提高了一点声音喝止:“站住!”
绿琦不明其意,略犯傻地停住了脚步:不让护卫来拦着,难道就放任杨大少爷在内院里胡来?
沐二夫人立在原地,神色几番变幻。
她当然想立刻把杨晟撵得越远越好,可沐元瑜掺和在里面,混战起来后果难料,万一伤着了她,她是经了朝廷正式敕封的世子,滇宁王府那边一定会炸裂开来。
云南地界至今还流转着一桩秘闻,沐元瑜出生那年,因为正逢滇宁王遇刺垂危,府里有些混乱,似乎有人乘机在滇宁王妃的生产上动了手脚,致使沐元瑜生来体弱,险些不能成活。滇宁王为此暴怒,在病榻上大开杀戒,足足有好几天,王府侯门每夜都有抬出去的尸体,府里的老人至今提起那年的事件还心有余悸。
十来年过去,滇宁王膝下仍旧只此一子,随着滇宁王年纪的上涨,沐元瑜的重要性同样在涨高,如果她受了伤,那和沐元茂完全不是一个概念。
单看滇宁王当年只剩一口气还把府里杀得血流成河,就知道他绝不是个心慈手软的人。
沐二夫人是续弦,嫁过来时前头就有两个已成年的继子,这些年下来,府里没有明面上的大矛盾,但双方关系在这摆着,她总有不顺心之处,无法像原配那样腰杆笔直,无所顾忌。
有些风险,她冒不起。
沐元瑜没想到沐二夫人有那么多顾虑,她只是觉得杨晟凑合算她那边的人,现在干出了蠢事,她必须给收拾,所以尽力挺直了胸膛,显得自己靠得住些,然后安慰道:“二伯母,您别担心,我不会让人冒犯到您的。”
沐二夫人心情复杂——从沐元瑜本人来说,她实在不是个招人讨厌的小少年,可她这些亲戚真是,神烦!
这让沐二夫人连带着很难对她摆出什么好脸色来,冷冷道:“心领了。可是你们这些外人,跑到我们府里大打出手又像什么样子?老爷回来我如何交待。”
她偏一偏头,吩咐人:“去,把二娘带来,既要见,就让你见一眼,看完了赶紧走,别在这里恶心人了。”
等杨晟一走,她要立刻把施表妹灌药打胎,丢回娘家,此后再有啰嗦事由他们自己闹去。
这是她原就想好的处置方法,要不是杨晟来闹这一出,现在施表妹已经被塞上马车了。
一旁的沐大奶奶眼神闪了闪,往一个丫头盯了一眼,那丫头便抢在别人前头蹲身应声:“是。”
两个粗壮的婆子跟了她一起,转身而去。
☆、第10章
沐元瑜先跟杨晟说的话没有错,这场乱子的祸源施表妹现在被关在一间冷飕飕的空厢房里,除了冻得发抖外,别的并没有什么受罪处。
沐二夫人是个讲规矩的人,再恨得咬牙,不好越过施表妹的父母对这个侄女施以责打,要灌药,一时又还没来得及。
只看相貌,这位仿佛祸水一般的施表妹其实比不上沐芷芳,孟夫人当年是滇地出名的美人,滇宁王年轻时亦是风姿俊雅——沐元瑜身上那种江南山水一般的秀异就来自于父系血脉,而滇宁王妃的长相大气艳丽,属于早早就会展露风情的那一款,沐元瑜幸而不像她,否则扮起男装来难度要翻倍。
说回到沐芷芳身上,她有这一对父母,相貌自然差不了,在贵女圈里都是数得着的。沐元瑜几年前见到杨晟收的某一个丫头时,还曾暗自奇怪过,因为那丫头无论气质相貌都差沐芷芳远矣,后来杨晟桃色新闻闹得多了,她方见怪不怪——男人要出轨,实在和妻子的美丑没有必然联系,只和他本人的品性有关。
所谓男人的劣根性这个事,在杨晟身上体现得特别明显。他不要求比沐芷芳美,比她新鲜就行了。
正新鲜着的小寡妇施表妹听到门响,哆嗦着一抬头:“你、你们要干什么?”
丫头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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