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
陆江南把西装外套脱了下来,右手拎着挂在肩膀上,倒是平添了一份随性的帅气。
绣汀湾这栋房子他已经很久没住了。这三年一直都住在颜瑜希的房子里他都快忘了自己这儿还有房子。
自从被迫从颜瑜希家搬出来以后他一般能住剧组的酒店就住剧组的酒店,一点也不想回来。空荡荡的没个人气儿,住着太没意思。
陆江南慢慢停在房子前,看着漆黑的窗户忽然不想进去了。
此时冬夜的寒冷早就把他的脑子冻清醒了,越清醒便觉得越孤寂。
那天在宁夏的医院颜瑜希说的那些话这段日子没日没夜地在他脑海里晃荡。说实话,他很害怕。她那种看透了一切,对一切释然的态度让他害怕。
这时他倒希望她一直恨着他,总比现在这样做什么狗屁的老友要好。至少……他在她心里是特殊的,是与爱情有关的人。
可现在,他什么都不是了。屁都不是。
她彻底抛却了过往,连同代表那段过往的他一起抛弃。她要重新开始生活,重新开始不再有他的生活。以后她的点滴都不会再跟他分享,她的人生再与他无关。
就像她说的那样。她以后也许会遇见下一个让她爱上的男人,她会与别人恋爱、结婚、生子。她会建立自己的家庭。而这些,都再与他没有半分联系。
他只能在她的婚礼上祝福她,违心地祝福她与别的男人白头偕老。
她会渐渐把他淡忘。当年华老去,陆江南这三个字和这三个字代表的三年,在她漫长的人生中不过只最无足轻重的一部分。她想起他,或许只会把这段时光当做年轻时一个任性的错误。除此以外,什么都没有。
她会忘记他曾为了她做尽了傻事,她会忘记他曾那么爱她,甚至,连他对她的伤害都会一并忘了。
而他只能守着回味了无数遍的回忆一个人孤独老去,却直到死都记得她不爱吃苹果,不喜欢咬苹果的清脆声。
而这些,却没人关心。只有他自己一个人,被自己感动。
每每想起这些,陆江南便止不住心脏抽搐。
他捂着胸口,疼得弯下了腰。
雪花大了些,一片一片落在脚下。温热的一滴泪打在地面,沾湿了新落的雪花,瞬间融成了水。
他只穿一件单薄的白色衬衫,立在大雪纷飞的夜里,好像根本感觉不到寒冷。
陆江南握了握快要被冻僵失去知觉的双手,抬步走向车库。
他随便挑了辆车,坐了进去。
他知道他喝了酒,还没少喝。他现在的状态碰方向盘跟找死没什么区别。可他不想再想这么多,只想做他想做的。
引擎“轰隆”一声启动,驶出了绣汀湾。
有没有危险,死不死的他都不在乎了。反正没有了颜瑜希,他跟死了也没什么区别。
失去她的三年他过的是什么样的日子他自己最清楚不过。而这种痛苦,这种咬牙坚持着生活的感觉,他不想再感受第二遍。
所以,他要找她,他要问问清楚。
你真的就那么狠心要把过往的一切抛之脑后,真的要彻底退出他的人生吗?
***
小竹把颜瑜希送到楼下后便匆匆走了。
之前在车上颜瑜希便听见小竹跟梁凡瑞小声打电话。那边的人似乎一直在抱怨她没时间陪他,尽是恋爱中年轻男女撒着娇的情话。
她听见后止不住弯起唇。真是美好。
所以当小竹一脸歉意地说要赶快去某个节目录制现场去接梁凡瑞的时候,她只是笑笑说道:“去吧。”
有个黏人的小男朋友,看来也挺好的。虽说黏人了些,却也是甜蜜的负担。
她笑了笑便进了楼。或许自己也可以考虑考虑找个小弟弟。
进楼以后颜瑜希走到电梯前伸手按了下按键,液晶显示屏上的数字便开始一点点往下降。
现在已经很晚了,家家户户基本都睡了,所以便显得四周特别安静。
“呤呤”。忽然,颜瑜希放在口袋里的手机响了一声。
她拿出手机看了眼,是一条短信。
来自陆江北的短信。
她抿紧唇,伸手点开。
看到陆江北给她发的东西后她微微惊讶。很长一篇文字。她微微皱眉,一字一句看着:
小希,听说你得奖了,恭喜你。原本我是想当面给你道喜的,可怕你不想见到我便打消了这个念头。前几日我回了趟西港,去墓园看了颜叔叔。那里还有一束新鲜的花,想来应该是你去了。我不知道你是怎么看我的,但我想让你知道,不管怎样,是带着愧疚也好,对你有负罪感也罢,这三年对你好,对你们姐弟好,我都是真心的。我为我的过失对你们造成的伤害道歉,我知道这根本弥补不了你们心里的伤痛,但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做才能赎罪。原本我想,就这样吧。即使你讨厌我,或者恨我,我只想尽我所能帮助你。你们姐弟俩的生老病死全我一人负责。所以我想了想,最终做了个决定。前阵子我已经委托律师把我所拥有的皇娱的股份全部分给了你们姐弟俩,也就是说,从今天开始你们就是皇娱的实际掌权人了。你如果不喜欢也可以不用插手,自有公司的人经营,你只负责分红就行,什么都不用你操心。这是我能想到的补偿你们的方式,也许金钱是俗了点,但我除了钱什么也没有。这是我能为你们做的唯一一件事。
颜瑜希看着满满一手机屏的字微微失神。
她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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